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歸。
江北淵起了,從休息室往病房走去。
走廊盡頭的重癥監護室,病床上躺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男人。
男人今年30,旁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趴在床頭,瞧著江北淵,可憐的小眼神立刻迸發出幾分微。
「粑粑,你看呀,好帥的叔叔!」
江北淵自顧自走了過去,他的眼角方纔還殘留著一抹潤,現已經被他很好的遮掩。
「慕健民,是吧?」
「您是……?」
「我是全權負責你手的主治醫生,我江北淵。」
他一字一句,聲線乾淨,又帶著一令人心安的力量。
「你的肺部片子我已經看過,初步劃分為肺癌中期,索癌細胞暫未擴散到其他,所以我的建議是,立刻進行手。」
「不,對不起,我不做手……」
男人同上次的老一樣,態度堅決,對進行手完全排斥。
「醫生,不瞞您說,我老婆得了肝化,既然我的肝是完好無損的,你把我的肝移植給我老婆吧!讓活下去,好好照顧我的兒!」
「爸爸你不要死!」
伏在床頭的小孩嚎啕大哭起來,扯著江北淵白大褂的角,聲氣的嗓音出幾分絕和懇求,「叔叔……你救救我爸爸,你救救我爸爸!」
江北淵線抿直,他看向床上的慕健民,聲線比方纔嚴肅幾分,「原本我已經打算要辭職了,你的這例手,我不會接。但是——」
他話鋒一轉。
深邃的眼底倏然染上幾分楚痛。
「你現在的況同我大哥一模一樣,當年他也是30歲的年紀,患了肺癌,卻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導致最後晚期沒救,他跟你一樣,臨死之前將自己的肝捐獻給了心的人,我很後悔……」
江北淵頓住了。
他長長的睫打落下來,在眼底覆蓋了一圈影,看不真切他眸底深的神。
整個病房忽然出奇的安靜,連同方纔還哭鬧的孩子,都獃獃的,吸吸鼻子,隻愣愣瞧著這個籠罩在傷中的男人。
「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選擇救他,奈何當初我的能力不夠,所以麵臨死亡,我束手無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同樣的況,又我上了,我想救你,一方麵是為了你自己,另外也是彌補我當年的憾。」
「你老婆的況我瞭解過,你不必擔心,我已經聯絡了配置中心調取合適的肝源給你老婆。」
江北淵很說這麼多話。
聲音雖然低沉,卻又真心。
床上的男人陷了思忖之中,直到孩子的祈求聲拉回了自己的注意。
「爸爸,我不要媽媽死,我也不要你死……我要你和媽媽都好好活著!」
「唉……」
男人著兒的頭髮,重重嘆息,良久後終是點頭,同意答應手。
……
手的時間、措施,江北淵都同其商量好了。
安排好了一切,他轉就走。
走出了病房,後一道的嗓音喊他一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