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面難捱的都吃了,眼下若半途而廢,前面的苦也白了。
若想反抗婉妃娘娘,從一開始就不該投誠,此刻放棄,不苦還表明跟婉妃娘娘為敵。
溫瑤想了想,忍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劇痛,在嘔吐之前,端起那盒桂花羹,一飲而盡。
“奴婢告退。”
青鶯還未踏出儲秀宮,便聽見溫選侍在后吐得昏天黑地。
回翊坤宮赴命時,不曾想皇上過來了。
躡手躡腳進殿,屏聲斂氣的行了一禮,隨后準備退下去,卻被皇上住了。
“溫選侍可還好?”
青鶯回過來,看了一眼主子,婉妃若無其事的擺弄著腕上的一串珊瑚手串,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緩緩跪在地上,斟酌著措辭,避重就輕的掩飾娘娘暴行。
“回稟皇上,溫小主遭皇上貶斥,憂心忡忡,不大好。”
“哦豁!”朱振笑里藏刀,“好個伶牙俐齒的奴婢,這樣說,倒顯得是朕的錯了。”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青鶯立即磕頭,想不到皇上消息這樣靈通。
前腳走,皇上便知道溫選侍被婉妃懲治的事,莫非他有千里眼?
青鶯失神的片刻,蔣婉已經放下了珊瑚手串,夾槍帶棒的撒,“臣妾榆木腦袋,知道皇上喜歡溫瑤,所以人過去結。
結果弄巧拙,勞皇上如此興師眾的問罪。
皇上發發善心,也別罰青鶯了,要罰就罰臣妾吧。”
朱振立刻了下來,牽過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挲,“誰說朕喜歡?
何人不知朕最疼你。
你還用結誰?連朕都要來結你。”
蔣婉“哼”了一聲,回了手,以袖遮面,給青鶯遞了個眼,青鶯立刻溜之大吉。
隨后繼續胡攪蠻纏,“才宮還未侍寢就封了昭儀,如今侍寢了,怎麼也該封嬪了。
來日懷上皇嗣封妃,誕下公主封貴妃。
若生的是皇子,只怕將來了皇貴妃,臣妾也得低人一頭。
這會兒不結,待到將來再結,還來得及麼?
溫家有個大將軍的爹,臣妾有什麼?
只有一把年紀,和殘花敗柳的容,和不爭氣的肚子罷了。”
“瞧瞧你,越說越離譜。”朱振說罷,寬道:
“朕也覺給的位分高了,所以不是找個理由降了麼?
朕看重,不過是看著溫將軍,哪兒就喜歡了?
朕還不是最疼你?”
蔣婉不依不饒,依舊是“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上說著不要,還是很誠實的,任由自己上的漸漸落地。
“青雯那宮怎麼置都,不過朕一句話的事。
朕知你一直記懷李才人得寵一事,所以讓那些想爬龍床的宮,死了這條心。
朕也不是對人來者不拒。”
朱振瞧著憋不住笑意,只是不想那麼快被哄好,所以仍舊故意刁難的樣子,更覺可。
“朕也算家門不幸,娶了你這個河東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