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宮中事多,陳曼只覺得一天不如一天,疲倦極了。
晨起,青蓮才端了杯參湯進來,接過后只嗅了嗅便放下了。
“本宮瞧這參湯膩得慌,拿下去罷。”
青蓮不敢抗旨,還是大著膽子勸了勸,“娘娘好歹飲些吧,得需珍重子。
別的小主在冬日里凍得瑟瑟發抖,想有這參湯暖暖子還沒有呢。”
封建王朝就是這樣,制定規則的是男人,男人不需要自己手,就有別的人幫他去管理人。
就像奴隸主管理奴隸,只要在奴隸中挑選個奴仆;侵略者侵略他國,在他國扶植個傀儡就可以了。
皇后娘娘作為管理者,吃,旁人連喝湯都不配。
陳曼凝眸失神,未因為青蓮的諂,而心好起來。
“哪個小主沒有?就算鐘粹宮以前沒有,如今恩寵到了,該有的、不該有的,全有了。”
青蓮自然知道娘娘說的是誰,沒敢提那個人的名字,只怕給娘娘添堵。
繼續勸道:“正因為這樣,娘娘才更應該珍重自己。
有娘娘在,后宮那些狐主的小主,才不敢囂張。
不然就算沒有婉妃興風作浪,無數小主也會如雨后春筍一般,一腦的冒出來。”
陳曼按了按發麻的額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如何是會冒出來?已經冒出來了。”
青蓮小丫鬟撤下參湯,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語。
“李有全最近在做什麼?司禮監被他打理的一團糟,還忙得連給本宮請安也省了。”
“太監到底是個沒的東西。奴婢聽說,上回李才人侍寢后,乘坐用轎輦回去。
在路上跟婉妃起了爭執,就是李公公給撐的腰。”青蓮提起這事就覺得有幾分氣,枉費娘娘這般提攜他。
陳曼的臉晦暗不明,冷笑一聲,“李才人倒是個能吸引太監的質。”
學富五車的為不惜舍命,無能鼠輩也為神魂顛倒。
說罷,又吩咐了句,“你去將他喚來,本宮倒是想瞧瞧,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被李才人迷住了,敢讓本宮不痛快。”
青蓮不敢耽擱,立即著人去請。
李有全本就是皇后的人,不敢耽擱,縱然司禮監政務繁忙,也將一切都暫時擱置了,過來給皇后請安。
他沒辦法將錯綜復雜的朝局捋順,不代表他尸位素餐、不作為。他只是沒有功勞,苦勞卻一點也不。相反,因為他的無能,比從前能者多勞的馮初還要忙得多。
陳曼瞧著他進殿跪在地上,一臉虔誠的模樣,依舊不愿施舍給他一個好臉。
“本宮聽說,李公公才進了司禮監,就換了新主子。”
李有全哪里會聽不懂皇后的提點,自然不敢也不能認下——自己對李才人沒有敵意這件事。
只得換概念,顧左右而言他,“回皇后娘娘,奴才縱然有了皇上這個新主子,也是先將娘娘放在首位的。”
“跟本宮耍小聰明!”陳曼立刻穿了他,“本宮可是聽說,在李才人復寵前,李公公就去討好過。
你可別說,你這個皇上跟前有頭有臉的大太監,跑去護著李才人,是因為看見李才人復寵,為了討好皇上才去跟前搖尾的。”
李有全到太跳了兩下,咬牙關,拒不承認,“回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奴才何時去給李才人撐腰過?”
“狗奴才還敢狡辯。本宮看你這烏紗帽不必留著,這條賤命也一并丟了算了。”陳曼是個說到做到之人,比起敵人,更恨自己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