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的手藏在袖子里,攥著那封退婚書,要走上去,當眾與陸景琛劃清界限。
今日,是最好的時機。
剛抬腳正要邁上臺階之際,陸景琛突然開口。
“誰允許你走正門的?本王的命令,你聽不懂嗎?”他怒道。
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安栩的所有尊嚴臉面往腳下踩。
站在一旁的季芯假惺惺地勸阻著:“王爺息怒,今日是咱們大婚的日子,千萬不要鬧出不愉快。”
說完,又對著安栩說:“安妹妹,你要以大局為重,還是先委屈一下,從后門府吧。”
安栩握了拳頭,剛想摘下蓋頭,一旁的嬤嬤見狀急忙阻攔。
“郡主,這不合規矩,得由王爺親自掀開。”
季芯今日只用了紅底綠柄的團扇遮面,所以只要稍微把扇子往下一挪便可以看見艷的容。
故意當著眾人面放下扇子,看著安栩說道:“妹妹若是執意非要從正門,那我倒是可以委屈一下,替妹妹走后門,也省得讓王爺為難。”
這話說的,側妃本來就應該走后門,倒是只覺得自己委屈,毫不把安栩放在眼里。
陸景琛見狀站出來,義正嚴辭的說道:“安栩,本王肯娶你,已是格外開恩,否則就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為妃?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婚前夕,他就已經掌握了虎符,若不是怕被人留下話柄,他本不想完老王爺留下的囑托。
站在一旁的季芯得意地勾起角,心中暗罵道:長得那麼丑,也敢跟我搶男人?自不量力!
可面上,卻表現得極為溫婉善良,大度地說:“王爺別怪安妹妹,對您也是一片癡罷了,論起來兒才應該走后門,如今確實是委屈了安妹妹,也讓王爺為難了,兒這就下去。”
說著,艷的小臉上掛了一行清淚,看起來楚楚可憐,然后不顧陸景琛的阻攔,提著厚重地擺就要下臺階。
可是剛走了兩步,腳下一歪,直接往后倒去,好巧不巧正好倒在了陸景琛的懷中。
兩人站在臺階上,四目相對含脈脈,可謂是一堆佳偶,恩且般配。
眾人見狀,忍不住又議論起來。
“這鎮南王和季小姐才是郎才貌天生一對啊,這安栩簡直就是多余的!”
“沒錯,就是人丑多作怪,非要破壞兩個真心相的人,遲早遭天譴!”
“季家小姐一臉,我算是知道什麼做生的若天仙,幸好安栩蒙著蓋頭,否則那丑陋的臉就要嚇死人了!”
……
無數人都在攻擊安栩的長相,認定了就是天底下最丑陋的人,本和季芯是云泥之別。
就連陸景琛也沒有毫容,任由被眾人以流言蜚語攻擊辱。
這一刻,安栩才理解什麼做眾矢之的、人言可畏。
生的丑,就不配得到青睞與關。
生的丑就是原罪?
這個世界,還真是可笑。
“呵呵……”
輕笑一聲,讓周圍瞬間恢復了平靜,所有人都疑的看著。
都被人罵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這人的臉皮也真夠厚的。
就在眾人詫異間,安栩再次抬腳,頂著力一步一步走上臺階,來到了陸景琛和季芯的面前。
“安栩,你非著本王親自手是嗎?”陸景琛著怒火,冷聲威脅道。
季芯不甘失去存在,湊到跟前說道:“安妹妹,你還是快下去吧,這大喜的日子,非要鬧的如此難堪嗎?能嫁王府已經是你我的福氣,就不要如此斤斤計較了。”
蓋頭下,安栩的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人,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憑什麼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辱,而卻要逆來順,默默承一切痛苦?
原主所的委屈已經夠多了,安栩絕不可能忍氣吞聲。
想到這里,安栩抬手抓住了蓋頭的一角。
一點一點將其扯下來,連帶著頭上的冠也一同被甩下了臺階。
滿是珠翠的冠裹著紅的蓋頭咕嚕咕嚕地從臺階上滾下,直到停在嬤嬤的腳邊,眾人才反應過來。
因摘下冠,安栩的發鬢也跟著松,輕輕一扯,如墨的青如同順的綢緞披在后,風吹過,發飛起凌了眼眸。
今日的安栩,沒有戴假牙,沒有畫斑點,與平日里的丑陋模樣判若兩人。
一張白皙致的面頰,如凝脂般清無暇,秀麗的眉、靈的眸、俏麗的水滴鼻以及那張滴的紅櫻。
得如同畫中的仙子,傾國傾城、絕艷出塵!
陸景琛怔怔地看著的臉,一時間目瞪口呆,說不出半個字來。
而季芯也傻在了原地,滿眼難以置信。
安栩怎麼可能一夕之間變得這麼好看?
不!這一定是假的!
不相信,絕不相信!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一幕,也都紛紛出震驚的神。
誰也沒想到,剛才他們口中的丑八怪摘下蓋頭出真容,竟然得如此出眾。
“誰說安栩是丑八怪的?分明比第一人季芯還要明艷灼人!”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人啊,我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有子能得這般驚心魄!”
“季芯若是仙下凡,那這安栩豈不是賽過天仙了?誰說人家奇丑無比,簡直是謠傳!”
……
剛才還辱罵安栩丑陋的圍觀百姓們瞬間了墻頭草,倒了過來。
可惜無論他們說什麼,都無法搖安栩的心。
不屑于以外表來論人生,只要自己覺得舒心,一切才是最好的結果。
看著眼前的男人,紅一揚,笑得桀驁,將手中那封退婚書舉起來遞給他。
“王爺,安栩無福之人,終究是配不上鎮南王府的門檻兒,所以今日我特意送上退婚書,還王爺全,自此以后咱們一刀兩斷、不再糾纏,男婚嫁、各不相干!”
說完,不管他接不接,直接甩了出去,砸在了他的口。
陸景琛終于從臉上移開視線,垂眸看著落在地上的那封退婚書,眼底緒復雜,一時間竟無措起來。
“是你……如笙……栩栩、如笙?……安栩,你騙本王!”他反應過來,滿眼急切,心復雜難以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