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人晉位的懿旨被駁回,在宮里引起軒然大波,了各宮娘娘和奴婢茶余飯后的談資。
儲秀宮,溫昭儀旁的大宮青雯,于主子午睡時,與一眾宮聚集在一樹蔭下閑聊。
“好歹李才人進宮也有兩年了,就算熬資歷,這位分也該晉一晉了。”說話的是司馬夕的宮青杏。
“嗐,李才人有孕的事,并未大張旗鼓的滿宮宣揚,只有皇后出于本分提了一。
可見李才人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的主。”牟佛生的宮青菱接了一句。
“也不見得吧,李才人出不高,宮能爬上龍床,怎麼可能沒兩把刷子?
要麼你看別人咋沒爬上龍床?”青杏對這位李才人還是很佩服的。
“可能是別人不稀罕爬龍床,又不是所有人都笑貧不笑娼。”青菱自恃清高,只覺眼前這些人境界太低。
“嘁,要我說,口是心非的人都這樣,上越嫌棄,越比誰都想飛上枝頭做凰。
別是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都幻想著怎麼被皇上寵幸吧?”青杏的話,給青菱弄了個大紅臉。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青杏不依不饒,“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志向啊?”
“說就說。”青菱坐在花壇旁,抱著自己膝蓋,被太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從小就想考狀元,當宰相。”
青杏撇了撇,“你是不是黃梅戲聽多了,還幻想著為駙馬呢?
那我問你,你讀過四書五經、資治通鑒嗎?”
青菱搖了搖頭,出貧寒,家里都是供弟弟讀書的,哪怕弟弟不好好讀書,整天斗蛐蛐,讀書的權利也不到自己。
“那你讀過論語孟子,史記中庸嗎?”青杏見青菱依舊搖頭,忍不住嘲笑,“那你靠什麼當宰相,就算讓你去考進士,你也考不中。”
青菱有些灰心喪氣,青雯在一旁有點可憐,替說了兩句,“有志者事竟,你打擊做甚?”
青杏撇了撇,“我自打十二歲起,就不做這種夢了。
神距離我很遙遠,就算真讓我上學堂,我也吃不了頭懸梁、錐刺這份辛苦。
我這種懶骨頭,準是別人鑿壁的時候,我在釣魚打鳥。”
青雯抿笑了笑,“你是你,青菱是青菱。
實在不行,先想法子為皇上的人,那個時候便能借故遍覽群書。
就算做不了宰相,也能為皇上的軍師。
不然依靠自己那點可憐的月銀,到了出宮的年齡,開間脂鋪子都不夠。”
“后宮不得議政,若是做皇上的軍師,估著活不過兩個月。”青杏瞧著青雯這張似月亮一般的圓臉,還帶著嬰兒,不免起了壞心思。
“青菱長得瘦不拉幾的,皇上怎麼可能看上?
還不如青雯姐姐,大臉盤子,一看就是旺夫相。”
青雯被臊得臉紅,嗔怪著推了一下。
倒是青菱,一改剛才裝老的憂郁神,本就是笑鬧的年紀,也跟著起哄了句,“不過這宮爬龍床可不容易。
我小時候常跟外祖母去聽書,說書人都講,皇上不喜歡文靜規矩的子,對于世家小姐早就看膩了。
偏巧喜歡那種作天作地,懟天懟地,而且要當眾侮辱皇上,將皇上罵得無地自容才行。
越不守規矩,沒有學識,說話嗓門大,頂撞皇上,皇上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