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退回馬車的前一瞬,看到了遠的山坡上有麻麻的人影出現,手中還拉著弓箭。
百箭齊發,如同雨點般襲來,龍葵站在馬車上持劍抵擋,桑則拉韁繩調轉馬頭狂奔。
之前跟在邊的護衛現對抗刺客,就連藏在暗的大批暗衛也終于出現。
一場惡戰,即將發。
安栩的手攥著車門,心懸在了嗓子眼里,但更多的是慶幸。
當初是有想過和桑在路上逃走,但最終沒有冒險。
墨廷淵一向謹慎,絕不可能只安排了四五個人就敢微服前往翼城,所以桑早就料到還有大批人馬藏在暗沒有出現。
馬車劇烈的顛簸,安栩只覺得口作痛,子一歪倒在了墨廷淵的懷里。
同時,一支利箭穿馬車的木板,在了剛才的位置。
還沒來得及思考,墨廷淵便安道:“栩栩別怕。”
其實本不怕,只是擔心桑的安危。
這種程度的箭,如何比得上前世的槍林彈雨?
推開墨廷淵,想要打開車門出去迎戰,不能讓桑一個人在外面抵擋。
可是手卻被人從后拉住,生生扯回了他懷里。
“乖乖待著。”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一刻,車廂被一腳踹開。
安栩只覺得自己被墨廷淵抱在懷里騰空了,而后落在了一高高的山坡上,睥睨著下面的戰。
弓箭起不到作用,刺客們開始揮舞著長刀沖了出來,從不遠的山坡后涌現,絡繹不絕、源源不斷。
安栩簡單判斷了一下,目前最也有兩三百人,都穿著黑蒙著面。
滔天的殺氣如巨浪襲來,卷起彌漫的塵土,冷兵撞的聲音震耳聾,戰場里一團腥之氣。
安栩看到了桑,他正持著龍劍大殺四方,鮮濺在他蒼白冷俊的臉上,那拔的影,讓人不想起,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曾是南疆的戰神!
有些出神,等反應過來,一支利箭已經近在眼前躲避不及。
幸好墨廷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箭,手掌心被劃出一道縱深的傷口。
安栩看著近在眉間的箭頭,心臟空了一拍,回過神來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沒事吧?”眼底下意識地出張。
顧不上查看傷勢,他先帶著往后退去,藏在一棵大樹后,才扔掉了手中的箭。
糲的掌心被劃開的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傷口,深可見、鮮橫流。
安栩趕撕下擺當紗布給他止并且包扎,然后懊惱地問:“你拽我一下,我就躲開了,干嘛手去抓,是不是不怕疼?”
墨廷淵打量著眼底泛起的心疼,或許連自己都沒發覺,但仍然令他愉悅。
另一只手搭在肩膀上,語氣慵懶著虛弱:“栩栩,朕為你傷了,你還這麼兇?”
安栩沒好氣地推開他:“你故意的吧?苦計嗎?”
墨廷淵的手從肩膀被推下來,眼底閃過狡黠,整個子都往后倒去,像是虛弱地站都站不穩了。
安栩見狀,下意識地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近前,并且扶著他站好。
“你是手傷,又沒中毒,別裝了!”反應過來,生氣的說道。
現在,可沒心陪他玩這種曖昧的把戲,桑還在前面拼死搏斗呢。
想到這里,安栩蹲在地上撿了一把碎石子,就要回到剛才的地方。
剛走了幾步就被墨廷淵拉住。
“上面危險,你現在患有心疾,手腕上還有傷,幫不了什麼忙,乖乖待在朕的邊。”他語氣雖然溫,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霸道,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幾分。
安栩不好直接說要去救桑,擔心沒有距離會讓他再次了殺心。
只能無奈地將石子收起來,跟著他暫且待在樹后面等待外面混戰結束。
刀劍撞的聲音在一點點消失,直到耳邊只剩下風聲。
墨廷淵帶著安栩走出去,站在山坡頂端睥睨著尸橫遍野的山路,漫天的風沙肆而來,刮了兩人后的長發。
“走吧,可以下去了。”
說罷,他拉著的手,朝著山坡下走去。
暗衛雖然死傷慘重,但刺客卻只留下一個活口,其余的全被死。
桑揪著一個刺客從尸中走出來,上的布染滿了鮮,他冷漠的像是寒冰,俊臉上沒有半點。
將刺客往地上一扔,手里的長劍便挑飛了蒙著臉的黑布巾。
他冷聲道:“誰派你來的,說!”
那刺客視死如歸,可里的毒藥早就被摳了出去,最終他只能狠下心咬斷了舌頭。
角大量的鮮涌出來,刺客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沒了生機。
龍葵見狀急忙沖上去查看,發現確實死了,懊惱道:“可惡,竟然大意了,他死了還怎麼查刺客的線索?”
桑沒理會,面無表地踢開擋路的刺客直接走到安栩面前。
他單膝跪下,拱手道:“卑職有罪,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驚了。”
“無妨,你沒事吧?”安栩連忙關心道。
“沒事,都是刺客的。”桑回答,讓放心。
見他上除了跡之外完好無損,安栩暗自松了口氣,
墨廷淵拉著的手將人一把扯進懷里,像是宣示主權一般摟著。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桑:“桑將軍辛苦了,尸自會有人理,咱們繼續上路吧。”
“是。”
……
重新出發,但是馬車被踹裂了,馬也跑了,只能走路前進。
這條山路并不太好走,安栩又有心疾,走了一會兒便覺得不過氣來。
龍葵見臉發白,氣息急促,連忙問道:“夫人,讓我來背您吧?”
安栩打量著,笑了笑調侃道:“你一個孩子,背的嗎?”
“當然!”龍葵點點頭,很自信的樣子,“我以前訓練的時候兩百斤的重都背過,夫人如此纖瘦,不問題。”
“我知道你厲害,但是我可以自己走。”安栩婉拒,接著往前走。
可即便再怎麼撐,這也經不住長途跋涉的辛苦。
雙膝一,險些栽倒,幸好桑折返,察覺到的虛弱,及時上前將扶住。
“栩……夫人沒事吧?屬下背您?”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