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于李才人胎，文選侍畏罪自殺一事，沒有毫反應。
這一夜，翻得是衛嬪的牌子。
看著鸞春恩車從儲秀宮駛過，溫昭儀旁的宮青雯臉有些沉。
“主子宮以來才侍寢過一次，皇上又被宮里那些老人使手段勾去了。
這天長日久的，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懷上皇嗣封妃呢。”
作為才宮不久的新人，溫瑤沒有太過不忿，“衛嬪娘娘是五皇子的生母。
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衰而馳，母憑子貴，得皇上看重也是有可原的。”
青雯有些不服氣，“小小嬪位有什麼了不起，主子只要有了孕，便會封嬪。
待孩兒落地，便能封妃。
若是誕下皇子，有溫大將軍在前朝戰功赫赫，保不齊還能封貴妃。”
溫瑤聽見這話，立刻訓斥了句，“旁人眼熱我才進宮便能封昭儀，這樣的話，以后你可不準說了。
若是婉妃娘娘侍寢，你還敢嚼舌麼？
我宮時日不長，已得了一次侍寢的機會。
其他小主連一次也沒有呢，我不羨慕那些娘娘，我很知足。”
訓斥完，對待自己的陪嫁侍，有些于心不忍，“我倒希大皇子能被皇上允許同行西北，以免爹爹功高蓋主，一人獨大。”
青雯得了訓斥，不敢再頂，忍不住嘟囔著，“有大皇子分軍功，只怕來日皇上想起立儲之事，會偏向大皇子。
若溫大將軍一人獨功勞，將來主子誕下九皇子，保不齊能繼承皇位呢。”
“匈奴殘暴，我不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只是這世人都關心我爹爹能不能打勝仗，能得多賞賜。
只有我和我娘在乎他會不會傷，會不會戰死沙場。”溫瑤嘆了口氣，盡管年齡不大，但有些事看得很清楚。
“功高震主，必定兔死狗烹。
到那時，只怕我與母家的命不保，何談榮華富貴和繼承皇位。”
沐浴過后，吹滅了燈，溫昭儀睡得并不安。
暫且不說自己何時有子嗣還是未可知的事，即便懷有孕，誰又知道，不會像薛人和李才人那樣，落得那樣凄涼的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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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的老人對于今夜衛嬪侍寢的事十分驚訝。
景仁宮，青蓮伺候皇后娘娘更，聽見庭院里有宮在嚼舌：
“皇上這種好之徒，向來是不肯委屈自己半分的。
皇上舍棄年輕的、還未侍寢過的小姑娘，召衛嬪侍寢。
是圖年齡大、肚子上有贅，還是圖有妊娠紋、又不甜？”
“嗐，還不是命好，托咱們皇后娘娘的福。
也算識趣，依靠咱們娘娘。若沒有皇后娘娘提攜，就憑，也配生下五皇子？”
青蓮聽不下去了，“這麼蠢的奴才，不是在敗壞娘娘賢德的名聲嗎？”
雖然皇后娘娘并沒有什麼賢德的名聲……
“奴婢出去教訓們。”青蓮行了一禮，準備往外走。
陳曼沒有阻攔，只是點了點頭，不聲的靜坐在銅鏡前。
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徐娘半老的臉，揚手過烏發，輕輕一扯，拔下一白發。
腦海里斷斷續續想著，前日傳喚衛嬪時的景……
“若非造化弄人，本宮的二皇子如今也該大婚娶妻了。”陳曼才一開口，衛水立刻上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