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薛湘靈說的什麼,朱振并沒有細聽。
人如服,與江山相比,不值一提。
早年他剛登基的時候上過兩年朝,只不過后來不上朝罷了。
經年不上朝,朱振不是初次走上朝堂,忐忑的不只他一個人。
同時了一把汗的,還有底下的文武百。
尤其從前反復上折子,罵皇上不上朝的言,此刻人人自危。
“皇上,臣有事啟奏。”說話的人是戶部尚書王恩山。
朱振遞了個眼,李有全立即將他的折子呈上來。
“前日鴻臚寺卿差人來說,明年跟洋人的綢貿易終止了。”
“原因?”朱振的目從折子上移過去,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王大人了。
“洋人說早前的綢貿易,都是跟馮公公做的。
馮初死后,他們信不過別人,所以決定取消訂單了。”王恩山如實稟明。
“吳閣老怎麼看。”朱振不急于下定論,他最擅長的就是讓別人干活。
他才不當累死的皇帝,也不允許別人吃干飯。
“回皇上,以微臣所見,與洋人的易,不談也罷。”吳謙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國庫是空虛還是充盈,他吳家也不死。
“皇上,微臣覺得此易勢在必行。”王恩山無視了吳閣老的話。
“若是閉關鎖國,國力衰微不說,也影響我大銘的國運。
自皇上登基以來,夜市如火燈如晝,百姓五谷登、安居樂業。
是先帝在時,都未有之繁華。
怎可不尋求進步,反而倒退呢。”
“以王大人所言,該馮公公再活過來了?”孫丙陡然發問。
朱振發覺孫丙并未像其他人一樣站著,而是坐在凳子上,冷笑一聲,“國舅好大的威。
孫大人比上,沒有吳閣老年齡大。
比下,沒有刑部尚書年齡小。
你這不老不小的,還需要坐凳子?
要不要朕把這龍椅讓你坐啊!”
孫丙立刻站起來,還未開口辯解,工部尚書海儒已經悠悠補了一刀,“皇上息怒,這凳子早前是徐閣老坐的。
徐閣老過世后,大家懷念他,凳子便一直沒撤。
孫大人看閑著也是閑著,索就一直坐著了。”
“放肆!”朱振了怒,眾人立刻跪倒一片,“徐閣老年過古稀,你連不之年都未到。
怎麼?徐閣老一生為國鞠躬盡瘁,死在了這方凳子上。
你孫丙也想效仿之,在這凳子上駕鶴西去啊?”
“微臣不敢!”孫丙磕了個頭。
原本還以為自己是三皇子的舅舅,舒妃娘娘的親哥,算是皇上的親戚。
自己時常進宮走,跟其他未面圣的人相比,跟皇上的分自然不同。
還以為皇上會對自己親熱拉攏,諸多寵溺,想不到竟讓自己當眾下不來臺。
一時間有些惱怒,只是在皇上跟前不敢發作,“微臣早年奔赴邊關,征討匈奴,不慎落下腰疾,冬日容易發作,故而坐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