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今夜雖然翻了商音的牌子,其實是稚的心虛,想要掩人耳目。
隨著年歲漸長,他翻牌子原本不再那麼勤,時常一個月也不見得有兩次。
人得多了就會發現,也就那麼回事。早前如狼似虎的年紀,如今莫名生出許多冷淡。
他翻了商選侍的牌子,但并沒有,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唯恐被人誤解——尤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才人誤解,他在等著買櫝還珠。
此刻在殿跟商選侍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當真是憋悶得慌,出來氣,便見李有全在那里拿他的大氅。
“狗奴才,愈發大膽了,朕的東西也敢。”
李有全是故意在他面前當手的,不然怎麼找機會替李才人開口。
“皇上,奴才罪該萬死。”他將皇上的大氅端著,自己又不得不跪著,一時間十分稽。
“李才人還了服不肯走,躲在外頭等您,奴才怕凍壞了皇上心疼。
不敢進去請示,恐打擾皇上春宵一刻,故而自作主張,拿了件大氅。
想待次日皇上醒來前,就悄悄還回去。”
朱振的臉上分不清是什麼表,驚訝中帶著一不可置信,“還沒走?”
意識到自己喜上眉梢,立刻恢復了嚴肅冷漠的神,“誰說凍壞了,朕會心疼?狗奴才。”
“欸,奴才知錯。”李有全起,依舊將腰彎得很低,將皇上的大氅還了回去。
“奴才告退。”
朱振想住他,服還沒拿著給李才人送去,奈何他溜得太快。不過他走便走罷,自己才傲完,也不好當場打自己的臉。
很想漠不關心的轉回去,突然帶著兩分惡趣味,想去到院子里看一眼那個小人,看看那個沒有機會侍寢而可憐兮兮的樣子。
也好報當年——屢次拒絕自己之仇,當真是大快人心。
待推開那扇門,看見乾清宮的燈籠下,小小的一只的,只有影子般大小,仿佛不知哪里來的流浪貓。
青茄知道主子沒睡著,一直在等待機會。眼下見著了皇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走到主子跟前,顧不上主仆尊卑,一腳將主子踢醒。
李眉嫵抬起頭哀怨的看著,又將目轉向皇上,未第一時間請安,而是可憐的抱怨了句,“臣妾不得寵,連奴才都敢隨便欺負了去。”
朱振:“……”這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不解風的嗆了句,“青茄這樣大膽,要麼朕一道圣旨,賜死好了。”
李眉嫵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驚慌失措的小孩,跟皇上兩個人的心里博弈,只維持了短短幾乎一閃而過的時間。
立刻神氣道,“好呀,皇上人打的板子,打死,給臣妾出氣!”
青茄還未修煉到主子這樣的城府,可也不是傻瓜,不會驚慌失措。
但替自己打圓場卻是不能了,只能賭,賭主子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下一刻,李眉嫵一聲哀嚎,本來是蹲坐在那,子一,趴在地上。
“你嚎什麼?”朱振挑了挑眉,他還沒下旨打的奴婢呢,就給嚇這樣。
“臣妾……”似乎極為難,“臣妾在這里蹲了太久,腳麻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