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老兄你夠可以的,直接來了個有問題,你倒是說說啊,我也跟著學習下。”攤主連忙又說道。
唐易這才回過來,看著攤主說道:“這花盆,本來是一對。”
攤主撓了撓頭,“就算不對,是個憾,但也算不上什麼麻煩啊老兄!”
這攤主看起來比唐易年紀大,一口一個老兄,倒是得唐易有點兒不自在了。
“麻煩大了。我買了這一個,就會想買另一個,但是另一個不是這麼容易找的,麻煩不麻煩?而且,萬一找到了,如果人家咬定高價,你說我買還是不買?最麻煩的是,我這個剛付了錢,你又變戲法似的拿出另一個來······”唐易啰里啰嗦,總算是給了一個解釋。
攤主琢磨著,這人是不是又不想買了?不對就不對,搞出了這麼一通,“我切貨的時候,也沒見有另一個,要不然我也不會只拿這一個了。你就說,最高出多錢吧!”
“我最多出一萬,這東西不是窯,而且我看是晚清,這不算個低價兒了,你也別加,行就行,不行我走人。”唐易做出了一副隨時要走的態勢。
買賣古玩的講價兒,全憑心理,唐易說本來是一對兒,這個攤主沒辦法考究,但是卻對他的心理造了影響,開始懷疑唐易是不是真的不想買了。
這件東西,其實攤主沒有完全說謊,對于開門的一些瓷來說,反而不如高仿賺得多,因為但凡買的人,都對市場行有所了解。他一共切了五件貨,都是晚清的,有窯有民窯,前面四件加起來,恰好只比他進五件貨的錢多兩千,所以,他指著這一件花盆賺錢呢。
但是,唐易給的是個噎脖子價兒。說低吧,也不算低,賣這五件瓷,前后大約一個月,一個月賺一萬二,能接;但是說高吧,也不算高,這不是普通生意,這是古玩生意,這個月賺了,下個月說不定顆粒無收,就像他說的,吃半年才是比較理想的。
“你添點兒,一萬八圖個彩頭······”攤主張了口。
從五萬跌到一萬八,唐易明白了,這一萬的價兒開得不錯,立即沒有猶豫,邁開了步子。
攤主皺著眉頭,等唐易走出三四步了,這才起喊道,“回來吧,一萬給你了!”
早上出來,唐易沒帶那麼多現金,便招呼攤主一起去銀行。攤主找了個旁邊攤位的人幫忙看攤子,便跟著唐易走了。
瓷都古玩市場的口,有好幾銀行,在外面都設有自柜員機。這也是為了方便買賣的需要,畢竟有些東西易額比較大,有些人還是喜歡現金易。當然了,一萬兩萬的東西行,要是數額太大,也只能轉賬了。
“你要現金還是轉賬?”唐易走到一空著的自柜員機的小房間前問道。
“現金。轉賬的話手機不就行麼?還用的著這麼麻煩?”攤主說著,抓住裝有花盆的大袋子的手了。
唐易取錢出來,和攤主對接了一下,攤主拿著錢裝進腰包,左右看了看,便快速走了。
唐易拎著東西,準備回相距不遠的酒店。這時候,卻看到呼風、逐和皮修從一家銀行大廳走了出來。
“又淘到東西了?”呼風看到唐易,笑著招呼道。
唐易點點頭,“看來你收也不錯,這是給皮兄剛發了紅包?”
發紅包是比較晦的說法,估計是呼風又買下什麼東西了,給皮修這個中間人的頭。
皮修嘿嘿一笑,“正好到中午了,還是得我請客!”
大家都沒有推辭,“別去迎賓樓了,換個有特的地方如何?”唐易多加了一句。
“好啊,去吃烤魚!”皮修出手指,“就在那邊的街上,走過去用不了十分鐘。”
待走到烤魚店門口,唐易這才發現,這家店居然唐家烤魚。“我看,還是你請吧,都到你家了!”逐調笑道。
“好啊!”唐易痛快答應。
“別,說好了我來,只要在瓷都,咱們一起吃飯,都得我來!”皮修急忙嚷道。
“你還當真了!”逐和唐易一起笑了笑,走進了烤魚店。
要了包間,點了一條清江魚和幾個特小菜。上菜后,四人開始邊吃邊聊。
原來,皮修確實買了東西,就是逐說的做琺瑯彩的那家,只不過他們先把東西放回了酒店。呼風早就通過手機轉賬易完畢了,剛才去銀行,也確實是給皮修轉賬,上次買了鬼叔的東西還沒給皮修頭,這次合二為一,一并給了。
而之所以去銀行不用手機轉賬,是因為呼風正好想取點兒現金,而皮修要辦張新卡。
“果然牛?”瞎扯幾句之后,唐易切正題,他對呼風買的東西還是興趣的。
“做雍正的還是不行,買了一對康熙的橄欖瓶。”呼風介紹道,“這對算是這家仿得最好的,但是還不能照真貨出手,得說民國仿得。不過,價兒倒是不貴,不出手自己留著賞賞也行。”
橄欖瓶,和石榴尊一樣,都是因為外形和這東西相像而命名的。宋代就有橄欖瓶了,不過清代的橄欖瓶造型略有變化,脖子變長了一些,比宋代的短頸橄欖瓶更顯秀。
“這已經很不錯了,雍正琺瑯彩是清三代水平最高的,哪能是輕易能仿的?這對橄欖瓶,是不是黃地兒牡丹紋?”唐易心想,果然如我所料,呼風這樣的專業人士,一般的仿品哪能得了他的眼,但琺瑯彩這種宮廷專屬又和別的瓷不同,高仿又哪能這麼容易做!
“喲,你神了啊,我只說了個橄欖瓶,你怎麼知道是黃地兒牡丹紋?”呼風一下子出了驚訝之,接著看了看逐,驚訝之稍減,“逐發短信告訴你的?”
“我閑的啊?”逐夾了一塊帶魚皮的魚塞進里,“這清江魚真不錯,沒刺兒不說,魚皮魚外焦里,還真是適合烤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