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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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渺的冒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天。

遲鷹倒是好得快,次日就沒有癥狀了,蘇渺著他又多吃了兩天冒藥,加強鞏固。

明天的飛機回C城,蘇渺參加了最后一場書法研討會,好在下午的時間空閑了出來,遲鷹帶去參觀了故宮。

穿著他寬松厚實的黑羽絨服,遲鷹將拉鏈拉到頂,又給系上了帽子扣,把裹得像個小黑熊。

蘇渺倒也不覺得冷了。

他們在故宮每個紅墻黑瓦的景點都拍了照片,蘇渺絕對想不到,第一次和遲鷹旅游拍照,居然打扮了小黑熊。

一開始還不樂意拍,非得了羽絨外套才行,但拗不過邊這男人生拉拽,一只手套著的頸子,另一只手拿著手機自拍桿。

蘇渺害地捂著臉,遲鷹卻勾著灼灼的眉眼,笑得很熱烈。

他們拍了好多照片,蘇渺遲鷹一張不全發給了。小心翼翼地給相冊加了,將照片珍藏了起來。

晚上,遲鷹帶去三里屯的酒吧和他的朋友們見面。

酒吧包廂里約莫十來人,都是遲鷹自小到大的老朋友,蔣希懿坐在其中,咋咋呼呼地跟他們玩著骰子。

蘇渺打量著他,果如遲鷹所說,是個猛男,即便穿著也能看出他格的龐大和健壯。

跟他比起來,遲鷹倒是更顯勻稱端方了。

“遲哥來了,快坐。"

“啊啊啊啊…這是嫂子吧!來來來,坐這里。”

深度社恐癥患者蘇渺覺得很尷尬,臉都紅了,揪了揪遲鷹。

遲鷹坐下來,拉蘇渺坐在邊,拎了空杯子倒了一杯檸檬水遞到面前,“是我上級,別喊。”

“知道知道。”蔣希懿意味深長地蘇渺,“遲哥心心念念想回C市,我就知道,哈哈哈,肯定有什麼人勾著他,看了嫂子、哦不,上級…我心里就有數了,不留他了,兒大不中留。”

遲鷹頎長的指尖輕輕一扣,單手啟了一瓶啤酒,蓋子直接飛他上,打得他連忙改口道歉,“我錯了!你是我哥!親哥!”

蘇渺尷尬得手都揪了,不知道該怎麼應他,只好局促地說:“你、你好,我蘇渺。”

“蔣希懿。”蔣希懿笑著說,“我是遲鷹的青梅竹馬,不是青梅,是竹馬。”

“唔,我看出來了。"

“聽我小妹說你把我認錯了,還鬧了個烏龍,哈哈哈,那天下午遲哥慌得一批,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他那樣,要不是我下午要去老爸的公司,他怕是要把我押解過來,親自給嫂子負荊請罪了!”

他話真的太多了,嘰里呱啦跟連珠炮似的,蘇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我太笨了。"

“沒事沒事,關心則嘛。”蔣希懿對出手,“哈哈哈,見到你很高興。”

遲鷹拍開了他的手,不讓他到蘇渺。

“你這...害...小氣!”

蔣希懿回了手,知道他占有極強,自己的私人用品都不會允許別人染指,更何況孩,更是一手指頭都不會給別人到。

蘇渺看著蔣希懿這大咧咧的糙漢模樣,想到自己之前的誤會,也真是夠蠢的。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那個“念懿”的生給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本能地就會把名字里有“懿”的人,想象好可孩子。

很羨慕這樣的孩。

蔣希懿端了酒過來,想跟蘇渺喝一杯,遲鷹也立刻幫擋開了:“我們班長不喝酒,我代。”

“看來,這還真是你上級呢。”

“嗯。”

遲鷹自己喝了一杯,夾著煙的手,順勢擱在了蘇渺的肩膀上。

蘇渺全都敏了起來,能覺到膛里熾熱跳的心臟,但一點也不排斥,喜歡遲鷹用這樣的姿勢、攬著

遲鷹陪坐了一會兒,接過朋友遞來的平板,想給點歌——

“《告白氣球》?”

蘇渺湊近他耳朵,低聲說自己不好意思唱歌。

“怎麼?”

“我有時候要跑調,而且人好多。”

“他們都在喝酒玩骰子,沒人關注你。”

“算了,不唱。”

說話間,蔣希懿把遲鷹過去玩骰子,他沉片刻,對他道:“把蔣希琳過來。”

干啥,唧唧喳喳的,吵死了。”

過來,陪我對象。”遲鷹闔上骰子盒,逛了逛,“都是男的,不自在。”

“你這也太慣著了吧…要命哎,那位大小姐,過來能把我們包廂都炸了。”

“我對象膽子小,讓帶著玩。”

蔣希懿出了手機:“行吧行吧,呵,大小姐絕對想不到也有淪為陪客的一天。”

半個小時后,蔣希琳來到了酒吧包廂,后還跟了三五個高挑長上香噴噴的小姐姐。

一進屋,還不等蘇渺反應,幾個小姐妹一起圍了過來——

“啊啊啊遲哥對象!!”

“快讓我看看。”

“天吶!好可!”

的頭發好順呀。”

“皮也好白,羨慕死了,可以嗎?”

蘇渺嚇呆了:“可、可以。”

“我也要!”

“來來來,加微信,這幾天姐們帶你玩!”

“我也要加!”

“讓開讓開,你們做什麼,嚇著小姐姐了!”蔣希琳把們趕走了,很自來地拉著蘇渺坐到了包廂另一邊的沙發上——

“咱們坐過來,別和那幫男的呆在一起,一味兒,難聞死了。”

蘇渺打量著蔣希琳和帶過來的那幾個小姐姐,們妝容很濃艶,卷翹的長睫、層次分明的眼影和瑩潤的紅,漂亮中著幾分攻擊

其實不敢和這樣的孩接,但蔣希琳對蘇渺特別溫:“你真的好漂亮啊,那天接外賣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你…都被你驚艷了,還想說哪來的外賣小姐姐這麼呢!原來是遲鷹哥的朋友呀。”

“唔,對不起,我騙了你。”

看著這認真道歉的模樣,蔣希琳笑了:“應該的,我男朋友要有遲鷹哥一半的,我肯定24小時守著,哈哈哈,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他半步!”

蘇渺也跟著笑,稍稍放松了些,沒有之前那樣張拘束了。

“我們換微信吧!”

“唔,好!”蘇渺連忙出手機,添加了蔣希琳的微信。

“我在C城也有好些小姐妹,都很仗義,以后有人欺負你,你找我就是了。遲鷹哥跟我哥是好哥們,那你也是我的朋友了,誰欺負你,我幫你出氣去。”

“嗯,謝謝你!”

蘇渺的朋友真的很,來嘉淇私高也只認識了許謐。

其實很想和孩們玩,但有時候,又怕們。

“對了,你待幾天呀,明天我帶你去做指甲吧。”牽起了蘇渺的手,看著剪得平平整整的指甲,“手真好看,我帶你去全城指甲做的最好的店,他們什麼圖案都能做。”

蘇渺當然也很想跟蔣希琳一起去做指甲,只是很可惜。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啊,太憾了,你多玩幾天嘛,我包吃包住包陪哦!”

蘇渺連連搖頭,蔣希琳嘆了一聲,又連忙道,“你以后會來京城吧,遲鷹哥肯定也會回來的。”

“他會回來嗎?”

“當然,他不可能永遠留在外地,一定會回來。”蔣希琳很確信地說,“他有自己的目標。”

蘇渺偏頭向遲鷹。

他眉骨銳利,眸底帶著幾分微醺,指尖拎著杯子,漫不經心地晃著。

“希琳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遲鷹以前的事?”

蔣希琳臉上浮現猶疑之:“呃,他的過去,我覺得由他親自告訴你會更好,你覺得呢?”

蘇渺點了點頭,指尖握著一只玻璃杯:“我只是想知道,他以前…是不是過得特別不好。”

“不是不好,是…”蔣希琳頓了頓,“是特別糟糕。”

“啊,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跳舞吧!”

“跳、跳舞?!”

說話間,蔣希琳已經拉著蘇渺來到了包廂中間,幾個孩也加了進來。

“哥!給我們點歌!”

蔣希懿拿起了平板:“什麼歌。”

“鄭伊健《世巨星》。”

“哈哈哈哈哈你太狂野了。”蔣希懿幫點了歌。

的前奏響了起來,蔣希琳跟喝醉了似的,像在夜店蹦迪似的,雙手牽著蘇渺胡地跳了起來,邊跳邊唱——

“叱咤風云我任意闖、萬眾仰!叱咤風云我絕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寫自我的法律!”

蘇渺被晃得腦袋都昏了,驚恐地回頭遲鷹。

遲鷹薄微勾,醉眼迷離,放下杯子開始鼓掌——

“好!”

全包廂的男生們都跟著鼓起掌來,蔣希琳跳的更盡興了,蘇渺看也不會跳,搖頭晃腦地胡子。

漸漸放松了下來,徹底放下了心防,笑著追上了蔣希琳的步伐。

“不錯啊小姐姐!”蔣希琳拉著的手,和一起跳。

“其實我也很喜歡跳舞的。”

“看出來了,哈哈哈,你跳的很好!”

……

午夜散場時,大家都累得癱倒在了沙發上。

這是蘇渺無聲的青春里的第一次瘋狂,有朋友、有掌聲、有意…

快樂得有點想掉眼淚。

遲鷹嗅到了蘇渺上有輕微的酒味,皺眉質問蔣希琳:“你給喝酒了?”

“一點點而已啦。”

頓時沉了下來:“蔣希琳,我說過不要讓喝酒。”

他生氣的樣子,漆黑的眸底戾氣彌漫,也著實有些駭人了。

蔣希琳連忙躲到兄長的后,撅了噘:“哎呀哎呀,兇什麼嘛,一小杯而已。”

蘇渺拉了拉遲鷹的袖子:“我沒醉,你不要怪希琳,對我很好。”

“好。”

遲鷹幾乎是秒變臉,把蔣希琳都看呆了。

這聽話的勁兒,平時得寵什麼樣啊?

他攬著蘇渺走出了酒吧。

冬日京城的街頭,很有這般靜寂的時候,這條路上行人很,沒有車輛,只有他們一前一后地踱步走著。

蘇渺跟在他后,輕輕地和他的影子重合,然后變他的影子。

有雪花輕盈地飄落了下來,蘇渺連忙手接住,看著雪花瓣嵌在了的袖子上。

“遲鷹,快看!”

將手到遲鷹面前,“雪花哎,好漂亮啊!”

“大驚小怪。”

“我就是沒見過世面嘛。”

遲鷹看著小姑娘近在咫尺的臉蛋,雪里,的皮越發白凈,黑眸如盈了一汪清澈的泉,眼角綻著有的清甜笑意。

真的很笑,但遲鷹卻常見笑,因為也只對他笑。

看著點櫻般年下意識地湊了過來,蘇渺嚇得連忙后仰,脹紅了臉,有點小尷尬。

看出了那個作的意思,很明顯,他想吻

幸虧閃得快。

遲鷹沒有勉強,角勾了笑,“蘇渺,快點長大,我在18歲等你。”

“我也想快些長大,長大了就能保護媽媽,保護你。”

他偏頭:“你還要保護我?”

“嗯。”

遲鷹輕笑著,手拍了拍的后腦勺,繼續往前走。

蘇渺看著拔的背影,宛如遒勁的蒼松,加快步伐追了上去,牽住了他的袖子。

雪越下越大,酒店門口,蘇渺對他揮了揮手:“好冷哦,遲鷹,快回去吧!”

“你看韓劇嗎?”

“哈?”蘇渺不明所以,“怎麼忽然問這個。”

“知道在韓劇里,下雪天主角會怎樣?”

蘇渺搖了搖頭:“我看劇比較多,在劇里,下雪天主會一槍崩了男主,鮮鋪開,皚皚白雪地里開出一朵嫣紅的玫瑰。”

遲鷹被引笑了:“班長,你是不是對浪漫過敏。”

蘇渺也低頭笑了下。

遲鷹放下自己的單肩包,從里面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遞給了:“韓劇里,下雪天主會收到禮。”

蘇渺看清了,小盒子的玻璃薄里,裝著一個黑發黑眸的可洋娃娃!它一頭微卷的長發,穿著致漂亮的復古宮廷裝,腰間系著大朵絨蝴蝶結,每一寸綢緞都繡著繁復麗的花紋。

呆呆地看著它,雪夜的世界悠遠而靜寂,只聽得見雪花片低樹枝的聲音,還有…的心跳。

這個洋娃娃是年時永遠不能實現的夢,是每每想來都要在被窩里哭鼻子的委屈,是而不可及的好。

“逛遍了全城,對比了上百家。”遲鷹毫不諱言道,“最的櫥窗,最高貴的公主,你不僅配得上,只有你…才配得上。”

他的話就像一雙手,地扼住了的心臟。

蘇渺抖的手拆開了盒子,將臉蛋著它,地抱了抱。

再抬頭時,淚流滿面地看著遲鷹:“遲鷹,你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心底最卑微的,也知道長的掙扎,他什麼都知道。

遲鷹懷里的娃娃,又的臉頰,指腹潤的眼睛——

是你的公主,你是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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