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床墊底下的信封像是長滿了刺,硌得渾疼。
眼看著墨廷淵一步一步走來,安栩急之下捂住了腦袋。
“沒有!臣妾什麼都沒藏!”
驚呼著起進了床角,一臉驚恐與防備。
原本想掀被子的墨廷淵頓住了,他爬上床抓著安栩的胳膊將整個人拎出來摟在懷里,而后翻坐在床上。
“松手。”他冷聲命令,順勢著的手腕拿下來。
安栩瑟瑟發抖,滿臉的心虛,但不敢反抗,僵的任由他擺布。
墨廷淵修長的指間探的發間,到了什麼,眉頭一,了出來。
是一很長很長的銀針。
他恍然大悟。
難怪他會昏睡過去,醒來后又覺得頸部一陣刺痛,原來是安栩了手腳。
他著針,斜眸瞥著,薄輕啟帶著一抹嘲諷。
“為了不侍寢,你敢用針刺朕?”
安栩臉發白,死死咬著下滿臉倔強地看著他,而后鼓起勇氣說道:“臣妾那日跳了舞,本就不適,皇上又喝了酒,作魯,臣妾害怕心疾發作,一時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皇上息怒。”
垂眸,纖長濃的睫掩蓋著神,白皙的小臉在燭的映襯下顯得弱人。
因張呼吸有些急促,飽滿的膛起起伏伏,呵氣如蘭彌漫在彼此的呼吸間。
墨廷淵指間彈,銀針飛出去直直穿了對面的墻壁。
安栩一驚,自以為指力足夠強,可使出全力也未必能達到這種地步。
震驚之余,連忙收斂神,鎮定下來。
墨廷淵打量著,語氣威:“栩栩,你要是再用這種手段對朕,桑就得死。”
“……皇上把桑將軍如何了?”安栩忍不住開口問。
“他擅闖坤寧宮,你覺得按照大秦律法,應當如何置?”
他語氣低沉,面上看不出喜怒,說話間手勾起安栩前的發在指尖纏繞,幽冷的眸底是讓人難以捉的寒芒。
安栩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皇上,桑將軍事出有因,并非是有不軌之心,何況他是北齊派來使,還肩負著幫臣妾治療心疾的責任,您能不能饒了他這一次?”
墨廷淵眼神更冷了一些,松開的發,順勢起的下對上自己的視線。
那雙清澈的水眸,瑩潤而瀲滟,著一畏懼和期,眼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搭配著這樣絕世的臉蛋兒,幾乎能讓所有男人為之癡迷。
墨廷淵自是不例外。
如果里不是為了別的男人求,他真想對百依百順。
想到這里,他的指尖發狠,疼的蹙眉。
“皇上……”安栩了一聲,只覺得下都要在他手指間被碎了。
墨廷淵回過神來,眼底的狠戾退去,蒙了一層薄薄的冷霧。
“栩栩,你知道朕最不喜歡你為別的男人求,可你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來惹朕生氣?”
“皇上,臣妾不能不說,桑曾救過臣妾的命。”
“那朕也救過你。”墨廷淵松開他,掀起袖子,出手腕上如蜈蚣一般的疤。
安栩看著心臟猛然搐了一下,卻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覺,只能滿臉的茫然。
墨廷淵雙手捧起的臉,視若珍寶一般盯著,語氣抑不住的激:“栩栩,朕為了你自斷手筋,他可曾為你斷過?”
“沒有。”安栩搖頭。
“那你為何要對他這麼好?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你對他到底是不是男之?你如實說,朕保證不會生氣,好嗎?”
鬼才會信!
其實安栩心里也不清楚對桑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像兄長,可很多時候為所做的一切都稍微越線了那麼一點。
比如春天他會騎馬帶去踏青,夏天陪在池塘抓青蛙,秋天拉著在鋪滿落葉的地上打滾,冬天為親手堆砌一個大大的雪人。
他對的好,無微不至,讓越來越依賴。
所以一直都沒有選駙馬,就是在等桑有一天會向告白。
可是等了三年,桑已經從一等侍衛混到了衛將軍的職位,都沒有對敞開心扉。
安栩知道,當駙馬就不能再當將軍了。
可不確定的是,桑究竟是為了前途不肯娶,還是兒就把當妹妹。
想到這些,眼底有失有落寞,還有種不甘。
抬眼看著男人,出聲反問道:“皇上,您是怕自己輸給桑嗎?”
“是。”墨廷淵干脆地點頭。
他承認的如此爽快,倒是讓安栩有些出乎意料。
很有男人會這麼坦然地對自己喜歡的人說自己怕輸。
既然他這麼直白,也不想拐彎抹角。
“皇上,我和他之間沒有逾越的份,如果有的話,以我在北齊寵的程度,父皇會讓他為我的駙馬,要和東秦聯姻,不是非我不可,皇室還有很多姿絕佳的郡主。”
“那你為什麼要來東秦聯姻?”
“因為我挑中了皇上的畫像,之前已經說過了。”
“朕不信。”
“皇上,既為帝王,切不可多疑。”
“你這是在教育朕怎麼做皇帝嗎?”
“不敢,只是求皇上,放了桑吧,讓他回北齊,臣妾不治心疾了,也絕不會再與他見面,行嗎?”
說到最后,安栩已經是幾乎懇求的語氣。
的小手攀上他的領,輕輕拉拽著,滿眼的澤,仿佛在撒一般。
墨廷淵很希在求寵,可偏偏在為了另一個男人做出這般姿態!
他憤怒,一把推開,起走到門口,可又停下來。
安栩的背撞在床頭的木板上,疼得皺眉,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趕著腳下地追上去。
“皇上!”不顧膝蓋的傷,跪在地上磕頭,“求您了,放了桑將軍,求您了……”
墨廷淵背對著,原本拔的軀仿佛突然萎了,轉不敢置信地看著。
“安栩,你越是這樣,朕就越想殺了他!”他咬牙道。
“皇上要臣妾怎麼樣盡管開口,臣妾都可以做,只要您不殺桑!”安栩從地上爬起來,滿眼殷切。
“朕要你侍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