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慢慢的看到最后，只有跪在大雪中哀嚎的失魂落魄。
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把一個鮮活、英勇、堅強的子折磨到痛不生？
是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嗎？
這手里的畫冊，應該是先皇親自所畫，看來他不是不知道葉蕓在后宮中的痛苦。
甚至有一幅畫是跪在他面前，求著想要出宮。
可最后，先皇沒有放過葉蕓，更沒有放過自己，他寧愿恨，也要將留下來。
合上畫冊，安栩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唉……”
忍不住嘆息，又將畫冊放了回去，掩飾好。
看這畫冊上約有褶皺，應該是淚水滴落過的痕跡。
想來，先皇把畫冊藏在養心殿，沒人的時候經常自己看吧。
可是那又如何？
看似深卻是薄寡義、自私自利。
如果真的一個人，就應該學會放手，給選擇的權利，而不是利用皇權地位，強行把人變一只金雀，困在牢籠里。
安栩累了，回到床上趴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前廳，墨廷淵心煩不已。
他回想著安栩午膳時說的話，不由握了手中的朱筆。
了眉心，他放下手里的東西，起往寢殿走去。
安栩已經蜷在床上睡著了，致的小臉在燭的映照下更顯白。
睡著的時候偶爾會蹙眉，里還會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像個嬰兒一般弱可，讓人憐惜。
墨廷淵在床沿坐下，微涼的手指輕輕掠過的額頭、鼻梁、紅……仔仔細細看著，幾乎將的面容刻在了眼底。
“栩栩，你是我的。”
……
天快亮的時候，安栩被醒了。
本以為昨晚睡著躲過去了，沒想到墨廷淵竟然清晨起來折騰。
趴在床上咬了下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直到他發泄完沉重的軀下來，猛烈的心跳才終于舒緩。
他每撞一下，口就疼一下，持續下來，只覺得快要裂開了。
但是不敢說，怕讓他掃興。
現在，只有拼命哄墨廷淵歡心，才有可能為桑換來一希。
安栩將臉埋進被子里，平復了好一會兒，墨廷淵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太正常的反應。
“栩栩？”他躺在一側輕輕著的背，小心翼翼地試探，“是朕把你吵醒了生氣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沒……”安栩趴在被子里悶悶地回了一個字，強行把眼淚憋回去，只是眼眶發紅卻無法掩飾所以不敢出臉來。
“怎麼了？”
他將抱進懷里，想要看的臉，可是懷里的人卻不配合，轉過去背對著他。
“皇上，臣妾好累，還沒睡醒。”小聲說道。
“好，那你再睡一會兒，朕去上朝。”
墨廷淵起幫拭干凈，然后才命人進來更洗漱。
他終于走了，寢殿恢復了寂靜。
安栩開口喊道：“嬤嬤！”
李嬤嬤推門而。
“娘娘怎麼了？”
“更，回坤寧宮。”
“可是皇上并未說要娘娘離開養心殿啊。”
“不需要他說，本宮想去哪便去哪。”
說罷，安栩起下床，李嬤嬤見狀只能上前去幫更梳妝。
……
路過狹長的甬道，迎面遇到了坐下轎輦上的燕如雪。
一副貴妃的姿態，優雅且傲慢，高高在上的靠在轎子里，看到安栩也沒有毫起下來行禮的意思。
“喲，真巧啊，能在這里遇到娘娘。”燕如雪靠坐著，居高臨下地說道。
李嬤嬤蹙眉：“燕貴妃，見到皇后娘娘為何不下轎行禮？”
燕如雪冷笑一聲，抬手著耳邊的珠寶，驕傲的如同一只開屏的孔雀。
“實在不好意思了皇后娘娘，臣妾的父兄為災立了功，皇上特意命人請臣妾前去書房候著，午膳時一同招待，所以就沒時間給娘娘請安了。”
“你……”
李嬤嬤還想說什麼，被安栩攔下。
“娘娘，分明就是故意不肯下轎，這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安栩笑著搖頭，而后看向燕如雪，姿拔間自帶著皇后該有的威嚴。
沉聲道：“既然皇上吩咐，那燕貴妃可別耽誤了，還不快去？”
“是，還是娘娘通達理。”燕如雪笑得更驕傲，眉眼間盡是得意。
轎輦路過時，突然命人停下來，回頭看向安栩。
“娘娘，臣妾聽說北齊民風開放，如今看到娘娘，才覺得真當如此呢。”
安栩蹙眉，回頭問：“你什麼意思？”
“臣妾什麼意思，娘娘心中有數，呵～”嘲諷地說了一句，一揮手，轎輦繼續前行離開了。
安栩看著的背影，眼底閃過疑。
“娘娘，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李嬤嬤生氣道。
“本宮倒是不怕打什麼鬼主意，只要別阻止本宮救桑就好。”
說完，安栩眼底閃過擔憂，轉帶著李嬤嬤回了坤寧宮。
……
午膳時。
安栩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實在沒什麼胃口，幸好賢妃來了，陪著一起吃，才勉強能吃進去。
“娘娘好像比剛來的時候瘦了許多。”賢妃擔憂地為夾了一塊小排。
“謝謝。”安栩低頭放進里，卻覺得味如嚼蠟，可仍是裝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最近喝了一肚子的藥，胃口小了許多。”
“也難怪。”賢妃點點頭，而后開解道，“娘娘別擔心，總會好起來的。”
“嗯，對了，賢妃妹妹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
“幫本宮做一樣東西。”
“好，娘娘盡管說。”
安栩正要開口，門外便傳來劉喜的聲音。
“皇上駕到——”
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而后起走到門口去行禮。
墨廷淵眼里只有安栩，上前將扶起來，并拉著往里走。
賢妃見狀也不好再留下來，低著頭說道：“臣妾剛想起來，宮里燒著香料的火還沒熄，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離開了，被兩人獨的空間。
看著桌上的飯菜，墨廷淵蹙眉：“怎麼這個時辰才吃午膳？”
安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皇上不是宴請燕家父子嗎？怎麼這麼快就來臣妾這兒了。”
墨廷淵拉著的手說道：“燕如雪的兄長燕如峰已經有了治療疫病的方子，這幾日便會先找個試點進行試藥，朕的心頭大患終于可以放下了。”
聞言，安栩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這麼說，想通過疫病救桑的計劃，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