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嫵回到鐘粹宮,汪燭掂量了一路,該如何跟主子說此事,終于斟酌了措辭,小心翼翼的遞過去一封書信。
“何人的書信?”李眉嫵自從獲寵后,總有些阿貓阿狗趕來結。
不知道何人的信箋這般重要,汪燭沒有代為置,還要自己勞心勞力親自定奪。
“是瑞王爺送過來的。”汪燭低了聲音提醒了句。
李眉嫵拆開書信,瞧見上頭是朱瑞的字跡,信上寥寥幾筆,只有幾行小字:【我回來了。】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口而出的句,“瑞兒回來了?”
青茄同樣大驚失,仿佛白日撞鬼,“瑞王爺回來干什麼呀?”
“他婆娘在牢里生死未卜,他回來也是理所應當。”李眉嫵突然覺得,青茄有些過于不食人間煙火了。
也有些暗暗佩服瑞王爺的擔當,沒有只想著自己的安穩,棄妻兒的命于不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一點比他父皇強多了,想來昔年皇后一家男丁為皇上灑紫城的時候,皇上保不齊是一直孫在寢殿里,連為陳家男丁收尸也是奴才去的。
奪嫡就是這樣殘酷,只是不知將來有當上太后的時候,改朝換代沒有父兄為拋頭顱灑熱,那個為執一柄長劍,抵擋滔天的人是誰。
青茄撇了撇,有些不服氣:“關鍵是他回來除了送死,也沒什麼用啊!”
除非他能將邊關的大軍一并帶回來,直接反了,得皇上退位,或者直接弒父,那他跟他婆娘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莫說他能不能帶得邊關的兵馬,就算能帶,駐守邊關的將士的確不,但跟整個大銘的兵馬相比,還是九牛一。帶回來不是一樣以卵擊石麼?只不過從他一個人死,變無數將士陪葬罷了。
李眉嫵沒搭腔,因為青茄的話實在無法反駁。
接下往下看,是他的不之請:【我做過什麼,我心里很清楚。但王妃、側妃不知道,們是無辜的。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人當替死鬼,算什麼英雄好漢。
只是我被父皇死后,還請母妃出手搭救,莫要兒臣一家老小無所依。】信上的容跟青茄猜測的所差無幾,朱瑞恨不得分分鐘剁了皇上的狗頭,奈何他有殺父的勇氣,卻沒有弒君的能力。
李眉嫵放下書信,什麼朱瑞間接害死了馮初,這樣的個人恩怨暫時擱置了。
比起跟皇后的關系,跟婉妃的關系,跟衛嬪的關系……跟瑞王爺不管是不是因為利益相通,都算是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不想自我矯,昔日對鈺兒見死不救,如果這次對瑞王爺也見死不救,最后就算走到高位,也孤家寡人了。
“汪燭,此事皇上知道麼?”為防隔墻有耳,將聲音了低之又低。
汪燭搖了搖頭。
青茄嗤之以鼻,“皇上那個瞌睡蟲,心思都在人上,什麼事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李眉嫵嗔怪的了一眼,真怕什麼時候禍從口出。
又問向汪燭,“可有破局之法?”
汪燭也犯了難,他一向自詡雖未繼承師父縱橫捭闔、運籌帷幄的本事,也能理一二小事。
但瑞王爺如今既不得皇上寵,又無兵權,除了自投羅網,哪還有第二條路。
李眉嫵:“或者,我再去跟皇上求求?”
雖然前兩天剛替王妃求過,皇上那種疑心重的老男人,一向云淡風輕的子,若突然對瑞王爺上了心,替他反復奔走,很難不引起皇上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