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陳玉姝再天真,也絕不會認為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飛上枝頭變凰,為無數人仰的王妃。
既然趙桓如此信任,自然要竭盡全力的報答趙桓。
因此明知道小夏看不順眼,陳玉姝也沒有毫在意,而就在準備跟著小夏前往宅,拜見王妃之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那嗓音極為悉,陳玉姝的小臉瞬間沉到了極點,緩緩轉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賴漢,正是那個混賬父親陳培。
陳培也看到了站在前堂的陳玉姝,瞬間興無比,連連揮手大喊:“你們看那就是我閨,陳玉姝,哈哈哈,我沒騙你們吧?”
“玉姝,爹來了,還不趕讓這些人把門讓開,請爹進去坐坐?”
“嘿嘿,爹這輩子都沒進過王府,今日算是開了眼界,多虧了我有個好閨,我陳培算是發跡了。”
高不足五尺,長相瘦黝黑的陳培,在王府門外上躥下跳,仿佛覺得陳玉姝進了王府,便是一人得道犬升天,他也跟著揚眉吐氣了。
殊不知,陳玉姝早已經對這個父親厭惡到了骨子里,若不是孝道掣肘,早就和陳培斷絕父關系了。
小夏自然知道陳玉姝的來歷,也明白眼前這個賴漢就是陳玉姝的父親,看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鄙夷了。
“你自己去料理利索了,莫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引到王府來,若是辱沒了王府的清譽,我可饒不了你!”
面對小夏的斥責,陳玉姝只覺頭都抬不起來了,只能黑著臉來到府門。
“你來干什麼?!”
陳培毫不在意陳玉姝難看的臉,滿臉堆笑:“這什麼話?若不是我把你送到劉家,你哪有福氣攀附上王爺?”
“如今發跡了,竟然把親爹都忘了!”
“進了王府,想必是不盡的榮華富貴吧?哈哈哈,爹自認份低微,不敢進王府做客,只是……爹今日還沒吃飯呢。”
聽到這話,陳玉姝氣的口發悶:“這才一天景,那十兩銀子就揮霍完了?”
提起此事,陳培反倒來氣:“下次我已經連本帶利全都撈回來,這次實屬運氣不佳。”
陳玉姝當然知道這個混賬父親嗜賭如命,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厚無恥到了這種地步,前腳剛把賣了十兩銀子,后腳就送到了寶局,輸的一干二凈。
陳玉姝有心厲聲斥責,可是到小夏的不善眼神,又實在不敢讓這個混賬在王府大呼小。
為了盡快把陳培趕走,陳玉姝只能從腰間取出僅剩的一點錢,只有十個銅板。
“這錢你拿去吃飯,莫要再來王府叨擾了!”
“若是被定王撞見,有你好果子吃。”
陳培接過十個銅板,先是一愣,接著直接扔到陳玉姝上,當場惱怒。
“十個大子?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連半壺酒都買不了,你這不孝順的孽障,當初我就該把你扔進里喂狼。”
“給我哭窮,你現在都在王府當差了,豈會沒錢?”
“別忘了,你還沒出閣,我還是你親爹,只要我不點頭,你就得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家去。”
攤上這麼個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陳玉姝氣的眼眶含淚,自要強,就算是面對地主鄉紳的欺負,也敢拎著棒對峙,可唯獨拿這個混賬爹毫無辦法。
有的時候,陳玉姝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這輩子活著圖個什麼勁?
托王爺的福,好不容易虎口險,得到王府的收留,結果轉眼又被混賬爹給賴上了,老天爺為何要這麼對?的命也太苦了。
一氣之下,陳玉姝竟看向門口的石階,若不是擔心弄臟王府的地,已經一頭撞上去了。
陳培卻不管那麼多,他指著陳玉姝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連你這條小命都是我給你的,兒贍養親爹,乃是天經地義!”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現在立刻給我拿出一兩銀子來,否則我就待在這不走了。”
一滴淚水從陳玉姝眼角落,攥著拳頭,無奈又氣憤的盯著陳培。
“你就這麼不盼著我好嗎?非要把我往絕路上?”
“若不是王爺出手相救,我現在已經被劉宇給……你繼續鬧下去,王爺非把我趕出去不可。”
“到時候,你是不是又要把我賣掉?”
陳培非但沒有半點收斂,反倒變本加厲:“王爺出手相救?哈哈哈,那豈不是說,王爺喜歡上你了?”
“那好,以后我可就是王爺的岳父了。”
“你在王府的地位如此之高,要一兩銀子都了,五兩如何?”
就在陳玉姝急的直跺腳時,一道影突然從旁閃過,對著陳培的臉就是一掌。
啪!
這一掌下去,直接把陳培打蒙了。
陳玉姝也愣住,不等反應過來,一陣喝已經響起。
小夏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陳培的鼻子,聲喝罵:“好大的狗膽,竟敢來王府喧嘩,你有幾個腦袋夠掉?”
“看在陳玉姝的份上,趕給我滾,不然小心我讓人打斷你的狗!”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陳培,直接蔫了下去,他雖然潑皮無賴,連地主鄉紳的宅院都敢去鬧,可這里畢竟是王府。
王府想要滅他,猶如碾死螻蟻一般。
陳培心虛不已,自然不敢跟小夏板,他只能把氣撒到陳玉姝上,惡狠狠道:“你個不孝的畜生,這事不算完!”
見陳培還敢囂,小夏直接轉沖護院家丁喊道:“來啊,把這個不開眼的東西,給我就地打死!”
一聽這話,陳培瞬間嚇得臉煞白,哪還敢再啰嗦,扭頭跑的無影無蹤。
陳玉姝卻坐在門檻上,不斷抹著眼淚,委屈的不行。
小夏本來還想呵斥兩句,但小夏也是平民出,懂得其中的心酸,對陳玉姝嚴厲,也只是讓擺清位置,盡心服侍王爺王妃,并非真的看不順眼。
畢竟大家都是從最底層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