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盛春出白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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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州城作為瀘州首府,比起其他地方這裏的守軍就更多了一些,但是大部分也都是七拼八湊起來的新兵。

只不過在福王起兵之前,肖丘就在瀘州任參將,在當地兇名赫赫,殺人如麻,聞者無人不畏懼。所以在肖丘強有力的鎮手段之下,瀘州城沒有像其他城池那樣之即潰,反而是真的擋住了涼州大軍的步伐。

涼州大軍進抵瀘州城之後試探著進攻了幾次,但是沒取得什麼進展,就暫時把瀘州城給圍了起來,塵岳的本意是等糧草補充完備就立刻攻城。

卻不料變故驟生!

原本兵不刃收復瀘州全境,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但此刻涼州大營之儘是怒火,滿營憤然!

帥帳之中

塵岳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滿臉沉,單手握住那封李慕寒從襄平關送來的急報不斷的抖,信紙已經被碎。

聞訊而來的褚玉、薛猛等眾將都怒氣沖沖的站在一旁,要不是褚玉拉著,薛猛薛天二人早就拔刀出門了。

凌振當初可是山字營建營之初僅有的三名將領之一,是武關騎軍中的老人,在如今涼州軍中的輩分甚至比褚玉都高,更是對塵岳等幾名年輕人的長起到了不可或許的作用。

塵岳深呼了一口氣說道:「褚玉!接下來你率軍駐守此,暫圍不攻!」

褚玉努了努,默然點頭,他自然知道塵岳想幹嘛。

「薛猛薛天!」塵岳大喝道。

「在!」兩人踏前一步。

塵岳猛然起:「山字營加左騎軍全軍出,隨我奔赴襄平關,立刻啟程!」

「諾!」兩人神凜然,滿目怒火。

諸將見塵岳要親自領兵,臉上都帶著點憂慮,畢竟那支福王騎兵也是銳,當初與陷陣營手也是讓大家有點吃驚。

但大家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都默默地閉上了,誰都知道凌振的資歷,也知道對凌振的,就是攔你也攔不住塵岳。

之下,那涼州大營的軍旗在風中不斷招搖。

全軍士卒愕然的看著那奪門的茫茫黑甲鐵騎,領先一騎竟是大軍主將塵岳,一片肅殺之氣頓時充斥大營之

山字營加左騎軍兩萬騎兵拔營而起,目標直指襄平關!

依舊在襄平關外游弋的歐旌渾然不覺危險已經來臨,他還不知道死在山谷之中的那個人是誰。

反而因為殲滅了一千銳騎軍而變得更加的放肆,他覺得襄平關已經沒有軍力再來對付他。

這兩天的糧車都已經停運,在福州騎軍的威懾之下李慕寒不想再白白折損糧食。

福州剩下的八千騎軍幾乎是赤的在陵州與襄平關之間遊盪,歐旌就是為了瀘州城外的涼軍回援,可是他沒想到涼州鐵騎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兩萬騎軍星夜平治,終於在第二天深夜之時來到了城門閉的襄平關外,看著那迎風飄揚的塵字帥旗,大門赫然而開,隨即大軍便進了城中。

「將軍!我二人辜負了您的期!請治罪!」李慕寒和於濱齊齊跪在塵岳的面前,眼眶含淚。

「起來!」塵岳喝道:「我涼州將士,帶甲不跪!」

李慕寒和於濱哽咽著站了起來,抹去了眼眶中的淚水,眾人依次站定,塵岳則坐在首位紋

塵岳面無表看了一眼地圖說道:「發現他們的行蹤了嗎?」

李慕寒兩人對視了一眼,於濱邁前一步說道:「城中斥候已經盡出,可以肯定他們還在附近,最遲明天一早一定會有消息傳來。」

塵岳點了點頭便開始閉目養神,眾人皆相視不語。

幾人就這樣在大廳之中坐了一夜,等了一夜,待得天剛蒙蒙亮時,一隊斥候回來了,順道帶回來了福州騎兵的行蹤。

聽完消息的塵岳猛然睜眼,大步向外走去,眾人跟其後。

城中的大隊騎兵早已準備就緒,大軍最前方有著兩千道影,殺氣衝天,於濱策馬持矛列於最前。

只見這兩千人皆披白麻布,額頭之上都綁著一條帶,就連手中長矛都紮上了白綢。

輕羽營一向不配長矛,而是主要靠騎取勝,但此次大家全都放棄了攜帶羽箭,要用長矛的來洗刷深仇大恨。

塵岳看了一眼這披麻戴孝,以示祭奠凌振的兩千士卒,也緩緩的在頭上綁了一白布,怒喝一聲:

「出發!」

微風浮起,天未明,兩萬鐵騎出襄平!

距襄平關不遠的一山坡之上,坡下麻麻的列著八千騎軍。歐旌駐馬而立,遙著陵州方向,正琢磨著是不是奔襲一下陵州,把靜搞得更大一點,以更好的策應周巍然的行

「將軍。」一名噬衛校尉策馬上前:「我們已經在此盤桓日久,是不是可以回師了?」

「再等等吧,等發現涼州大軍出再撤兵。」歐旌淡淡的揮了揮手。

校尉還沒點頭,就約聽到遠一陣馬蹄聲傳來。

旌表略微滯了一下,偏頭一看,只見遠平原之上大隊涼州騎兵正向己方奔來,目測軍力大致與己方相等。

「將軍?」校尉帶著詢問的語氣喊了一聲。

旌饒有興緻的看著騎軍最前方的那一片白,眼神中帶著一恍然若悟,口中輕聲說道:「看樣子那天我們是誤打誤撞的逮了條大魚啊。」

正在校尉愕然不解之時,歐旌轉頭怒喝一聲:「迎敵!」

在他看來雙方軍力相等,毫不懼。

塵岳的後只有著輕羽營加上薛猛的山字營,頂多再算上自己的親兵,乍一看軍力和歐旌比起來是半斤八兩,一萬五千人的左騎軍此刻卻不知去向。

對面歐旌手下的八千騎卒已經開始展開陣型,以噬衛打頭對著涼州騎兵沖了過去。

塵岳面龐冷峻,持矛沖在最前方,於濱和肖尚文兩人分列兩旁,兩千輕羽營跟在後,薛猛的山字營這次則落於最後方。

近八千騎卒漸次鋪開鋒線,兩千輕羽營人人眼中帶火,列陣兩排,兩千道白披風隨著馬背的起伏上下飄,如雪花滾滾,在盛春之下竟然有一寒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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