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齊這幾年,父皇母后可沒忘了培養學習最基本的琴棋書畫。
雖然本也會一些,可經過師傅的調教,手藝更加進了不。
于是便走過去,將蒙著的布掀開。
輕輕琴,不由慨:“這麼好的一張琴竟然在這里落灰,可惜了。”
說著,便上手勾了一下琴弦,清亮的音響傳耳中,只覺得渾舒暢。
即便是北齊皇室,也很見到音如此極致的古琴。
來了興致,坐得端正,便上手彈了一曲。
……
此時,福安來到翊坤宮,急忙說明來意:“奴才是坤寧宮的,麻煩您通報一聲。”
小太監不敢惹皇后宮里的人,只能轉去跟守在院子里的劉喜說了一聲。
劉喜出來問道:“你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劉總管,我家娘娘不適,想請皇上過去看看。”福安說道。
劉喜臉不悅:“你小子不要命了?皇上正和貴妃用膳呢,你這個時候來搶人,是不是找死啊?皇后娘娘不適就去請太醫,請皇上做什麼?還不快滾?”
福安被罵得起脖子,可又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
他眼珠子一轉,立刻夸張地說道:“娘娘不肯看太醫,還不肯吃飯,已經一整天沒進食了,皇上若是不去,怕是娘娘……快不行了呢。”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劉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那邊畢竟是皇后,皇上再怎麼煩也得在乎的子。
于是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跟皇上稟報一聲。”
說完,便轉進了翊坤宮。
福安松了口氣,雖然他騙了劉喜,可只要能把皇上請過去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畢竟,誰不希自家主子得寵?
劉喜走到門口,弓著子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坤寧宮的福安前來傳話,說皇后娘娘想請您過去一趟。”
燕如雪正幫墨廷淵倒酒,手指一,酒水灑出了杯子,立刻嚇得花容失,跪在地上磕頭。
“臣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責罰!”
墨廷淵冷漠的臉因劉喜的話有所緩和,眼底略微一亮,也沒有追究燕如雪的過失。
“皇后請朕過去,什麼事?”他沉聲問。
劉喜回答:“福安說娘娘子不適,一天都未進食,想請皇上過去看看。”
墨廷淵蹙眉:“沒吃飯?胡鬧!”
說完,站起也不管燕如雪還跪在地上,腳步如疾風般掠出了門,朝著坤寧宮趕去了。
看著他遠去消失在院門后,燕如雪臉變得郁,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狠狠握了拳頭。
“賤人,竟敢用苦計跟本宮爭寵?哼,走著瞧!”氣急敗壞地將桌上的酒壺摔在了地上。
……
墨廷淵匆匆趕到坤寧宮,剛到門口就停止了腳步。
寢殿悠揚的琴聲傳來,旋律著一淡淡的凄涼。
劉喜剛要大聲通傳,便被他阻止。
抬手屏退宮人,他悄悄地走了進去。
安栩專注在琴聲里,一時間忽略了腳步聲。
跟著旋律開口唱道:“春去白了華發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縷愁遮目讓人盲,今人斷了腸今天各一方,今生與你相見無。”
“繁華落幕離人難敢訴衷腸,昨夜又見當年棄我不歸郎,今夜太漫長今兩,今人比枯葉瘦花黃。”
“我應在江湖悠悠飲一壺濁酒,醉里看百花深愁,莫把那關外野游留佳人等候,夢里殤此高幾樓,夢里殤此高幾樓……”
一曲離人愁宛如天籟,如訴如泣的歌聲,讓人心腸寸斷。
墨廷淵的手在袖中收,漆黑的眸在夜中更顯冷,他看著窗后的人影,凌然的軀不由晃了晃,腳步也僵在了原地。
他原以為,是為了他寵幸燕如雪才不肯吃飯,才會難,可從歌詞中,他才恍然大悟。
所傷的,是與有緣無份,天各一方的桑!
殿。
一曲終,安栩有些意猶未盡,剛才那首旋律簡單,只是用來練手的。
這次想再彈一首難的,正打算下手,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安栩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見明黃的影走了進來。
是墨廷淵,他臉不好,渾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懾人之氣,眼底的凌厲,仿佛是想把活剮了。
安栩猶豫了一下,還是起挪到琴旁,欠行禮,忍不住問了一句:“臣妾參見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朕怎麼來了?”墨廷淵冷笑,“皇后不是說自己不適,派人請朕過來看看嗎?”
“啊?”安栩蹙眉,心中疑了一下,可很快就反應過來。
肯定是李嬤嬤不甘心燕如雪獲寵,所以派人去請他。
若是不承認,那李嬤嬤一定會到責罰。
于是只能低下頭說道:“是,臣妾剛才不適才派人去請皇上,這會兒好多了。”
墨廷淵一眼就看心中所想,可是卻懶得追究這件小事。
他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那張琴,冷冷說道:“此琴名為幽凝,取天山冰層下的翡翠所致,琴清澈如水,清涼,全天下只此一張。”
安栩心想,難怪音如此好,果然珍貴。
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墨廷淵一腳將幽凝琴踢飛出去。
琴狠狠撞在墻上,摔得碎,滿地的殘渣,只剩下崩壞的琴弦還算完整。
安栩嚇了一跳,驚恐不安地說道:“皇上,您干什麼?”
這琴價值連城,也太浪費了啊!
的心在滴,滿眼心疼和憤怒。
墨廷淵冷眸瞥過滿地的殘渣,轉而看向安栩,薄勾起嗜的笑。
“朕的東西,即便毀了,也絕不會讓其他人染指分毫!”
他意有所指,直勾勾盯著,這樣的眼神太過狠戾,讓安栩心中慌。
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強作鎮定低頭回道:“臣妾不知此琴對皇上如此重要,所以才會彈奏,還請皇上恕罪。”
墨廷淵近,抬手勾起的下,與自己對視。
“會跳舞嗎?”
安栩愣了一下:“啊?”
“跳給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