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承寵,是天大的殊榮。
舊新歡翹首以盼,然后看見鸞春恩車,駛進了鐘粹宮。
但不是接文選侍,而是翻了李才人的牌子。
李眉嫵站在茶幾旁,看著馮初親自過來接。
短短一日,便見了他兩次。
“主子沐浴更,奴才在殿外候著。”
“呵。”冷笑了一聲,“馮公公,我的銀子這麼好使。
才給你,就能有侍寢的機會。”
“是奴才的話好使,替主子求來了這次機會。”他沒有撒謊,是他百般進言,皇上才點頭的。
“……?”李眉嫵偏了偏頭,絕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做?”
記得,曾經每一次侍寢,他都要恨得發瘋。
現在他努力跟另一個男人求著,讓去另一個男人下承寵。
“后宮那麼多娘娘小主,都賄賂過馮公公,怎麼偏巧對我的吩咐這麼上心?馮公公喜歡本宮?”又在說瘋話了。
“主子謹言慎行,切莫冤枉了奴才。”他讓清醒。
“好。”點了點頭,似乎心灰意冷,“我侍寢。”
“你榮華富貴,我也榮華富貴。”木然點頭,緩慢朝著紅木梳妝臺走。
馮初以為想通了,轉準備離開。
卻見路過茶幾時,抄起那把被汪燭用來切過水果的刀,猛然向自己手腕劃去。
噴出來,他無于衷,還站在那。
“馮初……”覺到疼,就想流眼淚,“你的心是石頭做得嗎?”
汪燭聽見聲音,已經沖了進來,按住的手腕,替包扎了一下。
他怕自己不過來,師父就會破功,連日以來的自制力,功虧一簣。
“我最近都有在看醫書,學寫字。
這樣都不能挽回你的心意。
你還把我往另一個男人那里送。”
馮初見汪燭將的手腕包扎好,俯行禮,“主子更,奴才在殿外候著。”
汪燭用絹帛替了把臉,焦急勸著,“主子這是要害死我師父了。
我師父費勁口舌替您爭取到這次侍寢的機會,您劃了手腕,待會皇上看見會怎樣想?
是覺得馮公公在炫耀?看,主子有多討厭皇上,為了拒絕皇上不惜自殺。
主子要想,侍寢后有了皇子,母憑子貴,以后就沒人敢欺負您了。
不然像文選侍那樣連侍寢都沒有過的低階小主,都敢爬到您頭上作威作福。”
“我寧愿們欺負死!”李眉嫵還在賭氣。
汪燭繼續哄,“奴才給您手腕上涂些脂遮蓋,傷口可能會有些蟄痛,您忍著點疼。”
早已經疼得麻木了,馮初果然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了,連自殺也無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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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上了鸞春恩車,馮初已經離開了,沒將親自送去,而是回了司禮監。
準備將奏折看完,然后出宮回自己的宅子。
姚牧看他一整天都在擺弄那錢袋,忍不住問了句,“你缺錢缺到這程度了?
哪個小主給的這仨瓜倆棗,值得你沒事就看看。”
馮初不說話,姚牧也看得出來,這囊中沒啥值錢的東西。
有頭有臉的娘娘,用這種囊裝銀兩首飾都覺得寒酸,自降價。
馮初將奏折批紅放好,準備出門了。
將那袋破爛兒放在袖口,握著那枚小小的耳環,稍稍用力,再次刺進指肚里,又有鮮紅的冒出來。
“你是不是有病?”姚牧看他又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