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朱筆停頓,墨廷淵神愕然地抬起頭來,眼底閃過。
似乎有些不相信,開口確認道:“真的這麼說?”
劉喜點頭:“是,娘娘所言,奴才一字不差。”
“你可說不準借旁人之手了?”
“奴才說了,娘娘欣然同意。”
聞言,墨廷淵忍不住勾冷笑了一聲:“呵,有意思,朕倒要看看,十日后拿什麼來差!”
十天,一百多萬字的經文,怕是三頭六臂寫斷了都寫不完。
劉喜蹙眉,猶豫了一下仍是開口:“皇上,皇后娘娘深明大義,與貴妃之間怕是存在什麼誤會,何況開壇祭奠乃是大事,萬一出了差錯,娘娘沒能將經文抄完,事關國運,怕是不吉。”
墨廷淵冷眸一瞥,掃過他,語氣沉:“你的意思是,朕不該罰?”
“奴才失言,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息怒。”劉喜意識到自己不該多,立刻磕頭求饒。
了眉心,墨廷淵一臉煩躁,揮手讓他退下,劉喜立刻起,如獲大赦般離開了書房。
靠在青龍椅上,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折子,墨廷淵撐著下顎間,眸流轉若有所思。
看來這位北齊公主,不是有些能耐,就是真的蠢。
若是十日后不出百卷字跡一一樣的經文,他可不會手下留。
……
夜。
坤寧宮房燈火通明。
李嬤嬤看著翻箱倒柜的安栩,不由問道:“娘娘,您不急著抄寫經文,在柜子中尋找什麼?”
安栩不理會,直接從一件服上撕下來一大塊絹帛,而后端詳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塊布剛好合適。”
李嬤嬤一頭霧水:“娘娘,要不讓宮太監都幫著您一起抄?”
“不必,皇上說了,要我親自手,若是被他知道找旁人代勞,這可是欺君之罪。”
說著,安栩便把布放在桌上,轉去另一個柜子里找東西。
李嬤嬤實在看不過去,上前攔住,跪在地上懇求道:“娘娘,您趕開始抄吧,老奴替您抄行嗎?”
安栩一臉無奈:“嬤嬤,您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差。”
“什麼辦法?”
“這您就不必問了,現在時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留下白琴守夜就行了。”
“這……老奴可睡不著。”
“您不睡,那我就不寫了。”
一聽這話,李嬤嬤趕忙起:“您寫,老奴這就走,娘娘您千萬要寫啊!”
“放心,快走吧!”
終于把李嬤嬤給支走了,安栩這才趕忙著找東西。
……
三更時分。
書房,一抹黑影落下。
“皇上。”暗衛孤影跪在地上拱手道,“屬下查探過坤寧宮,寢殿依舊燈火通明,皇后娘娘應該是在徹夜抄書。”
聞言,墨廷淵眼底閃過一抹冷,低聲道:“還真是個蠢貨。”
這個人,果然不出他所料,面上答應的輕松,背地里還不是要辛辛苦苦抄寫經文?
希好運,能在十日之寫完,否則開壇那日,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大婚當晚,明明警告過慕容澤蘭,不準招惹燕如雪,結果仍然惹出事端,分明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朵里。
以為仗著北齊公主的份,就可以在他秦國的皇宮里作威作福?
哼,可笑!
……
坤寧宮。
清晨的亮起,李嬤嬤推門而,卻看到安栩趴在桌上睡著了,于是連忙上前。
“娘娘,您沒事吧?”
安栩睜開眼,了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地問:“什麼時辰了?”
“天亮了,各宮妃嬪們要來請安了。”李嬤嬤回答。
“啊——”打了個哈欠,安栩了睡麻的臉頰,不悅道,“請個p安,對外宣稱本宮熬夜抄寫經書,不適,沒空見們,即日起到開壇時,都不必再來請安。”
說完,起朝著床榻走去,趴在被子上直接睡著了。
聽著鼾聲,李嬤嬤無奈嘆氣,只能低著頭退出了房門。
妃嬪們陸續來到坤寧宮門前等候,李嬤嬤走出去欠說道:“實在抱歉,皇后娘娘抄寫經書徹夜未眠,子有些不適,所以即日起取消了晨安,直到開壇結束。”
各宮妃嬪一聽,頓時臉各異。
看來,這后宮里到底還是燕貴妃說了算。
李嬤嬤轉回了坤寧宮,只剩下一眾妃嬪站著,而此時,燕如雪坐著轎輦而來。
瞥了眼關著的宮門,居高臨下地問道。
“怎麼都不進去?”
淑妃欠,笑著回:“娘娘,皇后抄寫經文徹夜未眠,說是不適,見不了咱們了。”
良妃跟著附和:“是啊,臣妾聽聞,皇上讓皇后娘娘十日之親手抄寫百遍《地藏經》為災民祈福,若到時不出來,可要罰的。”
德妃問道:“真的嗎?這百遍可是一百多萬字呢,就算有三頭六臂都抄不完吧?”
淑妃諂地看向燕如雪,上前討好道:“誰讓昨日為難咱們貴妃娘娘的,了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即便送親使還未走又如何?皇上想整治,多的是法子哈哈哈……”
“就是就是,這下可真是吃到了教訓吧?看十日后不出經書,還有沒有昨日的威風。”良妃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滿眼嘲諷。
燕如雪冷笑一聲,著發鬢上的珍珠,神越發得意。
“以為自己是皇后,就想踩在本宮頭上,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皇上要不是看畫像與本宮有幾分相似,豈會和北齊聯姻?”
聞言,眾妃嬪一陣唏噓,也不敢多,只有賢妃小聲說道:“兩國聯姻本就是造福百姓,恐怕與畫像無關吧?”
燕如雪臉冷下來,倨傲地瞪著:“怎麼?難道你沒看見有多像本宮嗎?那雙眼睛故意描那個樣子,不就是想模仿本宮討皇上寵嗎?哼,區區贗品,到底是不了皇上的眼!”
賢妃低下頭,沉默了不再開口,反倒是其余妃嬪連忙笑著點頭附和。
淑妃更是瞅準機會努力拍馬屁:“貴妃娘娘了委屈,皇上立刻罰了皇后,咱們宮里,還是貴妃娘娘獨得皇上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