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嫵一個人坐在鐘粹宮里,馮初走了多天,不記得。
很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只等著與他共赴黃泉,團圓的那一天。
青茄將晚膳原封不的端下去,方才說得口干舌燥,也仿佛木頭人一樣,沒有一回應。
汪燭站在殿外,看見手上端著的餐食,便都明白了。
“主子還是不肯吃。”
“是。這都第三天了,連口水也沒喝,整天就是坐在那,看著那頂帽子發呆。”青茄無奈。
“主子這是想絕食,把自己死。
再這麼下去,怕是今晚都熬不過去。”
“把晚膳給我,我進去勸勸。”汪燭接過手中的托盤,推開門進去。
將晚膳放在餐桌上,走過去,跪在邊。
“主子,您若是不好好惜自己,我師父天上有知也會心疼。”他的聲音很輕,比夜風還輕,確保只有一個人能聽見。
李眉嫵沒有哭,也沒有回想兩個人從前的過往。
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好像被凍住了,不吃不喝不說話不思考,行將就木,油盡燈枯。
“主子,您若是死了,萬一將來哪天我師父回來找不著您,不是他傷心嗎?”
的終于了,“他回不來,我知道。
我是看著前侍衛把他的尸抬回來的,毒藥是我拿給他喝的,就算他沒喝那杯茶,從近三十米的屋頂墜下去,也活不了。”
汪燭無法反駁既定的事實,違心欺騙也不過是飲鴆止。
但他沒有放棄,“就算我師父已經死了,主子也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
現在多雙眼睛盯著鐘粹宮,就等著看主子的笑話,您這樣自暴自棄,豈不是隨了們的心愿?
主子要保重好自己,然后給我師父報仇。”
“報不了仇,我是個廢。”李眉嫵很輕易得出了這個結論。
會武功嗎?不會。
會中醫嗎?不會。
只是喜歡馮初,別無他。而的喜歡,還害死了別人。
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即便會武功和中醫又能如何,馮初不是也死了?
汪燭不知道該怎麼勸,青茄在外面通報了一聲,“主子,大皇子來了。”
李眉嫵的眼睛仿佛突然亮了,冒著綠,抄起茶幾上的刀,便沖了出去。
看見朱瑞穿鎧甲,站在自己面前,也沒有開口說“兒臣給母妃請安”。
而是向辭行,“兒臣今晚就要啟程,發兵西北了。
父皇說以后無詔不得回京,兒臣只怕不能活著回來,再見不到母妃,所以想來看母妃最后一眼。”
李眉嫵提起刀,直接朝他口扎去。
青茄見此一幕大驚失,想要過去將刀奪下來,汪燭神凝重的搖了搖頭,制止住了。
朱瑞上穿著的鎧甲太厚,的刀扎在鎧甲上,只發出金屬撞的響聲,連他的皮都未到。
絕之后,揪著他上的披風,聲音帶著嗚咽,“你把他還給我……你把他的命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