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逐漸回歸時,腔突然傳來了一陣無法忍的灼燒,似乎下一秒整個肺部都到了即將炸的邊緣。
陳良善猛然一口氣進了,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醒了!他醒來了!”
文四寶欣喜地看著陳良善,繼而用力將對方扶了起來,大聲道:“幸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再過幾分鐘的話,怕是很難救回來了!”
陳良善艱難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面前眾人,卻發現此時自己邊竟圍繞著好幾個警察,而徐天南也赫然就在其中。
“老公!老公你終于醒來了,你沒事吧?”
笑嫣然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干,便急切地將對方全上下檢查了一遍,在發現對方左臂那幾乎都已被鮮染紅的服時,止不住地哭道:“你到底發生什麼了啊?為什麼會這樣?”
陳良善聲音嘶啞地道:“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笑嫣然:“對不起……雖然你不讓我報警,但是……但是我擔心你和孩子,所以你剛走我就報警了!我們來到這里時就只看見你的車停在門口,沒想到剛進來就看見你……就被吊在這里……幸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不然你這次真的就……”
陳良善猛然意識到了孩子的事,強忍著渾疼痛道:“孩子……快!快去救孩子們!”
徐天南蹲下,小聲道:“良善你放心吧!陳囡囡已經被我們的警員救回來了,現在很安全。”
“囡囡?”
陳良善掙扎著站起,“囡囡救回來了嗎?那你們抓到綁匪了嗎?小玥,小玥在哪里?”
徐天南蹙眉道:“我們剛才過來時,竟然在路上偶然發現了陳囡囡,但是我們后來也據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個曾經關押的地下室,卻沒有發現另一個孩子的蹤跡。”
話音剛落,眾人也突然聽見了廠房外傳來幾名警察的大喊聲。
——“停車!不許!”
——“我警告你立刻停車!”
此刻,一輛灰的小轎車竟從工廠最西頭的加工間開了出來,徑直朝大門外駛去。
幾名警察厲聲警告著追了上去,但是那輛車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是加速甩開警察后直接沖出了大門,朝著遠的郊外駛去。
“是小玥!小玥被那個人帶走了!”
陳良善見狀,拉著徐天南的服就爬了起來,大喊道:“快去救人!小玥還在那個人的車上!”
盡管現在心里還有無數個疑問,但徐天南與文四寶對視一眼后,立刻決定道:“先救人再說!”
……
荒郊野外中,盡是一些坑坑洼洼的爛路,而那輛小轎車卻像瘋了一樣,在空曠的戈壁郊外橫沖直撞。
幾輛警車幾乎把油門都踩到了底,才勉強在這顛簸的土路中看見對方遠遠的后車燈。
“快一點!文警,再快一點!”
陳良善坐在車,不住地催促著,但是這種布滿坑洼的路面行駛本就很困難,車幾人時不時就被顛簸得腦袋都撞在了車頂子上。
突然,幾百米外的那輛小轎車瞬間熄滅了車燈,在漆黑的夜里直接就仿佛那般,消失了蹤影。
“!”
文四寶失去了目標,拍打著方向盤啐罵一句,隨后瞇起眼睛仔細看向前方,卻始終無法在這種丟失目標的況下找到對方的痕跡。
徐天南看見陳良善那擔心的神,安道:“放心吧,雖然這邊是戈壁土路,但前方就是南戈壁檢查站!另一個邊境檢查站的口在十幾公里以外!我們剛才已經代過這兩個地方的警員了,現在這些地方統統都設了關卡,這家伙不管從哪個方向都跑不掉的!”
陳良善沒有回答,只是張地點點頭。
趁著警車在尋找對方蹤跡的時候,徐天南突然問道:“良善,這次綁架你兒的人是誰?”
陳良善心中猛然一個咯噔,在極短的時間便權衡了這件事的利弊。他回憶著當初烏索普在打給自己電話時說的話,那時笑嫣然在自己邊,而自己的電話用的是免提,對方肯定也聽到了烏索普說的那些話。
萬幸的是,烏索普在電話里只是讓自己獨一人來到這里,并沒有說別的任何事,也沒有說出他要為兄弟報仇這件事。
因此陳良善能確定,笑嫣然到現在為止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能夠給警方提供的信息,也僅限于對方在電話里聽到的那麼多。
但是現在最麻煩的,則是囡囡肯定見到了綁匪的長相,只要警方在今晚抓捕過后,大概問一下囡囡綁匪的模樣特征,或者拿出幾張通緝犯的照片辨認一下,那麼到時很大概率就可以鎖定烏索普的份。
因此,警方早晚會知道這次是烏索普綁架了孩子,這件事陳良善也自知是絕對瞞不住的。
而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選擇便是該以怎樣一種態度,來解釋自己與綁匪之間的關系。
思忖了片刻后,陳良善便想出了一套合理的說辭,回答道:“綁匪是個男人,皮很黑,看起來也很兇惡,大概有1米8高的樣子,而且看起來像是數民族,因為他普通話說得非常不標準。”
皮黑,高1米8,數民族,說話不標準,當徐天南聽見這幾個特征之后,腦子里立刻就與這次漠北紅都槍擊案的在逃犯烏索普聯系到了一起。
同時,更加令徐天南詫異的,則是像這種在逃犯通常來說都會極力地藏自己,鮮有這種還敢出來再次犯案,而且還是綁架案的在逃犯。
徐天南從手機里翻出來了一個照片,遞在陳良善面前問道:“是這個男人嗎?”
陳良善只看了一眼,便做出驚訝的表道:“就是他!這就是今晚和我打斗的那個綁匪!”
至此,徐天南心中至已有了8的把握,他認為陳良善恐怕真的與這次漠北紅都槍擊案有關,于是他又問道:“良善,這個人為什麼要綁架你兒?”
面對這種送命題,陳良善當然明白自己絕不能說“不知道”,否則放在任何人的上都不會被相信。
但他更明白萬一自己現在哪句話說得出了破綻,便會很容易被徐天南識破,于是他搬出了剛才早已想好的說辭,回應道:“他想問我要錢,要很多的錢。”
徐天南詫異道:“這個男人如果想靠綁票要錢,完全可以去找一個富商的孩子,為什麼會找你?”
此刻,陳良善也出了凝重的面,解釋道:“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查到劉小玥繼承了一大筆產的事,所以他這次綁架了2個孩子,其實是威脅我,要我在3天之把小玥繼承到的那些錢都取出來拿給他。”
徐天南心中一沉,他驚訝地發現,在自己腦中如今掌握到的信息突然變得不連貫了,因為就在漠北紅都槍擊案過后,警方還特意調取了烏氏兄弟二人的資料,發現這二人其實之前是在阿勒泰的淘金人,只不過后來因惹下了命案之后,才會躲風頭來到了漠北市。
同時,在警方掌握到的資料中,卻顯示烏氏兄弟與之前死亡的劉建民沒有任何關系,甚至這兩起案子連并案偵查的標準都達不到。
那麼,現在為什麼烏索普會知道劉小玥繼承產的事?而他為什麼又偏偏要子放屁,把陳良善半夜到馬欄山木材廠去單獨說這件事?
徐天南確定,這件事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警方在調查烏氏兄弟資料時,沒有掌握到他們與劉建民之間的關系。
而第二個解釋,便是陳良善撒了謊,烏索普這次綁架這倆孩子,本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復仇!
因此,就在剛才陳良善剛才說出這些話時,徐天南卻始終盯著對方的面部表,卻發現還是如同前幾次那樣,他沒有在對方的上讀出任何有用的微表線索。
那麼,徐天南心中念道;如果陳良善說了謊,而烏索普找上對方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復仇的話……
想到這里,徐天南心中也終于對面前這個昔日的好友產生了恐懼。
如果自己的推斷是真的話,那麼……陳良善現在儼然已經蛻變了一個無比可怕的男人。
他到底有多事瞞著自己?他的上到底還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