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灣,群樓錯落而立。
因這里是開放場地,并不限制人來人往。
所以,偶爾有人影在其中出現,也不知是前來易,亦或是過路之人。
不過,真正來易的人都會拿著信,按照特征在約定的時辰,站在固定的位置上,等候接頭。
云妙音今日便是如此。
好在今晚雖已不是滿月,但月依然夠亮,那標志也能清楚地辨析。
所以,沒過一會兒,便已經到達。
但不知是到達的太早,還是因何緣故,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人前來。
夜越發深,風越漸大。
初冬的寒風陣陣吹來,將空中的云朵也慢慢吹向月亮,將大半個月亮都擋了起來。
云妙音百無聊賴地站著,月不佳,看不清什麼東西,干脆低著頭用腳尖畫著圈圈。
忽然,只聽后似乎有細微的靜傳來。
趕轉頭去,卻是倏地臉大變,因為此時,一個黑正朝著快速飄來。
“鬼啊”嚇得趕躲到旁邊的大樹后。
那的作倏地一僵,接著,更加快速地移到那顆樹前,冷颼颼地問道:“你是不是想死”
“我不想”云妙音完全不敢看他,只是瘋狂搖頭,“我還沒有活夠,你是黑無常嗎我沒有生病,也沒有遇到意外,你一定是抓錯人了。”
“黑無常”:
“你去好好看看生死簿,或者回去好好問問閻王,我的靈魂肯定不屬于你們,你們無權抓我。”云妙音努力爭辯著。
雖然是個堅定好吧,不是那麼堅定的唯論者,但是,面對都已經親眼見到的鬼差了,要說不怕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即使是怕,的靈魂也不屬于這個時空,要抓也不是他們這里的鬼差,必須為自己辯護到底
“黑無常”渾散發著巨大的冷意,終是出手,一把揪住云妙音的領,將人抓到前,咬牙切齒道:“你好好看看,我是人是鬼”
云妙音眉頭一蹙,下意識抬頭。
此時,寒風刮起,將月亮上的云朵吹散,也將頭頂上那人的斗篷吹落。
云妙音忽然看到一雙眼,一雙帶著怒火的眼。
不過,下一瞬,就見這眼的主人倏地將斗篷上的帽子帶起。
帽沿垂下,將眼睛擋住,他的面部又被黑布蒙起,竟是一點臉都不能再看見。
但,經過剛剛那一眼,云妙音已經足以明確,眼前這個不是什麼黑無常,而是一個人。
全乍起的汗終是落下,人也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不好意思啊,眼神不太好,剛剛沒看清。”
然而,那人依然抓著,很顯然,怒火并未因這句話而減輕半分。
而且,總覺得陣陣殺意,從他的上傳來。
云妙音剛剛放下的心又是一跳,照這樣下去,雖然沒遇到鬼差抓魂,但離自己見到真正的鬼差也不遠了。22 enxuew.
所以,僵地沖著他笑了笑:“這位大哥,其實你稍微理解一下,你剛剛不是像人一樣走過來,而是飄著過來的,我我肯定誤會啊。”
“那地上飄,是輕功。”那人終于開了口,不過,語氣中卻充滿了面對土包子的蔑視。
“哇,好厲害”云妙音審時度勢,趕一邊鼓掌一邊用崇敬的目看著他。
那人低著頭,許是可以通過帽沿之下看到的臉,雖然依然沒有放過,但明顯殺氣減弱了許多。
云妙音眼珠一轉,趕手向腰間道:“這位大哥,我現在反應過來,你應該是和我接頭的吧我這里有信,你別殺我,我就是你來帶的人。”
說著,便將到的腰牌遞了過去。
月下,那金燦燦的腰牌一閃,其上的柳葉在空中劃過一道。
那人倏地將放開,甚至,忽然單膝跪地,垂著頭道:“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海涵”
“好說好說”云妙音趕擺擺手,一臉大度。
不過,雖說徹底松了口氣,但是,對待接頭人還要下跪,是不是這易者的待遇也太高了點
眼見他還在那跪著,云妙音又說道:“趕起來吧,我才不計較這些。還有,這腰牌你不要嗎”
“不敢。”那人從地上站起,卻依然垂著頭。
云妙音蹙了蹙眉,明明記得無愁和說過,信最后都會被收回去的呀。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
不過無所謂,人家不要,自己留著就是。
這麼想著,也將信收了回來,然而,剛想放腰間時,卻是一怔。
因為方才被揪著領,頭無法低下,只能隨便瞎,拿出的竟是小琪給的“金令”,本不是接頭的信
結果,還被這個人當了信
云妙音的角一,原來他不止腦子不好,眼神也不太好啊
哎,那還帶著這麼大的帽子,多影響視線。
不過,轉念一想,誤認就誤認吧,反正信也是有的,何必多此一舉。
如今正事重要,萬一再出點其他岔子,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將本想拿出的信塞回,又將“金令”收好,當即道:“這位大哥,那麻煩你帶路,可好”
那人朝著的腰間一掃,并沒有多說,只是恭敬地躬道:“姑娘,請。”
并且,大概是知道害怕,一路上再也沒有用什麼“地上飄”,而是慢慢走著,配合著云妙音的步伐,像迎主子一樣將送到了目的地。
“姑娘,這里就是藥仙的地方,您進去就好。”
雖然發生了點小曲,但至后面的路還算順利,云妙音舒心一笑,沖著他點點頭:“這位大哥,有勞了。”
“能為姑娘效勞,是我的榮幸。”那人躬了躬子,接著,轉飄遠。
看著那再次如幽靈一般的詭異姿,云妙音角微。
只覺得,這里本不需要搞什麼幻以及弄什麼其他防備。
多放幾個這樣的人,也足以把路人嚇尿了。
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抬腳朝著眼前的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