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二批是大貨,椰皂加起來大約有個三萬六千多塊,裝八輛馬車,其他的十三車都是椰蓉椰糖。早三天賣胡老闆、齊老闆兩人,椰皂去一萬六,如今正剩個兩萬帶點零頭。
梁從說包圓。
黎周周略想一想便沒攔著,一是人家也是做生意買賣的老手,梁師兄在京中紮有十多年,蘭香閣的生意如,人家比他知道的清,者椰皂不怕放,不愁砸手裡。
「椰糖椰蓉太多,你想想,你們是做的胭脂水生意,能偏幫我們昭州一時,總不能以後什麼貨都讓你們來攬在。」黎周周勸的這個。
梁從見黎老闆是公事公辦的樣,最後是看貨,確實是多。
椰糖椰蓉加起來有快四萬。
他們梁家的鋪子做的不是吃食方面,雖是能搭著賣,但不知道不賣,於是便順著黎老闆的話說,「那這兩樣各一萬。」
談完生意,約第二天來帶貨,梁從便回客棧。
誰知道第二天梁從來,還帶一位,這人是唐州的商人,與知州夫人娘家有一層遠親的關係,是背後靠著知州關係的。若不是梁家與知州結親,這位商賈還瞧不上黎周周這個偏遠來的商人。
如今是自然聲氣的,他們家明年嫁進梁府,那京中翰林院的梁大人還是滁州梁家的主家孩子,並不是什麼旁系,這位梁大人與昭州的顧大人是師兄弟,雖說是隔幾層的關係,但做買賣這生意也無足輕,又不是什麼場大事,順手幫一幫結個善緣的事,這有。
唐州知州與其夫人便是這般想的。
一個商賈買賣已。
上位者的態度擺出來,攀著唐州知州的遠親也看懂眼『』,自然不慢待,算是給足這位夫郎面,一口一個黎老闆著。
梁從是在旁邊敲邊鼓,對著黎老闆更是尊。
這唐州商賈一瞧,自然也懂事。
「……我那椰皂留給趙大塊,咱們有生意一起做。」梁從說。
趙老闆自然是誇梁從仗義,弟弟的。
黎周周是見人,問姓,說椰貨,旁的就沒在開口——沒機會。全讓梁從幫他和趙老闆談妥。
梁從的兩萬塊椰皂給趙老闆,椰糖椰蓉剩下的趙老闆包圓。
這一下子,東西是徹底賣沒,留一些椰皂椰糖椰蓉,加起來不過百來塊,黎周周想著回去一路給來時的城守衛做個打點。
賬結。
這一下子便收七千七百六十三兩銀子。
東西全賣的乾淨,黎周周跟著院子站的三十多人說:「馬兒喂一喂,歇兩晚,你們在唐州逛逛的就這兩天,後天一大早便啟辰回昭州。」
眾人是傻眼,這般的快?
來的時候路上慢,二十多輛貨,走的慢又提心弔膽的,一路送到唐州安頓下來,是愁啊,這麼多的貨如賣的出去?可這才的時間,這就賣完能回去?
眾人不敢置信,可倉庫就是空的。
黎周周每人發半兩銀子,說:「掏我的腰包給大家的辛苦錢,拿著去買買東西拿的能放久的,咱們回去是空車,可以給家裡人帶一些,都去吧。」
連著幾個掌事都得半兩銀子。
掌事們是臊的又高興,不過還是收銀錢,他們雖說是做掌事,頭聽,可在吉汀里,就是個掌事一個月也不過一兩銀子,哪裡有黎老闆這般大方。
自然不客氣時也是真的不留面,可活乾的,盡心儘力的聽話聽安排,那黎老闆出手也大方不刻薄下人。
這樣的老闆才哇。
「結伴出去,一點,莫去賭錢勾欄院里,你們這半兩銀子,去那種方怕是賣都不夠。」黎周周面『』嚴肅給說。
他管的車隊不許賭博不許窩『』館里。
眾人這幾天都見識過唐州的富饒,這幾位商賈一出手就是百兩千兩的銀子,哪裡有他們這半兩銀子的份?個個皮,拿到手的銀子也不敢張狂,結伴去唐州逛逛。
四哥兒人也招到。
昭州商黎宅給開的價錢不算最多的,但是輕便活沒人管。昭州商隊一走回去就幾個月,連個人都不用伺候,空拿銀子,還管吃住,等伺候主人家,那也是幾天的事——沒看這才來幾天就賣完貨。
因此招工一發,周邊的百姓是個個往四哥兒那跑,原說黎周周壞話的幾位悔的腸子都青,還有甚者開始報低價,說我每月二百文就——是那位上年紀的老『婦』說的。
四哥兒來問,黎周周說:「給你辦事,這點事都一個人辦不?」
四哥兒又滾走,不過是開心的。
第二天四哥兒回報結果。
「一個是王阿婆,還有個老闆肯定記得,是前幫咱們說過話利索的年輕『婦』人,林嫂子男人以前幹活時胳膊折,耽誤后長得是,但如今過傷的胳膊使不出什麼力氣,一家都是林嫂子支撐著,所以脾氣烈。」
「來問工,一聽住宅子還招男人就猶豫不,我一想就知道林嫂怕啥,本來是想問問老闆的。」
但這不是老闆讓他自己拿主意。
「我後來想下,咱們宅子都是空的就是一些傢,商隊到的這些天,里里都是咱們的人,平時空宅子也不需太厲害的護衛看著,就說文招林嫂同男人,王阿婆是二百文。」
「老闆我見過林嫂子男人,其實高大的,以前也是出力氣干力氣活,一條胳膊使不上多勁兒,也不算太廢。說,他傷,咱們肯他們兩口子,每文錢還管吃住,肯定是盡心儘力,是丟這份工作,他家一家吃喝什麼。」
四哥兒想半天,覺得不虧,便答應。
夫妻倆還有一兒一養,肯定管嚴實。
至於王阿婆,附近的人,洗做飯燒水干灶屋活沒問題,晚上不住這兒回去也,總四哥兒覺得。
「……老闆嗎?」四哥兒第一次拿主意幹事,彙報完就擔心,怕他哪裡想的不周全。
黎周周說:「,做的。」
「留著這三位看看,是以後乾的漲漲錢,這個你管事。」
四哥兒可高興,當即去通知人。
林嫂子一家四口來謝主家,第二天就搬家到宅子前頭的倒坐屋裡住,自家的院子林嫂子想著租賃出去,這樣能多些錢,日子一下子許多,攢上十多年,兒的婚事就有著落。
如今就是面上不聽給人家做僕人,可這算啥,自家關起來,日子過得不才是的。
「對,讓林家的安頓,找泥瓦工給幾個護衛掌事住砌上大通鋪。」黎周周吩咐下。
四哥兒去傳話,又把這幾個月的工錢結。
十一月從十號開始算,結到來年。知州府六月親,他們得提早一個月到才。又留買菜米面砌大通鋪的磚錢工錢。
零零散散的幾頭進,黎周周說的回去時間到,是宅子也安頓,護衛掌事也買唐州特產,馬兒歇息糧草喂足,能啟程回昭州。
回去時,才出唐州,天上還零零散散飄起大雪。
昭州人是第一次見雪,個個都新奇,凍得臉頰發紅,手也哆嗦,還是忍不住眼底著熱乎。四哥兒坐在馬車架上,著手去接雪,旁邊趕車的王家掌事便說:「四爺莫凍手。」
「曉得。」四哥兒上說著收手,可是沒一會又拿出來玩雪。
王掌事眼底著幾分慈,四爺孩子心『』。
回去時又路過幾個府縣州城,看守城的見黎老闆影已經是認識且印象深刻,上次得一包花生米,雖是不多不貴,但有個零也不錯。
如今得一塊椰皂一塊糖。
這倒是稀奇沒聽說過的東西。
什麼椰糖?雖是沒聽過,但沾糖字就貴,當即樂呵呵收起來。
三十多人回昭州,車空走的輕快,心裡卻還不敢鬆快,帶這麼多銀子,哪裡敢鬆快?一人也不敢多停留閑逛,著不敢『』毫買賣風聲,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到月底終於踏上水泥路。
鄚州與韶州界的水泥路。
這些昭州人,以前從未對一條路有過如此的深和熱,如今是踏上這條水泥路,便個個輕快高興起來,褶子都笑的深。
踏上水泥路,便是快回家。
走個一兩天就能到昭州。
黎周周也高興,家人在哪裡,哪裡便是家。
「回來回來!」
「昭州商回來。」
「黎老闆快到跟前,我遠遠瞧見的,怕是走一刻就到城口。」
昭州城的商賈們、百姓們、瞧熱鬧的跑的傳話的,城北是熱熱鬧鬧的一片,眾人就看顧大人騎馬出城去。知道的便心裡嘆一句顧大人真是對顧夫人一往深,十分。不知道的百姓,只覺得顧大人這是擔心著商隊,民如子。
「聽說吉汀那府縣原窮的百姓穿不起鞋著腳,如今不說富裕,總是穿得起草鞋布鞋。」
「聽說那邊開椰貨廠,收不哥兒孩去幹活,一天就八文錢,如今在吉汀,凡是去廠子幹活的哥兒孩可搶手,人人都想嫁他家。」
「以前刻薄媳『婦』兒的婆母,如今也寶貝著兒媳呢。」
「還有這等事?說說。」說著話的是年輕『婦』人,婆母不說十分刻薄,但也不算寬厚的,可能有什麼辦法,嫁隨,只能媳『婦』兒熬婆,「你說若是咱們昭州也能像吉汀那般就。」
「我跟你說個事,你別傳出去,昭州城南面近播林安南蓋廠子。」
「你從知的?」
「我一個親戚在那兒蓋廠,不過不知道做什麼,是顧大人的主意。」
一聽是顧大人下的令這年輕『婦』人便高興,心裡升期許,莫不是們昭州城也和吉汀一般能做什麼買賣?可還沒等高興太久,另一人聽見聊天的說:「才不是什麼蓋廠,我聽說是蓋學。」
「啥學?」
「就是供人讀的學堂。」
「不不,你說錯,學也蓋著,就在昭州城,西邊靠那山的就是,我家親戚說的沒錯。」
「你們都說錯,我聽說蓋學有兩所,一所學考科舉的,一所是什麼學校,還有一個是什麼救濟院。」
「啥?『』-院?顧大人還蓋這個?」
旁邊聽一耳朵的陳老闆:……啥『』-院,那是救濟院。
「救濟院!你莫瞎說。」
對啊,可不是救濟院。
「,那你說這救濟院是幹啥的?學校又是幹啥的?我咋都聽不懂,蓋這般多。」
被問的也答不出什麼來,問急,惱說:「你問我干甚,你有本事去問顧大人,都是顧大人下的命令。」
陳老闆也想知道,問一句,顧大人說蓋便知道,莫急。
「你甭管顧大人什麼心思,聽就對,前顧大人說修水泥路,誰知道水泥是啥?都不知道吧。如今呢?你瞧瞧昭州城多,雨天也不用一腳泥,推車陷進去,打翻貨弄髒。」
「前去吉汀蓋廠做椰貨,不是也不懂麼,問那麼多幹啥,反正顧大人本事大著呢,能轟山,通天。」
這倒是。陳老闆點點頭覺得對著。
問那麼多幹啥,跟著顧大人總是沒錯的。一看遠遠的顧大人騎著馬同黎老闆並肩,兩馬噠噠噠的進城,看後頭那輛馬車上坐著王家那四子,陳老闆頓時是打翻一罈子醋,酸溜溜的。
讓這個老王鑽機。
一路進城,顧兆也跟福寶一樣,是有一肚子的話跟周周說,不過在頭人多,不太過親,只能是一雙眼的看著周周。
「一路可?我瞧著是不是瘦些?一定是瘦,得有個,臉頰都沒,回去補補。」
黎周周是被相公看的不意思,按理說他們倆也算老夫老妻,可一次次的出遠,相公目熱切,他剛見到相公嘗又不是。
「都安全,回去顧大人掂一掂就知道瘦沒瘦。」黎周周見人多不相公,喚聲顧大人。
這『顧大人"的稱呼,明明是大家都,是在客氣尊沒什麼親昵的一個稱呼,可顧兆聽他家周周這麼他,心裡是的,總覺得這聲『顧大人"比『相公"還撓人呢。
「,回去顧大人掂一掂黎老闆。」顧兆也『回敬"回去。
這黎老闆的也黏糊。
黎周周是久違的覺得『』上臉,燥熱的厲害,於是換話題,正經說:「福寶和爹怎麼樣?一切可安。」
顧兆也覺得他倆這一來二去,人這般多搞得像調,清清嗓子也正經起來回:「一切都,自打你走後,我見爹無聊日日擔憂你,正蓋些東西,勞累爹。」
「福寶如今是有事福寶,無事黎照曦。」
黎周周歪下頭,是一臉不解。顧兆被可到,解釋說:「你出城時,我喊聲福寶大,他第一次聽見問我黎照曦誰啊,後來知道是自己,有事淘氣就是一的福福撒賣可憐,沒事讓我和爹喚他大,說他現在是個大人,不是孩子,馬上就八歲。」
顧兆當時:……
然後殘酷告訴黎照曦,你離八歲還有三年呢。
想跟你阿爹去走商做買賣,哼哼。
「我答應他,是等他八歲想跟你去中原走商那就帶上。」
黎周周:「相公怎麼能答應下來,八歲也是孩子——」
顧兆『』出個可憐兮兮表,「他鬧騰纏我呀,可不能怪我的周周。」
「……算,離福寶八歲還有三年,沒準他就忘。」黎周周說不出責怪相公的話。只是心中想,相公說的對,哥兒是對男人心,那可糟。
被的死死的。
夫夫二人說話時,還跟百姓熱迎上來的百姓回禮,揮揮胳膊笑笑,後來乾脆下馬,一路打招呼,然後就去黎府。
百姓們一頭的霧水。
「顧大人和這黎老闆關係還親近的。」
「是啊,剛在馬背上還有說有笑,顧大人也沒那麼嚇人。」
「黎老闆姓黎,還和顧大人一同回黎府,這——」
「莫不是顧夫人的什麼親戚表弟吧?出做生意,顧大人迎一迎也該的。」
「不對不對,這黎老闆像是個夫郎……」
話音是越來越消。
百姓們跟得什麼驚天大似得,個個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出對方想說什麼。前所以沒往這想,老百姓底層哪裡有這番見識,都當夫人,穿金戴銀的福不,幹嘛還去做事呢。
者顧大人這麼大的,怎麼會允許顧夫人跟一群男人出去做買賣。
沒往這邊想。
可現在不住啊,百姓們又不是傻,越是想越是覺得就是那般——黎老闆就是顧夫人。
「不、不看熱鬧,回吧回吧。」
「對回,我還有事,家裡在燒飯。」
個個諱莫如深不談,可回去到家中,是眉飛『』舞的說起來,跟男人學,跟婆母學,跟街坊鄰居說。
起初還有人說不可能吧,不會吧,但越往後頭聽,越沉默。
婆母是想說不樣,沒點賢惠妻子的本分,怎麼能把男人孩子丟在家裡,自己出去,像什麼話。可一想到這『不像話"的是顧夫人,頓時不敢說。
怕被人聽見背後編排顧夫人,誰告,顧大人是打板子咋辦?
於是這罵兒媳的話咽回去,一肚子的大道理,教兒媳『婦』怎麼做個賢惠媳『婦』是也咽回去。
「那、那也是顧夫人有這本事,讓你去,你敢去啊。」
年輕『婦』人想下還真不敢,那麼遠的路,邊那麼多男的,哪裡敢啊,也沒,說:「我自然不敢,我沒黎老闆那般的本事。」
婆母聽點點頭,這才對,家兒媳還是教的。
跟著就聽:「可是不出遠,能幹點啥旁的活,像是吉汀椰貨工廠那般,我也想去。」
「這可是天大的事,是有這事,我是第一個贊同。」婆母才樂的高興,家裡前後多活啊?一個人就能料理完,媳『婦』兒是能做工賺些錢,一個月二百多文,家裡也能鬆快些。
兒媳便嘆氣說:「可我聽說是蓋什麼學不是工廠,說咱們昭州城也見椰樹,唉。」
「,不想沒影的事,這有過,歹有歹過,不死的。」
黎府。
黎周周洗漱換服,又跟一條尾。福寶是跟前跟後的,在阿爹後頭打轉,黎周周見笑的親,一把抱著福寶。
「福福可想阿爹啦。」福寶撒粘人。
黎周周便想到回來時相公跟他告狀,說福寶的『真面目",可他看孩子乎的撒模樣,心裡就憐,是他一走就這麼多天。
「阿爹也想福福。」
等坐下來,吃熱乎飯,福寶還坐在阿爹邊。黎周周一邊吃飯,一邊跟爹和相公說這次買賣的事,「……有梁師兄的關係,一切都順利。」
「我知道,你前腳帶商隊走,孟見雲和蘇石毅還有一同跟過來的鏢師便到昭州。」顧兆也簡單說下。
琉璃賣的銀子裝兩車也沒裝完,大頭都是銀票,還有一部分在梁師兄那兒沒給全。
「帶回來的是信就是一盒子。」
顧兆讓周周吃飯,吃完一同看信說。
等黎周周吃完飯,按理說該說生意上的事,可福寶粘人粘的,顧兆說:「黎照曦你留下也,嚴實不?」
黎照曦指頭自己扁扁的。
「很,很嚴實。」顧兆給予肯定,批準黎照曦留下來聽。
顧兆拿信匣子出來,確實沒誇張,沉甸甸一木匣子的信,「這是柳夫郎給你的,我沒拆開看,正一起看。」
「……」黎周周笑,知道相公開玩笑捻樹的醋。
這信折起來裹得是厚厚的,還分上下兩封。黎周周拆開,福寶著阿爹的胳膊,「阿爹,大白弟弟有沒有我問呀?」
爹有信,爺爺也有信,唯獨福福沒有。福福有些難過。
「大白弟弟還不會寫字,你是學認字,下次寫給大白弟弟還有瑩娘阿姐,阿爹找人替你送過去。」黎周周『』福寶腦袋寬。
福寶點點腦袋,他學識字啦。
柳樹的信寫的直白很碎,把黎周周一家走後這一年多全都寫到紙上,想起什麼寫什麼,加上字也大,沉甸甸的兩封。
「……大白磕一個牙,本來就長得跟他爹一樣,肅著一張臉,現在是不到吃飯喝水就不張口說話,快啞,就沒半點像我。」
福寶咻的瞪圓眼,又笑起來,大白弟弟牙齒掉啊。福寶笑完又皺眉,「我都想不起來大白弟弟長什麼樣子,掉牙又是什麼樣子。」
「你現在心裡『』想一想,到後來見面時看跟你想的對不對的上。」顧兆隨口就是也不算糊弄的糊弄話,「還驚喜的。」
福寶一聽對哦,於是快樂起來。
黎大笑呵呵的,這孩子還是兆兒能轄制住。
黎周周念一半多有些跳過去,大概講完,都是京里樹家的日常,還有做買賣的事,給他送京里黎家鹵鴨的一半銀子,沒旁的大事。
「還有我的信,老嚴給我的。」黎大笑呵呵說。
信拿回來,黎大都沒想到還有他的。顧兆檢查一遍,挑出來遞給爹,「爹,嚴伯伯給您寫的信。」
黎大不識字,讓顧兆拆開念,這信一看就是柳夫郎代筆的,十分直白,說的也是日常和關心語。
一家人坐一起讀信環節便是說些能說的信容,生意買賣也大概講些,涉及銀錢或者旁的沒說,不適合朋友聽。
等夜裡福寶睡,夫夫倆才說起話。
「今個下午柳夫郎給你寫的信跳一些,怎麼?」
黎周周說:「樹的一個妹子,以前在京里跟我說過,他那妹為人老實勤懇大致就和村裡任勞任怨的孩哥兒差不多。」
顧兆點頭,能想來。
「去年開春的事,樹的妹子被家裡人指個親事。」
「親事不?」
黎周周:「看怎麼看,若是按這道說,那還是高攀,鎮上有個鄉紳想娶樹妹子當平妻,鄉紳年歲四十八,家中殷實。」
樹妹子被家裡磨著幹活也耽誤年歲不,有十八。十八對姑娘來說算是上年歲的大姑娘,尤其是村中人,那就是不值錢,可大,那也大不過四十八的鄉紳老爺。
「這年歲能當爺爺。」顧兆說的不客氣。時下人結婚早,親比比皆是,生孩子基本上十六七,可不是得爺爺,沒準孫子孫都能抱三。
「這老頭倒也敢下聘禮提這婚事。」
想也能想來,這鄉紳求娶柳家也是為嚴二哥那層關係。
「樹是個心裡分得清的,他家那一大家子過日子,面前有個現當的哥婿在,可樹管嚴不讓從旁出撈銀子,時間久,柳家人不就眼紅眼饞。」
「正有個富貴老爺來求娶,真金白銀的許諾的,還是給的平妻的份,一個不值錢的兒,嫁出去換銀子,可不是答應。」
顧兆不急也不氣,肯定說:「柳家妹子跑去京里找柳夫郎?倒是膽子大也有烈『』,樣的。」
在旁人看來,樹妹子不嫻靜不聽父母言,放著福當夫人的日子不過,不是個的。
「是樣的。」黎周周肯定。
若是聽這道的,黎周周長得模樣不符合道下的哥兒長相,就該過的不幸,該苦贖罪,誰讓他剋死阿爹,是個不祥的,苦著熬著一輩子,死解下輩子才。
可總會有一些『不該"出現。
顧兆不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