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給他看?
安栩沉了一下,而后說道:“皇上,臣妾聽聞貴妃是京城第一段,您想看跳舞,不如回翊坤宮。”
“你在給朕下逐客令?”墨廷淵瞇眼,氣息中帶著危險。
“不敢不敢,只是臣妾肢不協調,不敢獻丑,怕玷污了皇上的眼睛。”
“朕的皇后,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若是后宮其他妃嬪,聽到他的要求,即便是斷了都恨不得站起來跳一曲,博得他的歡心。
可偏偏他所之人,卻對他棄若敝履。
墨廷淵出生即太子,如今年稱帝,一向是從容自信,遇到安栩之前,他幾乎沒吃過閉門羹。
現在,他連讓跳個舞都不肯,分明就是把他的威嚴踩在腳下踐踏!
可安栩卻覺得他就是借機辱自己。
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大秦的皇后,什麼時候也不該淪落到靠跳舞爭寵獻。
越想越委屈,心口作痛,不蹙眉。
見臉不好,又抬手放在前,墨廷淵心底一,可隨即這份擔心變了懷疑。
這個人之前也不是沒裝過心疾發作來騙他,誰知道此時是真是假。
“既然皇后不會跳,朕也不想勉強,但朕就是想看你跳舞,不如這樣吧,且給你三日學習,希你不要讓朕失。”
說完,墨廷淵眸冷冽的看了一眼,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
安栩不敢多言更不敢拒絕,只能著頭皮默默接下了這個過分屈辱的任務,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夜幕中。
李嬤嬤趕進來,一看到滿地的殘渣,開口吩咐道:“快把地上收拾一下。”
然后又忙跑去看安栩,關心道:“娘娘沒事吧?皇上怎麼突然發火了?”
安栩深吸了口氣,臉冷下來。
“嬤嬤,我知道你是父皇母后派到我邊的人,可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奴才,就該聽我一人的話,不要自作聰明。”
的話說得很明白,李嬤嬤滿是愧疚地低下了頭。
“老奴有罪,還請娘娘責罰。”
“這次就算了,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事事都遵從于本宮,否則,本宮只能把你遣送回北齊了。”
李嬤嬤嚇得趕跪在地上:“是,老奴知錯了,以后一定事事遵從娘娘,不敢再擅自做主。”
安栩知道是好心,也知道忠誠,于是也不打算過多的責罰,只是冷冷地讓退下了。
今晚墨廷淵并未回翊坤宮,而是去了別的宮里。
翌日又有新宮的答應被晉升為貴人。
一連三日,墨廷淵寵幸了不人,一時間,新人輩出的后宮里熱鬧非凡。
燕如雪雖然復寵,可再也沒有從前那般獨寵的風。
三日后,墨廷淵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宮宴,只請了貴人以上位份的妃嬪參加,另外還有桑。
清華殿。
有不妃嬪使出渾解數上前獻藝,可十幾波過去后,依然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
宮宴進行到一半,墨廷淵終于沉不住氣,點了安栩的名字。
“皇后,三日前朕吩咐你的事,可還記得嗎?”他冷聲問道。
安栩坐在位置上,手在袖中握,強作鎮定地說道:“記得。”
“看了一晚上的歌舞,朕有些乏了,不如請皇后為朕一舞如何?”
“……皇上,臣妾患有心疾,太醫說過不宜劇烈運。”安栩想推辭。
是皇后,在后宮妃嬪面前跳舞何統?
分明就是辱!
真要是跳了,以后還有何威信可言?
墨廷淵冷眸瞥向,漠然說道:“無妨,朕現在就讓太醫在門外候著,皇后若是心疾發作,太醫會第一時間出現為你醫治。”
燕如雪聞言,也在一旁附和道:“皇上可真是周到呢,為了看皇后娘娘一舞,臉太醫都準備齊全了,如此興師眾,娘娘若是還不肯,可就太不盡人意了。”
說完,一些新宮急著結的小貴人們便連連出聲。
“貴妃娘娘說的是,臣妾們剛宮不久,若能親眼看到皇后娘娘一舞,也算是三生有幸呢。”
“是啊,聽聞娘娘是北齊公主,想來一定琴棋書畫樣樣通吧?”
“那是肯定的,皇后娘娘的舞,肯定比咱們姐妹們跳的好百倍千倍呢。”
……
一群人嘰嘰喳喳,表面上是抬高安栩,可們深刻明白,什麼做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燕如雪應該早就知道不擅長跳舞,所以才會如此積極。
可惜,這三日,還真的有所準備。
安栩抬眼看向賢妃,對方心領神會,緩緩站起來。
“既然皇后娘娘獻舞,那就由臣妾伴奏可好?”
這般主,墨廷淵也不好拒絕,點頭同意了。
接著,便有宮人將古琴擺在角落,賢妃走過去坐下,而后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
安栩今日穿了一金的宮袍,頭上是沉重的鎏金冠。
起褪去外,摘下了頭上沉重的負擔,里面是一藍白相間水袖流仙,輕薄如蟬翼、飄逸靈。
眾人怔怔地看去,才恍然大悟。
原來皇后早有準備,之所以推辭,不過是想讓們這些人盛邀請。
若是皇帝命令當眾跳舞,那便是辱,有損國母的威嚴。
可若是燕如雪帶頭讓眾妃嬪一起捧著跳,那意義可就大不相同。
何況還有四妃之一助陣。
安栩只是了個小心思,便把這恥辱轉變了當眾出風頭,著實巧妙!
燕如雪后知后覺明白過來,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把安栩給撕了。
可墨廷淵卻專注盯著的影,眼底不經意間流出濃濃的深與眷。
賢妃勾琴弦,驚鴻曲響徹大殿外,悠揚婉轉,悅耳人。
隨著旋律,大殿正中央的一抹倩影開始翩翩起舞。
姿曼妙婀娜,隨著歌聲釋放舞姿,仿若是從天而降的凰鳥,將輕盈、飄逸、發揮到極致。
長鬢如云似霧,錦茵羅薦承輕步。
舞學驚鴻水榭春,歌傳上客蘭堂暮。
一舞畢,安栩默默退場,回到了皇后的椅上,可眾人卻是意猶未盡,等緩過神來,才紛紛鼓掌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