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朱振還未更,李有全已經跪在了殿外。
他現在一聽見司禮監就頭疼,不知道又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去屁。
待整裝后,坐在乾清宮的長榻上,已然十分不耐煩。
“又有何事?”
“皇……皇上……”李有全也有些懼怕圣,無能之輩,歷來如此。
“您昨日想要賞給婉妃娘娘的玉枕,戶部來人說,皇上晚了一步。
西域進貢的玉枕,已經提前一步被孫大人要去了。”
“什麼!?”朱振氣得臉鐵青,“孫丙他好大的膽子。
敢奪朕看上的東西,反了他了!”
晨起照例會喝杯提神醒腦的茶,如今氣得連茶杯也直接砸了。
“皇上息怒!”李有全向前爬了兩步,“孫大人說,尚書夫人近日患了頭風,不枕那玉枕,便會做噩夢。
皇上莫不如賞給他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
宮里多的是可以賞賜給婉妃娘娘的好東西,奴才愚見,婉妃娘娘最想要的,還是皇上常去翊坤宮探。”
“無用的奴才!”朱振罵了句,回坐在長榻上,依舊怒不可遏。
今天的局面,跟他料想的無甚差別。
司禮監一塌,從此便是六部掌權。而六部為首的就是兵部,以后這天下就是孫丙說了算了。
“皇上息怒,奴才無用,只想著替皇上分憂。
皇上莫不如直接立三皇子為太子,借此拉攏孫大人,也好讓孫大人為皇上孝犬馬之勞。”
“放肆!閹人安敢枉議立儲之事?”朱振不知道李有全是真傻,還是把自己當了傻瓜。
不立太子,孫丙都敢以國舅自稱。
若是三皇子住東宮,太子加上兵部尚書,以后這大銘豈不是要改姓孫?
“聽著,朕決定從下月初恢復上朝。
朕倒是要看看,那幫忠臣良相,何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李有全眼見司禮監昔日的地位要不保,想勸諫一番,又發覺自己也沒什麼能力,能夠理國事。
還是老老實實代代筆算了。
“遵命,奴才這就去頒布圣旨。”
朱振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看見他就煩,“還不快滾!”
“是,是,奴才這就滾。”李有全起,低頭著步子往后退。
朱振看著他這個窩囊的樣子,雖是忠心,但不頂用啊。
還是讓他窩火,又無發泄。
不由自主想起,若是馮初在司禮監,任他是兵部尚書還是誰,哪怕玉皇大帝來了,敢拿皇上的東西,手都給他剁了。
沒有馮初著,這幫人就猖狂至此麼?
想到這里,不住恨那個紅禍水的人,若非因為那個賤人,他也不會折了一員大將。
朱振不可名狀的怒火,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自私、狹隘、嫉妒,他是帝王,帝王怎麼會有錯?
“李有全!”
李有全才轉準備邁出門檻,聞聲又退了回來,一臉諂,“皇上吩咐。”
“你去鐘粹宮,給朕掌!”
“皇上……掌誰的?”李有全一臉天真的問道。
朱振幾口而出那個令他作嘔的名字,不知怎麼,腦海中回想起踩著炭火時的樣子。
也許真的洗心革面了?或者……至要聽說些什麼?
而不要聽宿敵的一面之詞,他怎麼確保,那些大肆宣揚馮公公和李才人茍且之事的人,不是想借題發揮,趁機除掉馮公公之人?
但圣旨已下,便無法收回,隨即轉了彎,“打青茄的,讓這個拉皮條的好好長長記。”
姚牧已經被他流放寧古塔了,青茄這個包庇夫婦的人,還沒有得到一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