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看見江霆。
他同認識的那些花花心腸的富家子弟不一樣。
180的個頭,雖眉眼未開,上卻有種難以描述的氣質和風度,儒雅又不近人,清冷又不傷人。
很矛盾。
許安晴第一次看見這般矛盾的人。
水晶吊燈的圈灑落在他上,他明明艷,卻神寡淡,說話的聲音都是淡淡的,手裡端著香檳酒,跟隨在江國騰旁,同的父親輕輕頷首,「您好,江家二公子江霆。」
江霆。
靜靜聽著,卻是不聲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總覺得這兩個字對自己而言,或許會是一場浩劫,不應該接近他,卻還是義無反顧將其放在了心底那個空的角落。
然後父親輕輕了胳膊一下。
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愣神太久,趕忙抱歉道,「我許安晴,安是安靜的安,晴是晴天的晴。」
他看了一眼。
很輕很淡的一眼,便收回目,而後走遠了。
好似他隻是一個來參加宴會的過客,方纔的話和介紹,不過是客套罷了。
許安晴覺得心裡悶悶的有點難。
他就站在牆壁景明滅的介麵之間,一個人,端著酒,西裝革履,眉眼外捉,凝視著遠方。
他在想什麼呢?
好想知道。
好想去瞭解他的世界。
好想跟這個男生有更多的集。
然後,做了迄今為止,自己做過的最大膽的一件事。
舞會開始,江霆要走,生平第一次衝出去追一個男生。
他走得很快,隻留一個括的背影,和一個乾淨分明的後腦勺。
追了好久好久,終於追上他,下意識扯住他的袖子。
「江霆!」
被扯住的男生,站在黑的跑車車前,微微側眸看一眼。
深邃的一雙桃花眼,斂外揚,在夜中簡直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被那眸子吸引,吞嚥了兩口嚨,下意識道:「我想跟你……」
話音剛落,就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這是在說什麼?
後者淡淡拂開的手,聲音落拓,眉眼好似含著幾分鄙夷,「堂堂的許家大小姐,拉住一個陌生的男生說『想跟他』這種話,不覺得恥嗎?」
「抱歉,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被他眼底的清冷和不屑刺痛,一顆完好無損的心驟然間變得擰的,好似在擰著一條剛剛洗好的床單。
真的第一次對一個男生說這種話。
為何會遭到他如此的厭惡?
眼看他要開車離去,再次抓住他,聲音染上自己都覺得卑微的祈求,「你有朋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
江霆的側臉籠罩在一片路燈之下,分明的廓剛毅,風華正茂的年紀,眼底卻染著同齡人沒有的和篤重。
「我現在沒有朋友,將來或許會有,但那個人,不會是你。」
「為什麼?!」
口而出,心臟痛得搐起來。
「我剛剛說錯話了,我隻是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鍾,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