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您有傷,回去休息吧,這裡給我……」
料店的二樓,一個人恭敬的對戴笠說道。
戴笠輕輕品了一口茶,目看向窗外,「已經過去了三天,咱們等的人也該上門了。」
「人被我們抓了幾個小時,這個聯絡點會不會已經暴了?」
戴笠右手緩緩轉茶杯,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至於,我們抓人的時間是晚上。晚上有軍警巡邏,日本人是不敢隨意出來晃的。只要盯好照相館,幾個網之魚就跑不掉。」
「是!!!」
料店二三十米外的一個茶樓上,穿便的中統人員也目不轉睛的盯著街對面照相館。
他們和軍統得到了同樣的報,
可佳照相館是日軍行組與特高課唯一的聯絡點。
當然,中統和軍統都在了,丁家自然也不會缺席。
丁北風、丁子林、吳展幾人也在可佳照相館斜對面的房子里。
丁北風出現在這裡並不是為了和中統與軍統搶人,他只是放心不下,怕日本人出現之後兩方人馬抓不住,讓丁家的人來做最後一把保險。
這些天他們翻遍了大半個重慶城,但是始終沒有找到那三個日本人的蹤跡。
可佳照相館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丁北風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
上午10點左右,小田切拎著魚來到了可佳照相館所在的街道上。
他佝僂著形,雙眼注視著自己正前方的路面,只是用餘去觀察周圍的況。
雖然這個聯絡點他之前只來過兩次,但是一些細節已經牢牢的記在心中了。
街面上的商鋪和行人看不出有什麼反常之,小田切略微鬆了一口氣,聯絡點多半還沒有暴。
他相信重慶還藏著很多帝國諜報人員,只要能和特高課總部聯繫上,他損失了人手和武很快就會得到補充,行還將繼續。
小田切步態均勻的走在街道上,可能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太過集中,在不知不覺中向左邊街道移,越來越靠近照相館。
他的這個舉頓時引起了許多有心人的注意,無數目死死的鎖住了他。
離照相館越來越近了,出於謹慎的本能,小田切準備先看看況,他穩住步伐,緩緩的從照相館門口經過。
在路過照相館的那一瞬間,他微微轉腦袋看向門口招牌上的照片,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老漁夫對城中的新鮮東西好奇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只是這一看,他的瞳孔猛然收,弓著的子在不知不覺中抬高了一分。
他機械的轉腦袋,強令自己冷靜,繼續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冷靜!別著急,慢慢走!!」
小田切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道。
聯絡點已經暴了。
剛才那隨意的一瞥中,他看清楚了照相館招牌上的照片,那上面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這不對,很不對。
照相館招牌上的照片每天都在更換,單數時為單人照,雙數時才是合照。
今天是周三,招牌上的照片應該為單人照才對。
按照約定,一旦照片沒有更換,那便說明照相館已經暴了。
他的心咚咚咚的跳,但是卻不能做出任何激烈的作。
坐著的丁北風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拎魚的漁夫。
「丁爺,怎麼了?」
丁子林和吳展也看向了窗外。
「那人有問題?」
雖然丁北風只有一隻眼睛,但是他留意細節的能力卻不比任何人差。
「那人剛才看了照相館一眼!」
「會不會是因為好奇?」吳展皺著眉頭問道。
丁北風搖頭,
「看了那一眼后,他的步子明顯比剛才快了一些,也不那麼躬了。他肯定發現了什麼!」
三人說話之際,街道上的漁夫停下了腳步。
「嘿,打魚的,你手裡的魚怎麼賣啊?」
張萬分的小田切突然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他生生的剎住了腳步,呼吸有些急促的回答道:
「這位先生,這魚是自家打的,本來打算送親戚,但親戚沒在家,您看著給吧……」
小田切一邊說一邊小心的張四周。
「喲……」穿著廉價西服的中年人覺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
「你這魚是今天早上才打到的吧?怎麼看起來不怎麼新鮮啊?」
「額……保證新鮮,您隨便開個價就可以賣給您……」
料店的二樓,戴笠瞇著眼睛看著街上易的兩人。
大約兩分鐘后易結束,小田切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繼續向前走。
「娘的,真是小鬼子!」丁北風極其肯定的說道,
「那漁夫剛才的樣子明顯是要去給人送魚,可看了一眼照相館後轉手就把魚賣了,你們說他原本是打算送去哪裡?」
「照相館!」丁子林和吳展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丁北風點頭,目死死地鎖住漁夫的背影。
「中統和軍統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立刻手吧!」吳展有些急切的說道。
「不行!」丁北風果斷否決,
「我們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就是領頭的,抓個小馬仔容易打草驚蛇。跟上去看看他的老窩在哪裡,一鍋給他端嘍。子林,你親自去,別帶其他人,別讓他驚了!」
「是,丁爺!」
丁子林轉下樓,晃晃悠悠的走上街道。
另一頭,剛準備派人的戴笠看到了丁子林。
他低聲對邊的一個心腹囑咐了一句,然後微笑著坐下來,繼續慢條斯理的品茶。
。
小田切不聲的在街上逛了兩個小時,確定後沒有人跟隨後,他買了一些食,繞遠路回到了江邊的小木船上。
「組長,怎麼樣?」組員迎上來問道。
小田切隨手把食一扔,整個人癱在船板上。
直到此刻他才完全放鬆下來,頭頂豆大的汗珠後知後覺的滾落,臉也略微有些蒼白,
「聯絡點暴了,我們暫時失去了和總部聯絡的渠道。」
兩個隊員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都顯出驚訝。
「組長,我們現在怎麼辦?」一人擔憂的問道。
小田切猛吸了幾口氣,
「發現聯絡點暴之後我在街上又轉了兩個小時,應該沒有人跟隨,我們先呆在這裡,過一兩個星期再說。」
「明白!」
大概躺了10分鐘,小田切的心跳才慢慢緩下來。
他站在船頭往江里滋了一泡尿,順便觀察周圍的況。
這段江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幾艘木船,大白天的看上去很是孤單,也很是顯眼。
小田切眉頭皺,回到船艙后他對兩個組員說道:
「都準備一下,天一黑我們就向港口那邊靠近。
那裡船多人多,出了事也有轉圜的餘地。」
「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