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嬪鬧到了養心殿,朱振快要煩死了。
早前顧念的喪子之痛,眼下也是直接開口訓斥,“皇兒已經過世了,你還不依不饒的興風作浪。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把自己的福氣作沒了,又作死了皇兒,現在還來吵得朕不得安生,衛嬪莫非還要作死朕麼?”
衛嬪驚愕,從未想過皇上會說這麼重的話。
這克夫克子的罪名,安在自己頭上,如何能承擔得起。
生于這個時代的子,說克夫克子,比說與人私通還要罪孽深重。
尤其這罪名,還是的枕邊人安的。
“皇上……臣妾……”
衛嬪哭無淚,想起皇后剛失去二皇子時,皇上便了廢后的心思。
原來喪子之痛并不能為撒潑的理由,相反,失去了兒子、沒了倚仗的人,就像沒了基的浮萍。
沒法母憑子貴,很快便會被踩進塵埃里。
莫說在皇家,即便在尋常人家,孩子死了,夫妻之間的也瞬間土崩瓦解,回不到從前。因為人的本就是趨利避害,誰都不愿主承認疏于照顧孩子的錯,更多的是互相指責和推諉。
“你如何?”朱振還有更多難聽的話沒說,否則倒要好好問一問,是不是克死了太后。
衛嬪心如死灰,兒子的死,對來說本就是錐心刺骨的痛,的枕邊人沒有安,還往傷口撒鹽。
不過想來皇后沒了兒子,也沒有得到安,也是遭到訓斥,頓時覺得好多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別人的傷痛,便是自己的止痛藥。
有自知之明,皇后尚且如此,又算得了什麼東西呢。
朱振看著一同前來的溫瑤,跪在地上請安,立即將扶了起來。
“妃平,懷著子,不要到跑。”
溫瑤昔日生長在大將軍府,雖延續了母親的溫婉,到底骨子里還流淌著父親的耿直。
如今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惜扮演起弱小白花的角,“求皇上寬宥衛嬪娘娘,衛嬪娘娘不是故意針對臣妾的。
只是看不慣宮中子有孕,會勾起的喪子之痛。
佟選侍和司選侍接連死了兩個,衛嬪娘娘若還覺得有氣,臣妾甘愿冒著皇嗣胎死腹中、一尸兩命的風險,聽衛嬪娘娘的話,去皇陵為五皇子守靈。”
“胡鬧!”朱振目冰冷的了一眼衛嬪,“連個孩子都保護不好的人,還有何用?
恨人有、笑人無,令朕生厭。”
隨后牽過溫瑤的小手,攬過曼妙的腰肢,一并將迎進殿里。
青蕓怕衛嬪遭了訓斥,又看見眼前一幕,承不住,連忙上去攙扶。
“主子想開些吧,民間都說男人不會記得——陪他從一無所有走過來的人。只會記得自己從前的艱辛,發跡后便拼命彌補自己、生活。
而且年輕時往往不懂事,老了才開始意識到家庭重要,所以對老來得子格外寵溺。
也不見得皇上有多寵溫小主,只是溫小主運氣好,趕上好時候罷了。”
衛嬪抿蒼白的薄,不甘做人梯,扶著青蕓的手臂往回走時,險些跌跤。
“呵。什麼老來得子就很寵溺,江山易改本難移。
皇上也跟尋常人一樣,見人下菜碟罷了。
溫選侍有個大將軍的親爹,所以肚子就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