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寶怡說，有個小三還住到了你們家裡，這也不關他的事嗎？」
「……」
言念沒有說話。
垂下長睫，眼底一抹失落閃過，隨即就抬了眼，搖搖頭。
「他也有很多無能無力的事，夫妻之間相互諒吧，至他對我很忠誠，我覺得這一點足夠了。」
「可——」
賀淮還想再說點什麼，手機響了。
是言唸的手機。
一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言念抿了抿角，對賀淮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接通了電話。
「喂，老公……」
賀淮一愣。
他瞧著言念，說話的嗓音刻意低，神卻騙不了人，對電話那端的那個男人，眷和想念，通通都包含在裡麵。
隻是，電話那端的江北淵聲音有些寡涼，「在哪呢，嗯？」
言念聞言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然後乾笑著，「我啊，當然在丁寶怡的家裡，我還能在哪。」
「真的在丁寶怡的家裡？」
他的聲線三分的寡淡，又有七分抑的怒氣，言念深吸口氣，想著江北淵應該沒這麼快回來，既然撒了一個謊，也不差第二個謊，有些事說得多了反而複雜。
「我，我當然在丁寶怡家裡，丁寶怡現在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在家裡窩著無所事事，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用不用我去機場接你？」
「……」
那端沉默了幾秒。
男人有些沉沉的呼吸聲，以及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一併鑽言念耳朵裡。
莫名覺得那樹葉的沙沙聲有些悉，還沒等反應過來，下一秒江北淵再次沉沉地開了口——
「你回頭！」
言念：「……」
終於會到什麼做電影鏡頭的慢作。
對視的一瞬間如同隔著渺遠的長河，隔著杳杳的江水，在波濤洶湧過後，便是平靜和淡然，萬籟俱寂，隻留下一些細碎的貝殼殘留在沙灘表麵。
有那麼幾秒鐘，言念覺得重心不穩，許是剛出院還很虛弱，所以子搖晃了一下，賀淮穩穩扶住了的腰。
「沒事吧？！」
沖賀淮笑笑，「我裝的，真沒事兒。」
然後就拂開他的手，朝著江北淵那邊走去。
中間不過兩米的距離，每走一步，卻那麼漫長艱辛。
那個材偉岸的男人，雙手抱臂，黑的外套，裡麵一件白襯衫，雪白立領勾勒出他的廓和五，立分明。
他個子高，後背又寬敞，所以這般站著，結實的後背擋住了大片投過來的。
沒有了的反，言唸的臉便也沒有那麼蒼白憔悴，臉上的掌印被長發遮掩，本看不出來。
「你回來了……」
有點沒底氣，很想抱住他，卻又覺得他在生氣。
江北淵收了手機裝子兜裡麵，眉眼沉沉，薄涼若雪。
他當然生氣。
生氣騙他。
生氣還在同賀淮有說有笑。
「江太太，這就是你說的在丁寶怡家裡嗎？」
「額，我……」
嘆了口氣，想了想，解釋道：「抱歉啦，晚上是在丁寶怡家裡睡的，賀淮找我有事，所以白天就……」
「那為什麼撒謊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