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蠻，元寶房間。
“陛下，赫連驍這是舊傷復發。”鏡玄解釋了一下，想讓元寶先出去。
可元寶卻盯著赫連驍看了好久。“他……這點兒傷就要昏迷，好廢。”
鏡玄沒有說話。
“師父，那他會死嗎？”元寶罵完了廢，又抬頭眼的看著長孫鏡玄。
長孫鏡玄沉默，許久搖了搖頭。“不會，我要幫他治傷，不能有人打擾，元寶你先出去？”
元寶一步一回頭，走到門口了，又小聲說了一句。
“他要是死在戰場上，那就太廢了……”
長孫鏡玄沒有說話。
等元寶離開，才沉聲開口。
“醒了就解釋一下。”
赫連驍睜開眼睛，笑了笑。“就是一點毒。”
“多長時間了？”長孫鏡玄不想和赫連驍嬉皮笑臉。
“冰窟下面的利刃上有毒。”赫連驍沉聲開口。“這種毒，我沒見過……”
“別說你，我也沒見過。”長孫鏡玄了眉心。“如果不是你對劇毒有耐，你早就死了。”
赫連驍沒有說話。
確實是這樣。
“為什麼不告訴朝歌？”長孫鏡玄問了一句。
“別告訴……”赫連驍搖頭。
朝歌不顧危險去奉天救他，就是想要讓他參加這場戰爭。
他不想再讓朝歌失。
有的計劃。
他不想打。
“你可真是瘋了。”長孫鏡玄罵了一句。“把這個吃了，這毒我沒見過，你的毒我會讓人送去歸山問藥王前輩，解藥沒有找到之前，不許上戰場！不許武，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長孫鏡玄給了赫連驍解毒丸，但這不是解藥，也只能暫時制。
“這毒……很奇怪。”赫連驍也覺得這毒藥很奇怪。
西蠻的人，如何能研制出連長孫鏡玄都解不了的毒。
長孫鏡玄與長孫臨可是制毒解毒的高手。
就算長孫鏡玄在解毒方面略遜一些，但也絕對沒有毒藥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可在毒發之前，長孫鏡玄幫他理傷口，卻什麼都沒發現。
“確實很怪。”長孫鏡玄蹙眉。“是個高手。”
研制出這種毒藥的人，絕對是個高手。
“如今江湖中的制毒門派，歸山是佼佼者，能超越的了歸山的，絕對沒有。”赫連驍也覺得有些問題。
“看來，有制毒高手。”長孫鏡玄到了一挑戰。
不過，和歸山為敵，還了些。
“我的話，你聽到耳朵里，這毒的來源我會查清楚。”長孫鏡玄再次警告赫連驍。
赫連驍就當沒聽見。
他怎麼可能不上戰場……
……
“你還要上戰場嗎？你的傷，很重。”門外，元寶躲在角落里，等赫連驍走出門外，小聲問了一句。
赫連驍腦袋有些昏沉，笑了笑，走到元寶前。“記住我們的約定，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保護好你娘親。”
元寶抬頭看了赫連驍一眼，眼眶紅紅的。“你會死嗎？”
“元寶不希我死？”赫連驍聲問著。
“只有我能殺你。”元寶眼底恨意濃郁。
赫連驍深吸了口氣，蹲下。“嗯，那我答應你不會死，等到元寶長大，來殺我。”
元寶垂眸，像是松了口氣。“壞人，騙子……”
“這次……絕對不騙你。”赫連驍沖元寶手，讓他和自己拉鉤。
元寶眼睛亮了一下。“以前說話不算話，是因為沒有拉鉤嗎？”
赫連驍愣了愣，點頭。“嗯。”
可是，他跟小傻子拉過鉤，說會來西蠻接回家的。
“那好，我再信你一次。”元寶和赫連驍拉鉤。
……
從元寶住離開，赫連驍去了書房。
朝歌忙于政務，焦頭爛額。
西蠻雖然不大，但朝堂無可用之人，做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元寶還小，注定朝歌會很累。
“我聽秀兒說，你昨夜又沒睡。”赫連驍端著一碗蓮子羹，走過來問了一句。
“馬上就要打仗了，加上遷都的事，一團糟。”朝歌抱怨了一句。
還好還有玉衡在。
能有個幫的人。
“聽說趙裴的人馬在邊城外挑釁了，我要上戰場了。”赫連驍想要朝歌的一個擁抱，或者……一句關心。
以前他上戰場，小傻子總是張又擔心的看著他，結結的告訴他，阿驍你要早點回來哦，我在宮里等你。
可這種話，朝歌不會說。
朝歌沉默了片刻，只說了兩個字。“別死。”
別死，大概就是朝歌對赫連驍最大的祝福了。
“我盡量……”赫連驍笑了笑。
朝歌放下手中的筆，起走到赫連驍邊。“聽說你暈倒了，傷口復發？”
“沒事。”赫連驍搖頭。
“不好好吃藥，不好好換藥，是為了博同？”朝歌淡淡的說著，顯然有責備的意思。
赫連驍愣了一下，這算是報復嗎？
被誤會的滋味確實不好。
可錯是他先犯的，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嗯……”
能博取到同嗎？
朝歌倒是沒想到赫連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嘆了口氣，朝歌手抱住赫連驍。
總要給點甜頭啊，不然怎麼好好替去打仗。
赫連驍的有些僵，這個擁抱，不到溫暖。
只是心口有些刺痛，微微帶著麻木。
連蠱，都不活躍了呢。
這說明，朝歌對他太理智了。
理智的有些過頭了。
“赫連驍，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朝歌深意的說著。
赫連驍沒有回應。
“我已經讓秀兒準備好了你路上要用的東西，期待你……戰勝的好消息。”
朝歌原本想說凱旋的，可他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戰勝，代表著赫連驍要離開，回到奉天江南，嚴陣以待。
趙裴在腹背敵的況下，離開邊荒便了最好的選擇。
西蠻將一舉南下，占領邊荒，直江南。
到了那時候，與赫連驍，便真真正正站在了戰場的兩端。
一即發。
不過，朝歌還不會傻到這麼快就攻打江南。
會先穩住奉天，與江南貿易往來，等各叛軍四起，奉天大傷元氣，赫連驍無暇的時候，在對江南下手。
……
赫連驍走了。
朝歌上了城門送他。
秀兒準備的東西，他都給了隨從，手里只握著那個平安扣，他知道那里面放了朝歌和元寶的頭發。
走了一段距離，赫連驍回頭看著朝歌。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夫人，您明明不想讓他走。”秀兒嘆了口氣。
明明，只要開口挽留……
赫連驍也許會不顧一切留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