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桑見如此,立刻上前撿起地上的文書查看,不由雙雙震驚。
“什麼?太子殿下要娶周南煙為太子妃了?他之前明明說會請皇上收回命的!這樣的話我家小姐怎麼辦?”
木槿急切不已,滿臉難過之。
桑見狀也是眉頭皺,凝重道:“或許是誤會,再給我看看。”
接過文書,桑的臉越發嚴肅,抬起頭來看著安栩,小心翼翼地說道:“不僅是大婚,文書中說,太子側妃冷凝香已有孕月余了。”
“小姐,這都是假的,一定是胡編造的,您千萬別相信!”木槿擔心安栩不能承立刻上前撕了文書解釋道。
“假的?文書是朝廷下的,他大婚之日也定了,側妃也有了孕,如何做假,想來我還在太子府的時候,冷凝香就有孕了,呵……”安栩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是我天真了,他本就是天之驕子,三妻四妾、佳麗三千實屬正常,是我不該妄想。”
說著,轉往屋子里走去,纖瘦的背影顯得無比落寞,可即便心痛如絞依然不敢對著木槿和桑掉眼淚,生怕他們憂心。
回到房間快速關上房門,搭上了門閂,而后失魂落魄地走到床邊坐下。
不是沒想過有一天墨廷淵會變這樣,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
原以為自己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真到了這份兒上,才知道有多痛有多難!
墨廷淵啊,你可真是太會傷人了!
不管他有什麼難,事實已然如此,還記得當初與他在一起時曾暗中下過的決定。
只要他有了別的人,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讓他自由,不再為他的絆腳石!
現在,是時候該走了。
一想到此生恐怕不會再見他,安栩的心口就疼的翻江倒海一般,捂著部,大口大口地呼吸,但仍是覺憋悶痛苦。
木槿站在門外,猶豫地抬著手不知該不該打擾,桑在一旁指了指門示意敲下去。
于是,木槿咬咬牙,鼓起勇氣剛把手指放在門口,突然就聽到房間里門閂響的聲音,接著,安栩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
剛才進門時有多落寞,此刻站在兩人面前就有多正常。
“怎麼了?”
臉上帶著一抹微笑,眼底臉一星半點的淚都看不到,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木槿愣了愣,回頭看了桑一眼,顯然有些疑,可桑又何嘗不是?
見他們面面相覷言又止,安栩笑著調侃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神神地站在我門前,該做飯了吧?走,我今日幫你們一起做。”
說完,擼起袖子往廚房而去,背影變得輕快無比。
桑和木槿不知怎麼回事,只能先跟著一起去廚房。
三人分工明確。
桑負責劈柴生火,木槿則洗菜炒菜,而安栩主承擔了切菜切。
拿著一把菜刀,對著案板上的豆腐就是一頓狂剁,嚇得旁邊兩個人臉都白了。
等剁完,哪里還是豆腐,跟案板的木渣混在一起了,還有那把菜刀也不能幸免,刀刃都被砍的卷刃。
木槿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上前拿過菜刀,笑著說道:“小姐,您最近這手上的力氣越發重了哈,要不您去幫桑砍柴吧,奴婢來切菜。”
安栩點點頭,很高興地說:“好啊,我就砍東西!”
說完,目兇狠直接朝著院子里那堆柴火而去。
桑和木槿趴在門口往外探頭看去,只見安栩拎著斧子對那堆木頭就是一頓砍,那場面雖然沒有,仍是覺得驚心魄、不忍直視!
“小姐該不會是把木頭當太子殿下了吧?”木槿小聲說道。
桑點點頭:“八是,幸好……”
他言又止,心想:幸好自己當初沒真的娶為妻,只是了一些念頭而已。
若是墨廷淵此刻出現,安栩怕是會毫不猶豫地拎起一板斧讓他腦袋分家!
太殘忍了!
終于,午飯做好,三人圍在桌子前,你看我我看你,氣氛有些怪異。
安栩看著桌上盛的飯菜,不由笑著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大家快吃吧。”
說完,便先筷子,然后一副吃的很滿足的模樣,看不出有任何委屈或者悲傷的神。
木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小姐……你沒事吧?”
安栩眨眨眼,一臉茫然:“我沒事啊,怎麼了?”
“小姐你……”
木槿剛要說什麼就被桑攔住,并且笑著打圓場:“沒事就好,怕你吃撐了,木槿你也快吃吧。”
見他們二人低頭吃飯,安栩笑而不語起往外走去,來到院子里展了一下隔壁,而后隨后一塊石子飛出去,直接打下天上的鳥來。
木槿和桑聞聲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沖出房間,一看,地上已經落了三四只路過的鳥。
安栩還準備繼續擲出石子,桑上前急忙攔住。
“怎麼打起鳥來了?你真的沒事嗎?”
“小姐,你干嘛打下來這麼多鳥?”
兩個人一臉疑與擔心,但安栩表還是十分淡然。
笑著說道:“這鳥嘰嘰喳喳的太煩人了,今晚吃烤鳥,給你們倆了,我要去補個午覺。”
說完,便轉哼著小曲兒回屋子里了。
木槿和桑對視一眼,皆是疑不解。
“這下完了,小姐該不會是太過傷心,神智不清了吧?”木槿擔心不已。
畢竟,聽到自己喜歡之人要娶別人,還有了孩子,任誰都無法接。
桑嘆了口氣,也是面凝重:“恐怕是太過難,又不想表現出來,怕我們擔心吧?這幾日多順著一些。”
說完,便彎腰將地上的鳥都撿起來,去拔了。
……
安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后吃了一粒藥,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夢里,他看見墨廷淵左擁右抱,嘲笑太蠢,真當自己是獨一無二了?
還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是天下之大稽,恨的在夢里都想掐死他!
但是一睜開眼,發現全是假的,又一陣失落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