江北淵淡淡將手回來。
他的手上還殘留著腥氣，這樣不好。
「沒什麼，你母親現在無菌監護室，的況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想要看的話，至等明天。」
他摘下口罩說道。
「好，好……我母親這條命是江醫生您救的，以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男人看上去四十左右，明明比江北淵的年紀大好多，卻還是毫不猶豫跪在江北淵的麵前，用力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江北淵將其拉起來，嘆了口氣。
「我救人，不是為了看你在這給我磕頭，回去吧。」
「謝謝……江醫生，真的謝謝您……」
「真想謝我，回去多做點好事，以後看見哪個離家出走的小姑娘，記得給點錢，讓回家。」
他難得打趣了一句，讓站在旁的幾個小護士紛紛抿著笑。
向來嚴肅的江醫生開玩笑起來，真是逗的呢。
……
江北淵徑直走去洗手檯，洗乾淨兩隻手。
四周很安靜。
他拿起一旁的巾手，吩咐一旁的護士：
「這個白梅患者的溫、、引流量和氧飽和度，每隔一個小時查一次，然後明天早上做個匯總，告訴我。」
「好的江醫生。」
「……」
*
現在是晚上十點整。
窗外漆黑一片，約能夠看到被雲層遮住半邊的月亮。
言念一直半躺在沙發上，玩了好幾個小時的憤怒的小鳥，覺得沒意思了，現在開始玩消消樂。
可覺得消消樂也沒意思了，許是因為心裡惦記著人，所以覺得玩什麼東西都沒勁。
江北淵還沒回來。
言念忽然很想他。
想他的樣子，想他的聲音。
想他慵懶隨意的模樣，而不是嚴肅凝重，力很大又不說。
終歸還是擔心他，想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況。
畢竟，這都好幾個小時了，他始終未歸，誰心裡不著急？
伴隨著電話打出去的那一刻，枯燥單調的出廠設定手機鈴聲響起。
就在言念斜對麵的桌子上。
好傢夥，江北淵竟然把手機都落在桌子上了沒帶。
單蹦過去，瞄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
『夫人』。
下一秒休息室的門從外麵開啟，看向來人，言念下意識道：「哎你回來的正好，你媽給你來電話了！」
江北淵一愣。
看了一眼言念手裡舉著的手機。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他的手機。
然後走過去。
長指一螢幕，接起。
「喂，夫人。」
他笑意揶揄。
聽筒那端赫然清晰的嗓音，低沉磁，聲波一點點傳進的耳朵裡麵。
這下換言念一愣。
反應過來了。
覺得哭笑不得！
「我去，我以為你給你媽的備註是夫人！」
因為江北淵過江太太，過老婆，過媳婦兒，卻從沒過夫人。
所以看見這個來電顯示的備註，還以為是江北淵他媽媽呢！
還納悶呢，怎麼和裴金玲那麼心有靈犀，同時給江北淵打電話！
江北淵笑了笑，聲音有著張散去的輕鬆自如，「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