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患未止,皇上憂心如焚。
匈奴若滅,皇上必殺馮初。
既然還未準備他,便將話拉了回來,“既如妃所言,是你一廂愿。
朕也不會冤枉了馮公公。
你年齡小,不定,難免做錯事。
只要以后斷了念想,不再癡心妄想。朕非暴君,念你是初犯,便饒你這一次。
若有下回,決不輕饒。”
他已經三十歲了,不會學婦人上謾罵,無能狂怒,發泄怨氣,說不做。
沒有決定的事,便不會去說。一旦決定,也不會開口,會當場絞殺。
李眉嫵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一番攬禍僥幸能保下馮初,但卻是難逃罪責。
想不到,皇上竟肯這般輕易饒恕了自己。
讓意外,卻沒有一劫后余生的喜悅。
“臣妾謝皇上寬宥,必定謹記于心,恪守本分。”李眉嫵磕了個頭,看著朱振離開自己的寢殿。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是醒不來的夢魘。
青茄進來扶起,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畢竟,方才眾人靜默退出去,鮮有人膽大妄為,敢聽皇上和主子的墻角。
“我不要。”李眉嫵握著的手,緩緩坐在椅子上。
了被皇上踢痛的口,很想見馮初一面,告訴他今日發生之事。
可想到方才皇上的震怒,仍舊驚魂未定,更加不敢再同馮初往來。
“青茄,替我取紙筆來。”
李眉嫵還是不放心,將所有罪名都攬下,只怕沒跟馮初串通口供,皇上問之時,他會說。
立刻以筆著墨,寫了封書信給他:【馮初。
皇上今日突然問,我不知他如何曉你我之事。
我怕連累你,所以只說是自己為了榮華富貴,攀附于你,而你并未點頭。
皇上寬宥,我今后恪守本分,未做深責。
想來奇怪,但這應是最好的結果。
一切皆是我荒唐,癡心妄想。
宮墻深鎖,本不該與命爭橫。
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垂,滿眼春風百事非。
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梨花落盡月又西。
盼夫珍重。】寫好后,又將【夫】字用墨涂抹去,改了【您】。
將信紙卷好,藏于青茄袖口,叮囑道,“一定要親自到他手中。”
青茄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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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大婚,應禮部之議,未在宮辦。
舒妃娘娘縱然居高位,但是個不得寵的嬪妃,來往賓客,皆看在兵部尚書的份上,送上賀禮。
宮妃不便出宮,皇上也不稀罕親自替庶子站臺,便差遣馮初和姚牧過來,代表父皇送上賀禮。
酒過三巡,姚牧起準備告辭,馮初看他近日以來,始終云淡風輕的模樣。
忍不住以調侃的方式,關心了句,“早前宅子里有婆娘兒子等著你回去,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你急著回去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