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計收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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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的異事,在孫亦諧和云釋離的一通忽悠后呢,大致上就算是混過去了;畢竟實際看見玉尾大仙的目擊者總共就五個,而后來玉尾大仙究竟跟孫云二人說了什麼,

則只有他倆和玉尾大仙本妖知道了。

孫府的那些下人反正也沒看見啥,很好打發;而那胡秋、盧大人和臥澗大師皆是有份的人,口風都比較,不會到去串閑話,再者……這種事,他們真到說去,

也未必有人信。

第二天,云釋離就帶著那“游湖遇仙圖”離了孫府,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就這樣,兩個月的功夫一晃眼就過去。

春去夏來,又是一年盛夏。

這天,晚飯過后,孫亦諧剛好閑,他便決定去“西湖雅座”那兒晃一圈,算是例行巡視。

說起這西湖雅座,近來確是日進斗金,聲名遠揚;不但是午市座無虛席,回頭客眾多,就連那只在晚上開放的“凱子包廂”也是夜夜坐滿,連預定都排到一個月后了。

毫無疑問,孫亦諧的那套經營策略非常吃得開,而平日里負責這酒樓運營的薛推也是功不可沒,再加上后廚有袁方治和張二貴這倆廚坐鎮,這買賣自是想不紅火都難啊。

不過,這兩個月期間也不是沒有什麼風波,主要就是有些從外地慕名而來的客商在過西湖雅座的這種“高端服務”后紛紛起了效仿的念頭,甚至有不人當場就試圖重金挖角薛、

袁、張三人。

當然了,這種挖角是不可能功的……倒也不是那些老板給的待遇不如孫亦諧的好,只是因為孫亦諧對薛推、袁方治和張二貴有恩——正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孫亦諧曾在這三人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們一把,那他們自是要知恩圖報。

更關鍵的是,早在這酒樓開業前,孫亦諧就已經把自己從蘭若寺里搞到的那本“太和公傳食譜”當作順水人送給了袁張兩位師傅;對廚師來說,這可是無價之寶,收了這麼重的禮,

這人債肯定是干到退休也還不完了。

“唷!

東家您來啦!”

這西湖雅座的小二也都眼尖、機靈,孫亦諧還離著大門老遠呢,負責在門口迎客的伙計就已經把他認出來并迎了出來。

“啊……來看看。”

孫亦諧一邊應著,一邊已走了進來。

因為這會兒是晚市,只有頂上兩層在營業,所以他走進這一樓大堂時周圍還清靜的。

這,也正是孫亦諧想要營造出的氛圍。

他并不希那些奔著樓上雅間兒來的客人一進酒樓先是看到一片哄哄的熱鬧景象,然后再穿過嘈雜的大堂上樓座——當初那顧其影的“不歸樓”就是如此,

其用戶驗并不好。

孫亦諧是希,當那些凱子們走進西湖雅座時,立刻就有一種走進了會員制的高檔會所的覺。

“薛掌柜在樓上招呼客人呢,要不我把他給您請下來?”

伙計明白孫亦諧過來肯定是先找薛掌柜問話,所以他本不會問“東家您來干嘛”這種廢話,而是直接問了這句。

“不必,你歇著吧,我自己上去尋他。”

孫亦諧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跟過來,隨即就上了二樓。

您可別小看這句“歇著吧”,一般當老板的可不會在工作時間跟員工說這句話,就算說了多半也是在怪氣,但孫亦諧就經常跟手底下人說這個,而且都是正經讓對方休息的意思。

懶”是人的本,撇開一些特例,絕大多數服務類和基層作類的工作都是有懶的空間的,也的確有懶的必要;適當的懶不但沒有害反而能提升工作的效率,“老練”

的員工大多都能找到一套不影響效率的、適合自己的懶方法……對于這樣的員工,聰明的管理者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人家把該做的工作完了那都是好事兒,

而無能的管理者則會像周皮一樣抓著各種蒜皮的紀律不放,甚至連上廁所都要限制別人時間,最后反而降低了員工的工作熱和效率,或是把人給走。

就拿眼下這個伙計來說吧,眼力勁兒也好,人也機靈,又會說話;這西湖雅座晚市的客人本就不多,有人進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在門口畢恭畢敬的站好了迎賓,那沒人的時候呢?

你要是讓那種總想著“榨干員工每一分勞力”的老板來,肯定就會要求他在沒人的時候也跟旗桿似的那麼站著,只要抓到一次沒站好就扣錢。

這樣搞法……到最后要麼就是這人因為站久了影響他迎賓時的狀態,要麼就是人家被扣錢扣得太傷,或覺得站得太苦,拿這點錢不值,干脆就不干了。

而孫亦諧就不同,他可是深諳人,況且他自己就是個極懶的人,所以他絕不會犯這種錯誤;每次他召集手下人開會的時候都會明確表示:“只要不影響工作,你們能歇著就歇著,

千萬別跟我客氣,客氣了我也不加錢。”

這半年來,連薛推都學會了孫亦諧這套管人的法子,用了之后直呼“爺高深莫測,薛某過去太淺薄了”。

言歸正傳……且說這孫亦諧噔噔噔就自個兒一路上到了頂樓。

巧了,他剛踏上那層的走廊,還站在樓梯欄桿的邊兒上呢,就遇見了薛先生。

只是不知為何……后者的臉上,此刻正擺著一副糾結的神

“嘿!

薛先生,您……”孫亦諧還沒來得及跟對方打上一聲招呼呢。

薛推就湊上前一步,趕低了聲音搶道:“噓——爺,借一步說話。”

那您說他一個打工的掌柜敢“噓”自己的東家嗎?

其實也看況,關系好的就敢;古時候有那主仆好得跟一家人似的,也有親兄弟之間跟冤家仇人似的,這都分人。

薛推和孫亦諧的關系顯然就不錯,孫亦諧一看薛先生這樣,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兒了,所以他也不說什麼,隨著薛推又折返回了三樓去。

“怎麼啦?”

孫亦諧隨口一猜,“是不是……來了什麼不好招呼的客人?”

他的直覺還準。

“不是不好招呼……”薛推回道,“招呼是好招呼的,人家也客氣,對飯菜也說滿意,就是……”他說到這兒,抬頭往上翻了翻眼,“我懷疑他上沒帶錢。”

“什嘛!”

孫亦諧聽到“沒帶錢”這三個字時,嗓門兒一下子就提高了幾十個分貝,“你給細說說,這人誰啊?

怎麼回事兒?”

“他進門的時候就一個人,沒帶下人隨從,也沒報姓名,開口就說要最好的雅間兒。”

薛推也是一臉難,如實回道,“這樣的主兒,咱確實也是頭回遇上……倘若他是破爛衫、灰頭土臉,或者面目可憎、賊眉鼠眼……那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當他是來吃霸王餐的轟出去得了;

但我看那小子的穿著打扮,雖稱不上闊氣,卻也像樣兒的,而且他那儀表氣度著實不俗,看著不像是一般老百姓、更不像是地流氓……這樣兒的,咱也不敢得罪啊,萬一人家真是達顯貴,

只是穿得比較低調,一進門我就愣讓別人掏兜兒給我看看有沒有帶銀子……那多不合適啊。”

“嗯……”孫亦諧點點頭,接道,“所以你就正常接待他了唄?”

“唉……咱打開門做生意,可不得接待他嗎?”

薛推回道,“我按他說的,帶他進了那‘達芬奇碼’之后啊,他就把咱這兒最好的菜全給點了一遍,還要了足足一壇子好酒,到這會兒他已經席一個多時辰了……我好幾次找借口進他那屋去招呼,

他也都笑臉相迎,但我套他話卻是套不出來,連個姓兒都不告訴我,我這越想越不對……”說話間,薛先生的眼神兒又上翻一眼,再道,“我剛才也是前腳從他那屋里出來,

后腳就遇上爺您了,您看這事兒……”“行,薛先生您甭管了,這事兒你就給我。”

孫亦諧聽到此,已有七八分把握認定了那人就是來吃霸王餐的,故言道,“我進去跟他聊會兒,若他真是來白吃白喝的,我三言兩語那麼一說,定能識破他……到時候呢,

能搞定我就自己搞定,搞不定嘛……咱去衙門喊人也好,下藥放迷煙也罷,反正總有辦法兒的。”

“那……爺您多加小心啊。”

薛推道。

“知道,你就瞧著吧。”

孫亦諧說罷,回就重新上了樓,直奔那最好的雅間兒“達芬奇碼”去了。

篤篤——他也沒貿然行事,而是很禮貌地先敲了門。

“進。”

傳來的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著年紀不大,中氣足,且已帶了幾分醉意。

孫亦諧聞聲便推開了門,沒想到,他在門口跟屋里的那位目一對,嘿!

認識。

那屋里這位到底是誰呢?

此人姓唐,名維之,乃是“前”崆峒派第十九代大弟子,不過現已被逐出師門了。

前文書中有講到過,唐維之他曾在那汝南城的“百日擂”上跟宋項比過武,結果卻被那“無影劍”趙迢迢暗算而落敗;孫亦諧、黃東來和雷不忌當時在臺下目睹了全過程,

自然對他的面目有印象。

“誒?

怎麼是你?”

這邊孫亦諧還沒開口呢,那邊唐維之也把他給認出來了,故口而出道了這麼一句。

“哦?”

孫亦諧見對方是這反應,便不,順水推舟地試探道,“這位兄弟,你認得我?”

;“呵……”唐維之笑了笑,應道,“鼎鼎大名的‘東諧’,被人認出來也不奇怪吧?”

孫亦諧自打回杭州之后就沒怎麼跟江湖道上的人打過道了,所以他還不知道,經過這半年時間,在庶爺的運作下,“東諧西毒”早已了江湖上響當當的人字號,

很多孫黃二人此前做下的事跡也都在種種“有計劃”的傳言中不斷被夸大、發酵……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奇葩的況,即在他倆并未踏足江湖的這半年里,他們的名聲反而變得比之前更

盛了。

“哦……”孫亦諧聽他這麼一講,也沒立刻反應過來,不過他回憶了一下,當初唐維之剛一下臺他就沖上去跟宋項板了,還報了自己的名字,那唐維之認得自己確實也是正常的,

“那個……這位兄弟,其實我也認得你,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然記得。”

唐維之還沒等孫哥說完便道,“那日我在擂臺上被那‘無影劍’暗算,周圍的老百姓是看不出來,但想必孫俠是看出來了,所以你才會當場大怒,出來替我鳴不平吧?”

這事兒就是他誤會了……孫哥那天會跳起來大罵宋項,并不是因為唐維之被暗算這件事本,而是因為他在附近的盤口押了十兩銀子賭唐維之贏,但唐維之卻遭遇暗算落敗了;

如果那天孫哥押了宋項贏,估計他扭頭就樂呵呵地走了,也不會有后來那一系列的事兒了。

“哈哈哈……這是應該的嘛。”

當然,孫亦諧是不會跟唐維之說實話的,反正這會兒黃東來不在,沒人能揭穿他,所以他可以隨便創造歷史,“正所謂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我平日里一向就是這麼嫉惡如仇的。”

“哈哈哈,好!

不愧是孫亦諧。”

唐維之也是笑著應道,“來,孫俠,唐某敬你一杯。”

“原來這位兄弟你姓唐啊?”

孫亦諧一邊說著,一邊就隨手帶上了門,很自然地走到了桌邊坐下。

“哦!

哈哈……你瞧我這……我也是喝多了,差點忘了……我這還沒自報家門呢。”

唐維之略帶醉意地說著,并抬手給孫亦諧倒了杯酒,“在下唐維之,乃是崆……”他可差點兒就把“崆峒派”這仨字兒順說出來了,但話到邊,他的腦子還是反應了過來,只得苦笑一聲,

接道,“……乃是一閑人爾。”

孫亦諧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回道:“原來是唐大哥,幸會幸會。”

“不敢不敢,唐某虛長幾歲而已,比不了孫俠你啊。”

唐維之這語氣中竟是帶著幾分悲涼,同時挽臂施禮,端起酒杯道,“來,我敬你。”

“干。”

“干!”

兩人輕酒杯,對飲一杯后,還是唐維之先開口道:“對了,孫俠,你怎麼會在這西湖雅座啊?

又怎麼會來敲我的門啊?”

“嗯?”

孫亦諧看對方不像是明知故問,也是疑道,“怎麼?

你不知道嗎?

這酒樓就是我開的啊。”

“嘶——”唐維之一聽這句,臉都變了,他那是又尷尬又愧啊。

他這人呢,本就沒多心機,再加上這會兒他已喝了不酒,基本上什麼緒都直接寫在臉上了。

那他為什麼會是這反應呢?

書中暗表,這唐維之啊,今兒還真就是來吃霸王餐的。

前文書提過,唐維之當初還在崆峒派時,就有一個病——賭錢;只因他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一個上門要賬的潑皮無賴,鬧出了人命,這才被逐出了師門。

那之后他就變了江湖上的一名閑散人員,有機會呢他就逮幾個落單的賊人,或是直接搶、或是送到府,搞點銀子;沒那種機會呢,他干脆就要飯。

什麼“崆峒派大師兄”的面子,他早就不要了,這也是為什麼在汝南城中他會為了一百兩賞銀而上臺去跟宋項那種外行打架。

當然了,無論唐維之再怎麼落魄,他還是比那“紅梅雀”要強的,因為唐維之本也是苦出,所以哪怕是出賣自己的尊嚴,他也不干欺窮苦百姓的事兒。

那他今天跑這兒來是怎麼回事兒呢?

原因很簡單……他啊。

自從上次汝南一別后,唐維之的流浪生活仍在繼續,最近幾天他正好就溜達到了這杭州府。

進城時,他的上還是有些銀子的,然而……進城后他跑去賭坊里玩了半天不到,出來就分文沒有了,要不是那間賭坊只能押錢不能押,他上這套還算不錯的裳怕也早被他輸

了。

又趕上最近這陣兒杭州的治安好得很,唐維之在城里轉悠了兩天愣是一個賊都沒遇見,于是他這一就是兩天。

今天他是實在扛不住了,他一琢磨,就是死我也不能死啊,我去吃個飯唄。

剛說了,唐維之他不欺窮苦百姓,但是他對那些有錢人可沒什麼好,在他看來大多數土豪劣紳都和宋項那貨差不多,尤其買賣干得越大的人心就越黑。

于是,他就在街上跟人打聽,問這杭州城里最豪華、最貴的酒樓是哪家啊?

人家就告訴他了——西湖雅座唄。

唐維之要是能聽人把話說完,知道這地方是孫亦諧開的,他可能就不來了,但他沒聽完……據他聽到的那部分容,他就想著:這種晚上只接待豪客,全是雅間兒,

不帶個百兩紋銀本進不來的地方,絕對是黑店啊……你們掙了那麼多黑心錢,我今兒吃你們一頓也沒啥吧?

萬一是我誤會了,那你們打我一頓、送我見我也認了,至牢里也有飯吃。

這麼拿定主意后,唐維之的霸王餐行就開始了……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吃到一半,竟遇上了孫亦諧,并得知了這西湖雅座就是孫哥的產業。

從唐維之的角度來看,孫亦諧當初可是替他出過頭的,可他非但不能報答,還打算在人家開的店里白吃白喝……這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故才面,不知所措。

“唉……孫俠,實不相瞞,我……”唐維之想了想,還是早點把實話說了的好,繼續抻著他也難,不如說出來痛快,之后人家想怎麼置他都行,哪怕打死他他都認。

“唐大哥你不用說了。”

不料,孫哥當即就打斷了他話,“今日你我在此相遇便是有緣,我這人就個朋友,你這頓必須由我來請,你要跟我客氣我可翻臉啊!”

“孫俠……這……”唐維之還是想解釋,“唐某其實是來……”孫亦諧早就把他那點心思看穿了,本不給對方說出來的余地:“哎!

唐大哥,你來干嘛的都好,孫某現在有個不之請,還你看在這頓飯的面子上先聽我說出來。”

唐維之一聽對方有事求自己,便又把話咽回去了,他心說:“若是我能應了他說的事兒,那也算沒白吃他這頓飯了,我還是先聽聽吧。”

“呃……孫俠,但說無妨。”

唐維之猶豫了一下,便應道。

此刻,唐維之那臉上的表實在是把自己心的想法暴得太明顯了,他簡直可以說是被孫亦諧掌控在掌之間。

哦,說個題外話,他賭博老是輸也跟他面部表太明顯有關……蛋疼的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唐大哥,你剛才說,你是一閑人對嗎?”

孫亦諧接著便問道。

“啊……對。”

唐維之點頭回道。

“嗯……是這樣。”

孫亦諧道,“我這酒樓剛開張兩個月,生意倒是還不錯,本地的黑白兩道也都算給我面子,沒人敢來鬧事。

不過……常言道,樹大招風啊……照現在這勢頭下去,難保以后不會有人來我這里找麻煩;砸壞了東西我倒也不怕,就怕傷了我的人吶……所以,我一直想找個能干的幫手,

幫我看護一下這‘西湖雅座’,要是遇上什麼急的狀況,也好護著點兒我這里的伙計們。”

他說到這里,唐維之其實已經懂了,孫亦諧這是準備給他個保安隊長的offer。

唐維之是真沒想到,孫哥不僅給他飯吃,連“飯碗”都要給,這事兒真要能,那可是太好了,因為像他這種被逐出師門的棄徒,在外面是很不好混的……留在江湖上吧,他算是有污點的人,

年紀也不小了,想再拜師很難,自立門戶的話武功修為又不太夠;混綠林道吧,他又有些不齒,因為綠林中人再怎麼號稱“劫富濟貧”,實際上多多還是會侵害到窮苦百姓頭上的,

這個是唐維之的G點,他堅決不干;而讓他當個普通百姓,找個類似搬磚的活兒,未免又太屈才了。

簡而言之那是高不低不就啊……他這種人最理想的出路呢,其實就是跟那馬棹、趙迢迢一樣,找個有錢人家給人當看家護院或者教拳師傅,這樣既能發揮自己的專長,待遇又不錯,

而且大上也算面……可這種崗位并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這行里比他唐維之武功高的人有的是,怎麼就得到他呀?

眼下孫亦諧這一提,唐維之自是極為高興。

“我在汝南時,就覺得唐大哥你武功不俗,卻是不知……”孫亦諧的話還在繼續,“……你是否愿意屈尊到我這西湖雅座來,給我們薛先生當個副手……”“愿意!

愿意!”

唐維之激得差點兒就給孫哥跪了,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全呢,他就趕接道,“我明天……不……現在就能開始干活兒!

爺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唐某自當效犬馬之勞。”

這貨也是臉皮該厚的時候就厚,對孫亦諧的稱呼說變就變。

“呵……不急,咱先一塊兒吃著,再聊會兒。”

孫亦諧這時已后知后覺地想起了什麼,順手就從桌上抓了個,邊吃邊道,“我正想跟你打聽打聽呢,你方才說我是‘東諧’……這什麼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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