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秀大選,皇上一改往年萬里挑一的習慣,直接留下十位佳人。
被封了選侍的佟闕和文昭,分別住進了婉妃娘娘所在的翊坤宮,和李才人所在的鐘粹宮。
家里有些權勢的宦之后,年恨水、尚可敏、言念之,不必從選侍開始熬,直接封了人。賜住延禧宮。
朝中正三品定遠將軍的嫡長溫瑤,給了昭儀之位,賜住儲秀宮。一同前往的,還有被封了選侍的司馬夕,和牟佛生。
至于另外兩位人,冷凝和商音,同住啟祥宮。
雖都是十三四歲,但環燕瘦,得各不相同。侍寢前的分封,拼得都是家世背景。
小主頭一遭去向皇后請安,景仁宮陡然熱鬧了起來。
陳曼賜了座,還未敲打一番,目略過佳人,落在李眉嫵的臉上。
依舊是那張云淡風輕的臉,原本礙不著別人,但奴婢的出,就不配坐在這里。
“李才人服侍皇上兩年,肚子里還沒個靜。
這回一眾姐妹進宮,這后宮里,更沒你的容之地了。”
李眉嫵牽起角,“各宮娘娘國天香,從前就沒我的容之,安敢想往后?
皇后娘娘若能勸得皇上將我趕出宮去,再多給我幾吊錢用于養生,臣妾激不盡了。”
十位佳人:“……?”這紫城還有這種奇子,怎麼跟們設想的不一樣?
說好的貍貓換太子、爭寵、嫁禍、生皇子、奪嫡呢?
陳曼知道死豬不怕開水燙,索也懶得瞧——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
“長得難看,想得倒。”蔣婉端起茶,并未看,只是淡淡喝了口茶。
佳人:“……”這是不是瞎了?再一看,是婉妃娘娘說的,那沒事了。
“臣妾難看,但有自知之明。
婉妃娘娘跋扈,即便真有人比您好看,也不敢自詡。”
李眉嫵打仗從不言敗,蔣婉不搭理這種肚子沒貨的。
“既然了宮,便都是姐妹。
大家要隨時警醒,時時提防,切莫讓陪嫁丫鬟像李才人那樣宮爬了龍床。
做人做事,多顧及自己的家世禮儀,也別像李才人那樣,熱衷于拉皮條,什麼香的臭的,都往皇上跟前領。”
皇后一番敲打,眾人即便不明就里,也不得不行禮,“謝皇后娘娘教誨,臣妾謹記于心。”
心想著:自己啥時候侍寢還不一定呢,哪有機會引薦別人。
李眉嫵聽著這話笑出了聲,發覺一個人的心,并不能夠因為歲月的流逝,年齡大了就變得心寬廣。也不會因為貴為皇后,居高位,站的高,就能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還是那麼小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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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景仁宮回去,皇上的賞賜便到了。
只不過不是賞賜給的,而是賞給與同住鐘粹宮的文選侍的。
青茄從外頭進來,李眉嫵正一不茍的伏在案上寫字,抄一些簡單的中藥藥理,以便來日不時之需。
青茄慨了句,“真是奇怪,一個小小的選侍,還值得馮公公親自送賞賜。”
“宮里長久不進新人,可能師父也喜歡看罷。”汪燭接了一句。
李眉嫵頭也不抬的訓了一句,“你們兩個沒有文化的土撥鼠,要想閑聊就出去聊,不要叨擾我學習。”
青茄看心不錯,還有心思同自己玩笑,不管是不是裝的,還是回敬了句,“主子,文化知識得從小學起,您年齡都這麼大了,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鄭大人說過,人蠢就要多讀書,活到老學到老。”李眉嫵不理會他們,認真鉆研藥理。
代表大銘智慧巔峰的鄭容,在自家老宅打了個噴嚏:我沒說過這話。
“主子,那是你自己說的,鄭大人沒說過。”汪燭提醒過后,有幾分不服氣:
“再說,只有青茄沒文化,孩子打小不讀書。
我跟著師父學過不東西,雖然多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