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有一張他魂牽夢繞的臉。
那赤著恨意的眸直勾勾瞪著他,邊掛著鮮,臉慘白有種凄厲的破碎。
墨廷淵難以置信,恍惚以為自己在夢中,他子有些不穩,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直到燕如雪上前扶著他的胳膊,才回過神來。
“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皇后欺人太甚,對了,臣妾已經找到皇后作弊的罪證!”
說完,院子里的小太監從坤寧宮寢殿的柜子里翻出一塊刻滿了字的印板。
用絹帛鐵板還有蠟紙制的鏤空《地藏經》印板,只要把它鋪在紙上刷上墨水,過鏤空的字,印在紙上的便是經文。
如此一來,本不需要手抄寫,直接刷墨就能輕而易舉地制作出字跡一一樣的百份經文。
安栩蹙眉,想要反駁卻沒有力氣再開口,痛恨地瞪著墨廷淵,終于撐不住,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淑妃見狀,頂著被打腫的臉立刻說道:“皇上,皇后敷衍了事投機取巧,這是對祭典不敬,是欺君之罪啊皇上,若是不把打冷宮,實在難平眾怒!”
德妃、良妃等人也立刻跪下來請求墨廷淵下令,把安栩打冷宮。
李嬤嬤已經顧不上什麼冷宮不冷宮的,抱著安栩哭聲喊道:“太醫,快傳太醫,救救我家公主……”
賢妃知道此時若是繼續幫安栩求,很可能會被連累,可自小母親教導,絕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里,立刻跪下來:“皇上,皇后娘娘罪不致死,還是先請太醫吧!”
墨廷淵腦子一片混,終于聽進了賢妃的話,立刻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門口的劉喜趕忙轉朝著太醫院跑去。
燕如雪不肯罷休,還想繼續斥責安栩的罪名,就看見墨廷淵已經大步流星沖上去彎腰將人抱起來朝著寢殿跑去。
把安栩放在床榻上,慌地給蓋上被子,直接跪在床邊張地著慘白的臉,心臟仿佛是被什麼揪著一樣痛。
他握著的手,害怕又激,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栩栩……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啊栩栩,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相認?為什麼?栩栩你醒醒,我錯了,我該死,你原諒我……”
他的愧疚終于讓昏迷的安栩有了反應,皺著眉,里虛弱的喚著一個名字。
“桑…………”
“栩栩你說什麼?”墨廷淵沒有聽清楚,將耳朵近。
“桑……桑救我……疼……”安栩本能地輕喚著。
在北齊,只要難的時候,桑就會給治療,他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緩解的病癥。
為了,那些醫書已經被他爛于心。
所以,桑是最信任的人。
墨廷淵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名字,眼淚止住,心底升起莫名的怒火。
還沒來得及到重逢的喜悅,就猶如被雷劈中一般渾麻木。
太醫終于來了,墨廷淵退到一旁,不管怎麼樣,得先讓痊愈,確保沒有命之憂。
太醫診脈過后立刻對癥下藥,好險保住了安栩的命。
他起拱手說道:“皇上,娘娘心疾痊愈后心脈本就不如常人,經過這一擊,日后只怕會更加脆弱,切不可再到任何傷害和驚嚇了。”
“什麼意思?”墨廷淵擰眉問道,心中不安。
“意思是……娘娘心疾復發了。”太醫滿臉沉痛與無奈地嘆了口氣。
聞言,墨廷淵像是了什麼打擊,連退三步靠在了桌案上,滿眼的無措與愧疚,不知如何面對安栩。
事到如今,無論他怎麼悔恨,都不能挽回了。
此時,安栩緩緩睜開眼睛,干裂的微微張開,輕喚道:“嬤嬤……嬤嬤……”
跪在地上的李嬤嬤立刻沖到床邊,老淚縱橫地握住安栩的手。
“娘娘,老奴在呢,您是不是了……”
安栩的視線由模糊漸漸清晰,心臟的痛覺也隨著呼吸更加明顯。
“我是不是要死了……”虛弱地問。
聽到這麼問,李嬤嬤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在北齊,從皇上到公主府的下人,都心呵護著安栩,生怕傷導致心疾復發。
這三年來,誰不是把當寶貝似的捧著。
可才來東秦幾日,就了這幅模樣。
若是讓的父母和兄長們知道如今的境況,怕是要心疼死了。
“娘娘,喝些水吧。”
李嬤嬤強忍著眼淚,轉去倒了杯溫水,剛要遞過去就被墨廷淵攔住。
“皇上……”
“朕來。”
墨廷淵接過杯子,走到床邊坐下,想捧著安栩的頭喂喝水。
可是一看見他,安栩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滿目凌厲與戒備。
這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別過來。”安栩強撐著往床里面去,避他如同洪水猛,充滿了抗拒。
墨廷淵忍著心底悲傷,語氣溫地哄道:“栩栩,朕不是故意傷你,先喝口水好嗎?”
他目中帶著卑微,小心翼翼地靠近,將杯子遞過去。
安栩像是了刺激一般,直接抬手一揮將他手中的杯子打飛了出去。
陶瓷的茶杯摔落,碎了一地,嚇得跪在外間的宮太監們打了個激靈。
“別過來!”
安栩驚恐不安,捂著口坐起來,強忍著疼痛恨恨地瞪著他。
想起在坤寧宮大殿上那一腳,仍是心有余悸。
若是再重一點,怕真的會沒命。
“栩栩,我是墨廷淵,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墨廷淵啊!”他茫然的看著,滿眼的挫,不明白為什麼會弄到這個地步。
從前的安栩,絕不會用這種懼怕和厭惡的眼神看他。
“不管你是誰,別我!”安栩害怕地站起,從床邊躥下去,著腳想要往外跑。
這種狗皇帝的后宮,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想要回北齊的心,越發強烈。
什麼聯姻,什麼皇后,什麼為了和平,統統見鬼去,要離婚!
“栩栩!”墨廷淵如疾風般追出去,生怕再什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