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抑制住起伏不定的口,涕淚闌珊。
“究竟……是何人要害本宮的皇兒?”
“皇后娘娘,我不知您何時跟馮公公結的怨。
據我所知,那個慫恿二皇子站在塌方堤口,和突然開閘泄洪的人,都是馮初的黨羽。”
言盡于此,安大人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陳家父子兩朝為,又對他有知遇之恩。
早前他明哲保,夙興夜寐。
如今在日復一日的愧疚中,終于決定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茍活一世,又有何意義?
陳曼青蓮送了客,青蓮也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戰戰兢兢的回來。
不免在心中慶幸,方才安大人在時,娘娘的寢殿已經摒退了閑雜人等,并無其他奴婢。
“娘娘……馮公公他……”青蓮伏在陳曼膝邊,分不清是憤怒更多,還是委屈更多。
陳曼早前沖一些,但也不是滴滴的小孩。
安大人話一出口,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此刻似乎自言自語,“本宮原來不明白,李才人為何如此囂張。
這會兒想起來,還是宮時,本宮人扭斷的手,次日那個行刑的公公便以盜的罪名被人砍去雙臂。”
青蓮驚訝的張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急促的呼吸聲。
“本宮曾經放出話去,說馮公公是舒妃的帳中臣。
以馮初的手段,他有一萬種方式辟謠。
然而他沒有。
他任由謠言四起,只當為作障眼法,順勢而為,保護他后那個小人。
也誆騙了本宮這麼久。
想來可笑,這麼久以來,本宮竟然都是替旁人做了嫁。”
陳曼仰天長笑,笑得眼淚盡數落。
青蓮不敢遞一方帕子過去,只是巍巍的請示,“娘娘,何不向皇上告發這對兒夫婦?”
“沒有證據,你以為皇上會信麼?
宮妃,跟一個太監有染?不是太醫,不是侍衛,而是……一個太監?”陳曼無奈搖頭,心也逐漸了起來。
自從二皇子逝世,的心便死了,以為不會再痛。
此刻卻因為思念和仇恨,而再次扯痛。
痛得無法呼吸,痛得直不起腰來。
“想不到馮公公還是個癡種,本宮不過人打了那賤婦一通耳。
縱然打人不打臉,但馮公公——竟如此心狠手辣、睚眥必較,連皇嗣都敢。”
陳曼一陣癡狂大笑,眼淚噼里啪啦墜落。
青蓮怕皇后真的瘋魔了,連忙勸著,“娘娘節哀,切莫讓那個賤人氣壞了子。
娘娘責罰臣妾并無不妥,不管李才人是否不守規矩,娘娘貴為皇后,便可恣意將的臉打爛,狠狠踐踏的尊嚴。
李才人一階賤婢爬龍床,一個小小的才人,有什麼臉面可言?不配。
娘娘打,就該像其他嬪妃那樣,恩戴德、奴婢膝、三叩九拜,激娘娘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