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搖頭,了干的,了口氣:“不用。”
墨廷淵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他在看前面的地勢,回頭剛好看到桑的手扶著安栩的胳膊。
臉一冷,眼底便生出了殺氣。
安栩抬眼看過去,心中了,推開了桑,深吸了一口氣,提著擺快步追上前去。
墨廷淵見跑得吃力,忍不住抬腳走回去迎。
“你跟龍葵慢慢走就好,不必急著跟上來。”他蹙眉,忍不住說道。
安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著氣半天才緩過來。
“你干嘛走那麼快,后面萬一有刺客怎麼辦!”
“刺客都死了,怕什麼?走不了嗎?”
“嗯,走不了。”
墨廷淵蹙眉,剛才他雖然走得遠了些,但耳力極好。
龍葵和桑要背,都被拒絕了。
現在又喊著走不了,是什麼意思?
“太落山之前得抵達前面的村莊,否則要風餐宿了。”他提醒道。
“還有多遠?”
“按照你的速度,怕要走到三更。”
“行,那你們走吧,都別管我,省得被拖累。”安栩一屁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擺爛了。
有心疾又不是愿意的!
要不是他那一腳,區區幾步路算什麼?
現在還有臉賴賴嫌棄磨嘰!
見如此,墨廷淵無奈的嘆氣,出手說道:“朕拉著你走。”
安栩猶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順勢站起來。
為了照顧,他放慢了腳步,順著崎嶇的山路,一步一步前進。
可即便如此,安栩仍然堅持不了太久。
不一會兒,的額頭便布滿了集的汗珠,呼吸也開始不那麼順暢,心口劇烈地跳著,仿佛隨時都要驟停。
墨廷淵突然停下來,看了一眼,而后面無表地蹲在了地上。
“怎麼了?”安栩蹙眉,眼里閃過疑。
“朕背你。”他冷聲說道。
“……”
安栩沒說話,這次也沒有拒絕,俯爬上了他的背,將手攬在他的脖子上。
墨廷淵曾上過戰場,幾次險些喪命,因此他早就養了不用背部對人的習慣,即便走在前面,也會時刻注意著后的靜。
將安栩背在上,如果起了殺意,勒著他脖子的手便可以直接將他置于死地。
肯蹲下來背,便是一種信任。
安栩閉著眼睛趴在他上,心口也不在疼痛,反而多了些安心。
一步一步試探著墨廷淵的底線,反復確認他包容的程度。
所以現在,可以篤定,他不會讓死,也不會傷害的親人。
失去記憶的人,無法與他產生共,但至他能覺到,墨廷淵著。
所以才有了肆無忌憚的本錢。
一路無言,各懷心事。
天黑了,他們也終于抵達了巖村。
桑拿出了銀子,村長很熱的接待,并騰出一個小院給他們借宿。
只有一間房,簡單的家,但比起宿野外要好很多,足夠他們過夜。
吃過晚飯,四人便早早休息。
因為村里的條件有限,被子又破又單薄,墨廷淵只能將自己的外袍下來加蓋在安栩的上,然后抱著睡在床上。
龍葵和桑則鋪著雜草在地上湊合。
夜漸漸深了。
安栩在墨廷淵的懷里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不停地閃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神智有些迷糊,就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只發涼的手探進了的上在口蹭。
安栩瞬間清醒過來,子僵住,本能的抗拒,尤其是馬車上那尷尬的一幕還沒有讓完全消化。
若再來一次,真要惱怒殺了墨廷淵不可!
死死按著他的手,僵持了一會兒,對方似乎放棄了。
正當悄悄松了口氣時,那只大手又開始扯的子。
安栩蹙眉,咬著低聲道:“別鬧了,睡覺!”
墨廷淵一手將的頭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生氣地一把掐在他的大兒上。
“呃……”
明明屋子里一片漆黑,但仍然覺到他的臉都疼得發白。
安栩松開他的,而后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牢牢按在下。
“睡!”
“……哦。”
墨廷淵終于老實了,也不敢在胡作非為惹生氣。
連皇帝的大里子都敢掐,這個人真是的!
……
翌日清晨第一縷照進屋子。
墨廷淵醒來,下意識地想抬手擋一下卻發現手被按著彈不得。
他低頭一看,懷里的人睡的正香,兩人的手十指相扣,地握著整整一夜。
深邃而冷漠的眸子里溢出一溫,不由翹起角,打量著安栩的睡。
一團,像只蝦米在他懷中,雙眸合著睫顯得更加卷翹,鼻尖上染著一層淺淡的紅暈,的瓣隨著呼吸微微張著,水潤人。
墨廷淵結滾,他轉看向床下,桑和龍葵已經出去準備早膳了,屋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忍不住生出些邪念,可又怕惹安栩生氣,所以只能強忍著。
深吸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從指中挪出來,然后起下了床。
本以為躡手躡腳足夠謹慎,可還是吵醒了安栩。
畢竟本就不寬敞的小床原本兩人著,突然一個溫暖的火爐離開了,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安栩眼睛坐起來,迷茫逐漸褪去,微微蹙眉。
“我。”
“我去倒水。”墨廷淵連忙轉出去幫倒了熱水進來。
“快喝吧。”
安栩了一下,杯壁有些燙,不悅地推開。
“燙!”
“我給你吹。”他坐在床沿,捧著一杯水輕輕吹走升騰的熱氣,而后又遞給,“好了。”
安栩這才滿意,接過來喝了一口。
不知不覺中,他們之間的地位,已經轉變。
墨廷淵自己都沒察覺,他已經越來越害怕安栩不高興,被的喜怒哀樂牽著鼻子走。
吃過早飯,高價跟村里的人買了三匹馬馬,一行人再次出發。
龍葵看著地圖問:“主人,前面還有不山路,咱們是直奔柳城,中途在宿山林,還是繞回道?”
墨廷淵凝重道:“兩條路,恐怕都避免不了刺客,幕后之人沒有得逞,必定會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