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牧應著，看他跪得辛苦，勸了句，“你要麼把這姑抱到床上去，你跪在這待會膝蓋要淤青了。”
“不要，難得睡的這樣安穩，挪恐再醒了。
我有功夫在，跪個一時片刻不問題。”
馮初始終牽著的手，著的小手乎乎的，熱乎乎的。
因為蓋著大氅太熱，還有些出汗，在兩個人的掌心答答的。
姚牧無語，只得繼續說，“荊楚巡差人送了私折，長江水患年年犯，下游居民不愿搬遷，治水又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荊楚巡的意思，在江口洪澇發生前，先行找人疏通。
只不過疏通就要有人扛沙袋，就要死人。
是等水湮村鎮時，順應天意，誰死了算誰倒霉。
還是先死一小部分人，解救多數人？”
“嗯。”馮初點了點頭，荊楚之地即便洪澇滔天，也淹不到京城這些天潢貴胄。
只是上扛著大銘的擔子，便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提早治理吧。
至于誰去當人沙包，可荊楚巡自行定奪。”
姚牧“嗐”了一聲，“還能誰去當？還不是那些出窮苦的人去當替死鬼。
不會投胎，老爹又不夠努力，能到人上人的位置。也怨不得上天。”
馮初沒說話，一盞燭火燃完，要的事也說得差不多了。
姚牧不想繼續留下來礙眼，隨即拖著殘，準備去旁邊的暖閣歇息。
因為一瘸一拐，走路磕磕絆絆，難免得瓶瓶罐罐叮當作響。
他走后李眉嫵便被吵醒了，半瞇著一雙朦朧的眼睛，在燭火的照映下熠熠生輝。
馮初看著小臉被爐火熏紅，因為看見自己開心淺笑，而泛起兩只并不明顯的梨窩。
這麼久了，他發覺自己愈發，沒有生厭，只有更多迷醉。
李眉嫵回手，起瞧他跪在地上，“你跪在這做什麼？”
“不做什麼，替你蓋下被子。”說罷起，拉過凳子，坐在旁。
“跪了很久了麼？”看見他起時明顯脊背一僵，興許是腳麻，抖了一下。
“沒有，剛跪。”他含著笑，膝蓋倒是不痛，但半天保持一個姿勢不，腳的確麻了，仿佛千萬只螞蟻在啃腳底。
半信半疑，馮初不想讓擔心自己，隨即同玩笑，“瞧瞧你給我寫的信。”
他從口出來，方才一直放在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李眉嫵頓時臉紅，因為知道自己都寫了什麼：
【永遠你呀，想你呀，親親夫君……】各種不堪目的詞濫調，毫無才可言，連首詩詞也未抄錄，如此赤直白。
大概因為不必面對面說出口，所以更大膽落筆。
馮初看臉紅，繼續逗，“這麼久了，你的字沒有一點進。
畫得小人也難看，我甚至分不清眉眼，左邊的小人是畫得我嗎？”
李眉嫵又又惱，手奪，“不稀罕就還給我！
我自失學，沒有子功傍，讀書識字都是從頭學起。
書法若是能速，豈非人人都是書法家了？
有些人是天賦秉異，我就算臨摹一輩子字帖，也不會有你寫得半分好。
那兩個小人不分彼此，是說明我們有夫妻相呀……”
馮初看著的櫻一張一合，一只靈巧的小舌如此伶俐，終于忍不住含在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