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想跟他較勁,將人證證拍到他臉上。
轉頭想起朱瑞的勸告,皇上被戴了綠帽子,弄得婦孺皆知,也不是什麼彩的事。
他著他認下,又能如何?
馮初已經死了,他的心腹大患已除去,不必要再節外生枝。
“來人。罪臣姚牧貪墨朝廷黃金上億兩,削爵貶。
膝下在全國兩京一十三省,共四十八大宅和園林,全部充國庫。
流放寧古塔,即日啟程,不得耽擱。”
“奴才——謝皇上!”姚牧磕了個頭,毫不猶豫的起離去。
并非痛恨君王的絕,他本就不像馮初那樣,跟皇上有些。
只是怕自己跑得慢了,待會兒皇上反悔放過自己,收回命,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才回到司禮監,還未收拾東西,這里的新主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耀武揚威了。
“姚公公,得罪了。
灑家得在這盯著點,以免有個別手腳不干凈的,想了東西,好在路上當盤纏。
若是冤枉了姚公公,可就不好了。”
李有全挑著眉,側目斜睨著他,“姚公公得快著點走,萬歲爺你今日啟程,這會兒天都快黑了。
你若連紫城都沒出,萬歲爺若怪罪下來,是您擔著,還我們擔著吶~”
姚牧“哈哈”一笑,曾經風無限,任誰不得稱呼一聲“姚爺”。
如今落魄,他沒有毫不習慣。
人生就是這樣,起起落落,都是平常。
“敢問名號?”
“李有全。”他告訴他。
“得。我記住了。”姚牧其實也沒什麼好東西可收,只不過是自己用慣了的幾支狼毫筆。
隨手解下腰間那塊司禮監掌印的牌子,褪下服,換上私服。
李有全新上任三把火,又有皇后娘娘撐腰,本想痛打落水狗,但一拳打到棉花上,著實悶。
“姚公公需不需要灑家幫您雇輛馬車,不然瞧您這雙,走起路來,怕是費了勁了。”
“多謝,不必。”姚牧自然知道他沒那麼好心,也不想寄希于陌生人。
“雖然有些跛,但還能面的走出去。
有朝一日,就算兩條都沒了,爬我也能爬出去。”
“姚公公有志氣。”李有全嗤笑了聲,已經沒再理會他了。
而是徑直去到他從前喝茶的地方,自顧自的給自己泡了杯茶。
姚牧始終沒回頭看一眼這個地方,說不舍是假的,但心痛也得忍著。
他不恨馮初連累了自己,只心疼馮初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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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姚牧回府收拾包裹,還未進府,便被人攔了下來。
“姚公公,得罪了,您在京城里的宅子都已經查封了。”差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行。那我不拿東西,我找人。”姚牧很想賄賂一番,奈何全上下已無一件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