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絞殺,不再有彼此試探,數百人齊上,刀刀致命。
馮初只有還手之力,而無招架之功。
邊擋下無數長劍,邊向后,直到退出養心殿。
朱振一并跟了出去,馮初翻上宮墻,侍衛們便跟著一并上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侍衛們都在拳掌,誰都不愿錯過這次封侯拜相的好機會。
馮初一直轉到紫城里最高的屋檐,隨后面向那群侍衛,不屑一笑。
縱躍下,不惜碎骨。
侍衛趕到時,紛紛駐足,目測這里的高度至要有十幾匹汗寶馬累積起來那樣高。
在此向下眺,京城里的百姓都了螻蟻般大小,誰都不敢跟著跳下去。
出師不利,眾人悻悻回頭,怕皇上責罰,前侍衛總管已經想好了一套措辭。
待到皇上跟前時,立即跪在地上,“皇上,雖未生擒賊,但卑職是親眼看見他從太和殿廊檐上跳下去的。
此高達八十一尺,那廝飲了杯毒茶,輕功盡毀,只怕此時已經被摔餅了。”
朱振有些不放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摔了爛泥,他也得看著那堆爛泥才安心。
“還不快去將尸尋回!”
“卑職遵旨!”侍衛退下。
朱振回過頭看見長子的影,方才只顧著殺馮初,沒注意這兩個人在做什麼。
“那賤人呢?”
“父皇。”朱瑞跪在地上,跟父皇進行心理博弈,只為了能將母妃保下來。
“母妃罪無可恕,但帝王的面不能有損。
人才死,若父皇此刻迫不及待的賜死母妃。
豈非坐實了宮妃與太監有染?要父皇的臉面往哪擱?
千秋之后,史提筆,臭萬年,讓千秋萬代的人反復嘲笑。
此事到底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第三人知道馮公公的真正死因。
而且父皇若準許母妃,就這樣追隨心上人殉,豈非隨了的心愿?
不如將打冷宮,死生不復相見。”
朱振冷著臉,不殺就不殺,長子說得也沒錯。
若就這樣讓死了,倒是便宜了。
他也不會把打冷宮,他會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父皇……那兒臣……”
朱瑞知道經此一事,母妃必然恨毒了自己。
他騙母妃將毒茶拿給馮初,就是為了父皇承諾的太子之位。
他被這萬里江山的泡影沖昏了頭腦,絕想不到帝王一言駟馬難追,竟然會出爾反爾。
“呵!”朱振冷笑了一聲,“癡心妄想。
朕還未追究你,欺君罔上,包庇賊和那賤人的茍且之事。
爾竟還敢貪圖皇位!”
朱瑞到底是太,低估了能當上皇上的人——的道德底線。
“你給朕滾,滾到朕看不見的地方去。
奴婢生出來的孩子,能有什麼好東西?
朕告訴你,從小朕便厭惡你,直至今日,也是一樣。
朕每次看見你,都會提醒我自己那段不堪荒唐,被太后責罵的過往。
當初允許你進閣,不過是權衡之。”
朱瑞震驚之余,唯一升起那一點點希,也就此破滅了。
他還是激他的父親,給他上一堂生的人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