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惴惴不安的小田切三人在夜下劃著小木船向港口靠近。
「嘩啦……嘩啦……」
江水輕輕的拍著江岸,一切是那樣的尋常平靜。
「咚咚咚……」
小田切的心臟劇烈的跳著,四周一片漆黑,他覺敵人好像無不在。
「快點劃,我覺周圍有些不對勁,太安靜啦……」
在他的催促下,另外兩人也加快了劃槳的速度。
長江河道一直十分繁忙,就算晚上也不例外。
前幾日小田切在晚上也看到有船隻在江面活,雖然,但是有!
可今晚這段江面卻是異常的安靜,黑漆漆中除了江水排岸聲外在無其他靜。
他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對危險的本能覺越來越強烈。
小田切的張緒也傳達到了另外兩人上,他們了,手上的作又加快了幾分。
黑暗的長江里好似藏著一頭魔,而他們的小船正向魔的口中。
在某個瞬間,小田切下意識的抬起腦袋看向下游的江心。
「轟!」
江面上突然出現兩束耀眼的白,就像是魔睜開了雙眼,將小船和船上的人死死鎖定。
因為直視白,小田切的眼睛暫時失明了。
「嘟嘟嘟……」
江面上的兩艘巡邏艇快速向小船接近,它們一左一右,徹底封死了小船的前進之路。
小田切的眼睛仍然看不清楚周圍的況,但是他的腦子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拔出腰間的手槍,上膛之後瘋狂開火。
「砰砰砰……」
「快靠岸,是支、那人的巡邏艇!」小田切一邊擊一邊大喊。
兩個組員飛快的劃手中的槳,小船緩緩向岸邊靠近。
「噠噠噠……」
巡邏艇上的重機槍開火了,兩條明亮的彈鏈呼嘯著擊打在小船上。
小船的船棚頓時被打的碎,蘆葦和木屑如下雪一般揮灑到了長江里。
「砰砰砰……」
小田切不停的扣扳機,子彈打了又換上新的彈夾。
但是手槍子彈本傷不了巡邏艇分毫,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快速短。
「組長,岸上也有支、那人!」一個組員驚恐萬分的喊道。
小田切聞聲轉頭,只見岸邊也出現了無數亮,亮之中是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支、那軍人!
「八嘎!」
巡邏艇只開槍打船,並不打人,小田切知道完了,中、國人是要活捉他們。
「沒路啦,跳江!跳江!」他扯著嗓子大喊道。
。
「他們完啦!」
岸邊,吳展和丁北風等人抱著手靜靜的看著。
「戴局長,你們審完之後能不能把領頭的給我?
這幫王八蛋打了東子兩槍,老子要把他們千刀萬剮!」丁北風語氣冰冷的說道。
能準確鎖定小田切等人的位置,丁家是幫了大忙的,戴笠沉了一會兒說道:
「可以!
只是怕到時候他們已經沒人樣了,呵呵……」
「就算死了,老子也要鞭!」丁北風毫不講理的說道。
「好!」戴笠乾脆的答應,審訊結束之後日本人就沒什麼用了,拿個廢賣丁家一個人,這筆買賣不虧。
想到中統那幫人還在照相館門口傻傻的蹲著,戴笠的心更加愉悅了。
。
「咚!」
「咚!」
江面上,兩個組員率先扎進了水裡。
小田切把打完子彈的手槍丟掉,牙一咬、心一橫,一個縱躍進了冰冷的江水中。
「魚江啦,準備下網!」
兩艘快艇飛快接近,其上的燈把江面照得亮。
既然是江面作戰,軍統的人也早準備好了日本人跳江的應對之策。
在探照燈的照下,寬闊的江面幾乎無任何死角。
「噗……」
柱中心的水面上冒出一個腦袋,正張著大不停的吸氣。
「快,那裡!」有人大喊。
「唰!」
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水面上的腦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便已經被罩住。
「又出來一個!」
「唰!」
大網再次落下,逃無可逃。
前後不到5分鐘,跳江的三人全都被拽到了巡邏艇上,無一逃走。
「呼呼呼……」
一月份的長江可不是那麼容易跳的,小田切三人被凍得瑟瑟發抖,裡不停的噴吐白氣。
剛才在江水裡的那幾分鐘,讓他們驗了一次死亡的滋味。
人都是有僥倖心理的。
被支、那人抓住了未必會死,也許自己堅強的意志能扛住審訊時的刑罰呢,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有人來營救自己……
在一系列僥倖心理的作用下,他們放棄了抵抗,乖得像一隻落水的鵪鶉一樣躺在甲板上瑟瑟發抖。
。
「他媽的,戴笠可真是只老狐貍,用照相館拖著我們,軍統卻不聲不響的把人抓了!」
陳立夫罵罵咧咧的抱怨。
「河的行失敗了,眼看要釀大禍,戴老闆也心急啊,他這才急於立功。」陳果夫風輕雲淡的說道,
「事已至此,你沒必要再抱怨。」
「唉,我的人守了一天一夜,眼睛都沒眨一下,白乾啦!」
「刺殺事件到此就該畫上句號了,不管戴笠最後審出什麼報,我們都別再參與了。」陳果夫背著手,
「剛才我去委員長邸,他拿話點了我幾句。國家現在需要江東這樣的將才,我們不能搞得太過分,不然他很可能會翻臉!」
「他怎麼跟你說的?」陳立夫追問。
陳果夫角出一苦笑,
「中統是我們cc系創立的,如果再搞下去,他很可能會找個借口來奪權。
目前中統與軍統各干各的事兒,咱們在反、共上也做的堅決,他一時不好我們,以後就不好說啦。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江東和丁家都還沒有到能讓我們付出代價的地步。」
。
第二日,醫院。
正躺在病床上假寐的江東聽到了一連串集而雜的腳步聲,邊上的陳正月也在這一刻突然做出警惕作,手搭上了腰間的槍。
「嘭!」
病床的大門被人推開,接著呼啦啦的湧進來了七八個人。
江東皺眉看向領頭人,
「戴局長,你搞的這是哪一出哦?」
戴笠向後的人揮了揮手,眾人散開,分散到了病房各。
然後他笑著對江東說道:
「江老弟,刺殺你的日本人已經抓到了。」
「我知道啊,你這是……」江東指了指屋裡的人。
「在軍統局的「溫言」勸之下,那個小田切的人終於同意了合作,他用照相館里的電臺與日軍特高課取得了聯繫……」
戴笠笑瞇瞇的看著江東,「你猜猜特高課回電說了什麼?」
猜你個頭,江東很想一掌呼在戴笠的笑臉上,「說了什麼?」
戴笠彎下腰,「日本特高科又向重慶派了一個刺殺小隊!」
江東眼睛瞪大,
「目標是我?」
戴笠點頭,「我已經將況上報給了委座,委座讓軍統局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現在醫院的周圍已經暗藏了重兵,只要日本人敢來,那他們必一個也走不出去!」
江東的臉垮了下來,
「戴局長這是拿我當餌啊!」
「嘿嘿……」戴笠呲了呲牙,「這幫人一直躲著咱們也不好找,不如讓他們送上門來,一鍋端。
江老弟放心,醫院的警衛外松,你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江東冷哼一聲閉上眼睛,
「我不喜歡給人當餌!」
「呵呵……」
戴笠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