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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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二年, 大年初二。

伯爵府門庭若市,借著送年禮來攀關系的人絡繹不絕。

大過年的,誰也不好把禮往外推。

林婉蕓只得讓人記清楚, 現在是王伯的兒子在府里當管事, 也是個極能干的。

林婉蕓對王管事道:“王伯可好,等初六左右我過去給他把把脈。”

王管事連忙謝過, 又道:“父親還行,只是鬧脾氣不肯用拐杖, 還是大公子送了一過去, 父親才肯用。”

到底年紀大了,有拐杖會好些。

年后王伯雖然還會過來,到主要是兒子在管。

王管事心里慨。

當年誰都遠離伯爵府大公子,只有他爹還是忠仆, 守著下面鋪子。

這麼多年過去, 他也沾著父親忠心的, 當這外院的管事。

滿伯爵府,下人們里, 除了他爹跟大公子邊的平安,也就他了。

院當然還是林夫人的丫鬟素竹在管。

這會聽到夫人要去給他爹把平安脈, 王管事更是激,做事自然也更積極。

再說, 現在的伯爵府算是汴京最熱鬧的門戶, 連金家甚至都比不上。

他們大公子,二十七歲的學士,這誰能比得過?

雖說到年后才任職, 可誰不先喊一句紀學士?

紀煬攔都攔不住, 總覺這名字把他喊老了怎麼辦。

府里是熱鬧得很, 一直忙到初六,紀煬跟林婉蕓才,來拜會林婉蕓的人也很多。

多是求醫問藥,特別為京中一些婦人癥,自古就有諱疾忌醫的緣故,們有些病痛也是忍著。

借此機會倒是可以上門看診。

林婉蕓之前在京中閨秀中本就有名,如今上既有誥命,還有職,又有一手好醫

便是不沖著紀煬,很多人戶也會主登門。

再說林婉蕓的醫,確實很厲害的。

到初六早上,一家人換上新,小云中也從宮中回來休假,小白鶴則是林婉蕓挑了最好的料子,最的皮制了新

有了寶寶之后,紀煬跟林婉蕓生怕冷落他們倆。

畢竟雖說是認的兄妹當弟弟妹妹,但紀煬他們倆對兄妹倆更像是亦父亦母的角

最后再抱上四個多月的兒小晴林。

一家五口坐上馬車,直接去了最熱鬧的西市。

東京城人口多,溫度都會比外面暖和點,到西市便都下了馬車。

雖說才初六,許多商戶已經掛上為元宵節準備的燈籠,看著格外有過節的氣氛。

早上紀煬他們都沒在家里吃飯,而是難得出來吃完汴京城的湯包子。

只見門前掛著天下第一湯的招牌,里面更是人滿為患。

不過里面的伙計沒有半不耐煩,看著就很有好

他們這里面,其實只有小白鶴經常跟國子監的同學們到外面吃飯,剩下小云中在宮里,紀煬林婉蕓在加班。

但這會進來,依舊有新奇之

旁邊平安遞了些銀子,在樓上算有個隔間,他跟素竹還有家丁也在旁邊有張桌子。

畢竟是過年,紀煬他們又不是苛刻的人,自然會照顧到所有人。

像他們這一大家子出來吃早飯的,在汴京并不見,特別是趕早做生意的,都是找店面對付一口。

如今生意好做,汴京城又講規矩,大家都忙著賺錢呢。

過年?

過年也要賺錢!

就連寶寶也吃了點放鹽的湯。

小晴林一個勁地笑,看著好玩得很。

他們這位置靠近窗戶,又見外面又買果干的,便喊著拿上來些。

不過剛來,賣果干的挑夫便道:“爺夫人真是好眼力,我們這可是灌江府的果干,味道最是清甜,您可買著了!”

小云中挑眉:“灌江府的果干?若說謊的話,可是要被抓到衙門的。”

挑夫見這個年小公子姿提拔,頗有些年俠客之,趕求饒:“小公子,怎麼好騙你們。汴京城誰知道,以次充好是要打板子的,我們怎麼敢胡說。”

小白鶴則道:“買些嘗嘗,好壞我們一吃便知。”

那挑夫笑:“嘗過再買也可。”

說著,極大方擺出不品種。

這走街串巷的貨郎最是眼尖,怎麼看不出這一家非富則貴。

剛開口的小姑娘服上的珍珠,夠買多果干了。

見他們嘗著,挑夫道:“往年我們確實拿不到這樣好的貨,聽說是灌江府,涼西州那邊修了條道,道直通潞州城。”

“那潞州城都知道的,運河也算四通八達,所以今年那邊的果干跟灌江羊都大批送過來。”

“不僅量大了,價格還便宜了。不過依舊是汴京城的俏貨。”

這事紀煬自然知道,甚至有他促進的原因。

不過做了,跟看到果,還是兩種覺。

但紀煬聽得開心,自然買下許多果干,雖說家里都不,可出門吃東西跟在家吃東西,還是不同。

挑夫見這位公子果然出手大方,笑得眼睛都合不攏。

大早上便有好買賣,這日子可真有盼頭。

吃飽喝足,紀煬他們才去西華寺逛廟會,遠遠便能看到廟會人聲鼎沸,唱戲的,變戲法的,都在大殿前面的空地上,更有琳瑯滿目的商品可供挑選。

紀煬他們也買了幾個小玩意兒。

期間甚至還到同僚,同樣帶著家眷出來。

不過大家都默契只稱呼大人,并未說太多,否則以紀煬的名氣,分分鐘要被圍觀。

這次來逛街的,還有今年等著考試的考生。

原本三年一次的科考,上次在昌盛四十二年,新皇登基,如今泰安二年又開一次,這讓很多考生多了次機會。

這次的考生,顯然比前年的更要意氣風發,也更敢說話。

畢竟去年狀元的傳奇故事,他們都聽說過。

那個振臂高呼的補丁書生,袖口還打著補丁呢,就敢響應京都趣聞,跟宗室對抗。

雖說剛開始被抓到監牢里了,不過聽說在監牢里也并未吃苦。

等到科舉的時候,還能正常考試,甚至被先皇點了當頭名。

看看人家,這樣都沒被貶,先皇真是太好了。

現在的皇上還讓他進了翰林院當大夫,說是在前伺候筆墨,同樣榮寵。

這就給了天下書生極好的鼓勵,更對承平國多了信心。

甚至有不百姓因為開始讀書。

誰讓皇上都尊敬有學問的讀書人呢。

再加上紀煬紀大人推行的仁政,更多有天賦,有才學的貧家子弟終于能進學。

不過這批讀書人里面,有個從潞州來的江春,在西北三地算是小有名氣,跟韓家幾個子弟關系也不錯。

他今年二十四,一直在潞州學讀書,原本前幾年準備考試,但家中父親去世,守孝三年,錯過前年的機會。

原本以為還要再等等,沒想到現在加開了恩科。

江春十分靦腆,但說話卻很有想法。

這群書生在里面高談闊論的時候,毫不知道這外面還站著好幾個朝中大人。

其中一個吏部的員外郎一邊吃包子一邊跟紀煬道:“看看,這些年輕人多有活力。”

“他們好像比我們當初自信多了。”

說過之后,三十多歲的員外郎看看紀大人:“忘了,你也是年輕人。”

紀煬哭笑不得,聽書生們說話自然找個樂子,再說三十多的員外郎,您就不是年輕人了?

這些都是先皇當初散到各地的員,如今慢慢為新皇的班底。

不過他更在意的,還是江春這個名字。

江云中江白鶴自然也支起耳朵,等江春站起來的時候,他們三個確定了。

潞州,學。

江春。

確實是他!

扶江縣第一個秀才,第一個舉人。

紀煬離開扶江縣那年,扶江縣頭一次開縣試,這個江春當年十五,讀書沒兩年便過了試,還過了府試。

紀煬沒記錯的話,他還給他們那批學生押過題?

這會見十五歲的年長,頗有些慨。

江云中跟江白鶴則有點興

好不容易遇到老家的人,自然高興的!

更別說他們還在一個學堂讀過書!

不過這麼多人,他們也沒打算相認,等人了再說也行。

紀煬他們正要走,江春好像察覺到什麼,下意識看過來。

紀煬見他眼神驚喜,才指了指外面的茶樓。

江春知道紀大人在汴京的名氣,強忍激,找了借口,幾乎快步走向茶樓。

剛進門,就被平安帶著去包廂說話。

“平安大人。”

“好久不見。”

平安也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什麼大人,你最近可好?”

“從扶江縣過來,一路辛苦了吧。”

平安怎麼也在扶江縣待了許多,對那邊也有些

江春搖頭:“一路上坐船,家里給的盤纏也夠,不算辛苦。”

“只是頗長見識。”

江春說話間明顯很是激

他怎麼也想到,能在這見到紀大人!

實在是太巧了!

對于紀大人,他的激自不用說。

沒有紀大人,他怎麼會走上科舉之路,他家又怎麼會有足夠富裕的銀錢供他讀書。

江春進門,看到江小子跟江乖乖,下意識道:“還是你們嗎?”

以前的江小子很有戒備心,就是個野小子。

乖乖很乖,不怎麼說話。

如今看著,一個梳著高馬尾,像個小俠客小將軍,一個穿著的外,活生養極好的大家小姐。

這還是當初無父無母,只能靠親戚接濟的孤兒兄妹嗎?

小云中跟小白鶴沒有不高興,反而笑瞇瞇道:“是我們啊。”

等得知江小子在皇上面前做護衛,如今只是休假,江乖乖在國子監讀書,一直是第一名的時候。

江春既吃驚還為他們高興。

他們熱熱鬧鬧說了許多,看向紀大人的時候,江春更是敬佩。

聊過一陣后,知道扶江縣一切都好,新去的知縣也不錯,那就放心了。

紀煬又問:“現在住在哪,地方可還清凈?”

江春點頭:“跟同鄉雇了個小院子,在東市那邊,很安靜。”

“這次還是他們說東市逛過了,不如西市看看,否則還不到您。”

“等考中以后,見面的時間更多。”紀煬笑著道,“回頭我讓人去一趟,需要什麼盡管說,不用跟我客氣。”

好歹自己任下頭一個秀才,紀煬對江春自然不錯。

等到中午的時候,更是帶著江春一起在西市最好的酒樓吃飯。

等江春回去說了這一遭,把潞州同鄉羨慕得不行。

那可是紀煬紀大人!

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

紀煬他們吃吃逛逛,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難得放假休息,肯定要好好逛逛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見街上巡邏兵士多起來,各都點了明燈保證安全,紀煬也笑笑。

他們的辛苦沒有白費。

今日還去看了葫蘆秀才滕顯新做的畫,如今的畫比之前肯定細不

若不是讓滕顯給他們留了位置,都買不到票。

回家的時候,小云中小白鶴還在討論今天的劇,紀煬看著他倆,再看看媽懷里已經睡著的小晴林,忍不住又笑。

剛回院子,紀煬牽起婉蕓的手,夜換一個吻。

這樣的日子,確實極好的。

可惜愉快的假期結束,初七便要上班。

林婉蕓同樣要回國子監,雖說有了寶寶,但帶著寶寶媽丫鬟一起在國子監就行。

好歹也是夫子,更是醫學學監,辦公室跟休息室還是有的,同樣紀煬也一樣。

不愿意耽誤差事太久。

在國子監同樣設立醫學的事是不能放下的。

這完全不用紀煬幫忙,林婉蕓自己就可以做到。

現在要紀煬心的,還是年前說的幾件事。

良種的生長,帶閨,帶皇上。

前兩個都好說,年前種的冬麥已經長出來,看著都比其他麥地里的要壯實。

人戶已經在打聽,怎麼才能買到這些良種。

剛有點果的麥種都如此。

有大進展的稻種肯定會給他們更多驚喜。

現在心良種沒什麼必要,只剩下時間來證明良種可行

說白了,等著就行。

帶閨不用說,日常任務,他表現出要夫妻兩個帶閨的時候,林婉蕓都有些吃驚。

不過誰不喜歡自己閨呢。

林婉蕓也是從小父母都不在邊,自是愿意給孩子一個很好的年。

也就是頭一天去翰林院上班,否則紀煬也會帶著閨去辦公的。

翰林院這地方。

跟其他署到底不同。

各朝各代的翰林院其實職能都不大一樣。

像在承平國,更像是書機構,就連署也離皇上的勤政殿最近。

從見習進士,到翰林大夫,到翰林學士,再到大學士。

其中還有很多細分。

學士跟大學士,基本屬于皇帝智囊團了。

學士應設有十人,大學士有三人。

不用全都填滿,完全看皇上心

再往下沒有限額,但怎麼也不會超過一百五。

先皇在的時候,一共是一位大學士,五位學士。

徐九祥的況也差不多,如今還是林大學士坐鎮,下面文學士,金學士,劉學士,王學士,紀學士。

原本兩位學士年老請求退休而居,就是致仕了。

補上金學士跟紀煬。

如果按年齡看下來,從林大學士開始,六十六歲,四十九,四十七,五十六,六十,二十七。

怎麼說呢。

這些人當中,原來最年輕的是金學士,他的年紀是四十七,足足比紀煬大了二十歲。

說能當他爹的年紀,一點也不為過。

其他人努力湊湊,有些人當祖父的年紀都行。

便是一些翰林大夫,都比紀煬年紀要大。

開始下完朝他跟著去翰林院時,眾人只有歡迎的份。

你要是能做到跟紀煬一樣。

那翰林院肯定也有你一席之地。

十一個單獨的院子里,肯定有你的。

什麼?

二十七,剛剛科考完。

那還是說什麼!

好好當見習進士吧,說不定能去紀煬那給他打雜呢。

不過今年的見習進士剩得不多了,紀煬只把自己帶來的小吏安排好。

從灌江府帶來的岳文塞,魯戰自然還在跟著。

他們兩個也想不到,他們能一路從灌江府當小吏,一直當到翰林院。

如果說外面見到進士,肯定要喊一句進士老爺。

但在翰林院?

看見那個屁顛屁顛澆花的嗎?

人家二甲進士,在這本不算稀奇!

他們這邊剛收拾好,其他人自然前來拜會。

除了林大學士之外,另外四個學士都來了。

文學士心里慨,金學士自然也是。

另外兩個更不用說。

如此年輕的學士,實在太罕見了。

紀煬笑著拱手:“該是我去拜會的。”

“客氣什麼以后都在翰林院任職,彼此肯定要照顧。”王學士笑著道。

王學士跟劉學士兩人比較特殊,他們兩個在翰林院也是智囊團,但屬于書畫類型。

雖然沒有實權,地位卻尊崇,是兩位書畫大家。

先皇在的時候,閑下來便喊他們兩個一起鉆研畫畫,很得圣心。

徐九祥的書畫啟蒙老師也是他們兩個,現在打趣的時候還喊句夫子,兩人自然更尊敬。

他們兩個也知道朝中局勢變化莫測。

但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書畫不好?還是酒不好?

甚多閑事!

對于紀煬這個年輕人,他們其實很是喜歡,兩人最的灌江羊,就是出自紀煬的手,能不喜歡嗎。

文學士跟金學士也笑,不過他倆顯然要疏離些。

還是那句話,朝中員關系可以好,但不能太好。

這兩位有實權的,實在不能跟紀煬同樣有實權的關系太近。

五人說笑,一起去拜會林大學士,平時沒這個流程,今日紀煬剛來,還是去看看。

林大學士年紀上來,畏冷得厲害,懷里還抱著手爐,見紀煬過來,下意識笑笑:“知你要來,沒想到這樣快。”

其他人發覺這句話的深意。

既有說紀煬來見他的事,也有說到翰林院任職的事。

這位林大學士如今年老,隨著先皇去世,也多疲倦,但他如今的位置沒人能撼

在場的人更是知道,若有天林大學士不在,朝中必然多起紛爭。

大學士這個位置,想要的人可不

文學士,金學士,甚至紀煬,都有競爭的可能。

可以說,林大學士在一天,翰林院便安穩一天。

縱然是文學士,也希林大學士保重好,畢竟現在對他來說,局勢可不利。

林大學士稍稍見見,便讓他們辦公去了。

如今不是重要的事,林大學士多會休息,林婉蕓把脈也說要多保養,不能勞累。

見過一圈人之后,紀煬算是在自己院中坐定,皇上還特意把這個院子匾額換五斗院。

這算不算第五個五斗院了?

扶江縣的,太新縣的,灌江府的,汴京府衙的。

如今到了翰林院。

這里每個院都是單獨的辦公場所,有時候會到中間正堂討論,沒事要事時,都在自己院子里公務。

像劉學士,王學士,則是在那邊畫畫。

跟著他們的翰林大夫或者見習進士,也多是習字畫畫,既清閑又面,還不用辦公。

對他們無無求的人來說,簡直不要太好。

文學士,金學士帶著的人,肯定都是有抱負的。

黨派也涇渭分明。

到紀煬這。

人家都是二三十人帶著。

他這只有自己,小廝平安,兩個小吏,再有撥過來幾個雜役。

翰林大夫跟見習進士是一個也沒有。

昌盛四十二年的進士基本已經有了去

今年泰安二年,還是等等新一批的進士們考中吧。

到時候肯定會讓紀煬先選。

科考這事文學士跟金學士負責,紀煬只等挑人便好。

看著空的院子,紀煬干脆道:“去工部看看?”

他年前還在給皇上畫餅,說火炮多好多好,肯定要去再了解下進度。

六部基本都在一起,但工部的院子最偏,也最大,甚至在城郊后山還有一塊地方。

紀煬到的時候,正好到當初在古博城修城墻的工部侍郎談遠新,水泥的功就有他的功勞。

但水泥的建造本又不低,他們現在還在研究怎麼降低本,讓更多地方都用上。

不過汴京城幾條主干道的修繕,已經有水泥的功勞了。

當然不是水泥全鋪,而是填補磚石里面的隙,算是盡其用。

談遠新見他就笑:“來看火炮嗎?他們正好要去后山實驗。”

負責設計火炮的員們基本都泡在后山。

誰讓這東西威力大,必須要找人又清靜的地方。

“那巧了,我跟著他們去瞧瞧。”

別看他上還有戶部的職位,但像工部這邊也是輕車路。

被招過來的韓松康看到紀煬,立刻招手:“你來看看,如果這個炮管這麼設計,會不會更好。”

紀煬哪懂這個,他能畫出簡易圖,已經用盡畢生所學。

他們那年代,自己也接不到這個啊。

不過基本的理論還是知道點,可以看看?

紀煬看著上面復雜的計算公式,下意識后退,數學這東西,果然什麼時候都很可怕。

撿起自己上輩子所學,又在韓松康指點下,紀煬也算明白,跟著算了半天才發現,后聚了不員。

他們看向紀煬的眼神像是看怪一樣。

還有什麼東西是紀煬不會的嗎?

他便到工部,也能當大啊。yushuGU.CoM

紀煬收手,輕咳道:“不是去后山嗎?走吧?”

說到這,眾人興起來。

“我們新研制的火藥,絕對厲害。”

“上次程已經到十五米遠,這次能有十七八米!”

“主要是準度也不錯,快去看看。”

“拿談遠新他們新做出來的水泥墻試試吧?看看能不能炸爛。”

談遠新:我還沒走呢!

你們都在說什麼了?

上次廢棄不用的水泥墻就算了,這次怎麼還要炸剛建好的?

他們還在試驗當中!

熱熱鬧鬧的工部兩個項目部都去了后山,一個試驗火炮,一個保護水泥墻。

等到后山的時候,還有一些工部臣子就在這駐扎,他們小心翼翼護著手邊的火炮,護得跟寶貝一樣。

如今的火炮已經很有些模樣。

畢竟運作原理不算很難。

主要火藥的威力還需要增加,在紀煬的提議里加石子之后,果然殺傷力更強了。

細的火藥配比還在研究,算是稍有效,現在要的,就是程跟準度。

指哪打哪,還要打得遠。

只有打的遠了,才能無限度的提高火炮的威力。

否則程二十米,炸范圍十米,豈不是自己人都要后退點,省得被傷到。

這次據韓松康的改進,所有人屏氣凝神,點燃火炮。

等到炮彈從炮管里出去,眾人下意識往遠了看!

好像,好像超過二十米了?

甚至超過四十米!

這樣的距離,既減傷到自己人的風險,還能進一步提高炮彈威力!

巨大的轟鳴振在場所有人的心。

有了這東西,他們絕對可以抵外敵!

就算西邊同樣擁有火炮的人來了,他們也不怕!

韓松康他們趕去算距離,又讓人快點給炮管降溫,害怕下次發有炸膛的風險。

最終距離算出,一共五十七米!

足足提高三倍還多!

這個程已經很好了!

紀煬也暗暗高興,大規模的殺傷確實殘忍,但自己國家沒有的話會更殘忍。

有這個距離,這個威力,足夠應付即將到汴京的各地指揮使了。

試想那個武將看了不眼熱。

在汴京的武將們,可是時不時都過來查看進度,恨不得自己也上手裝一次炮彈。

他們里還在念叨:“當年要是有這個東西,打哪哪哪的敵軍絕對沒有問題。”

特別是在北面屯青崖以及東南邊房樺府吃過虧的將士,就差抓住紀煬的手問什麼時候去復仇了。

當年房樺府那邊,甚至是去世的武侯唯一吃過虧的地方。

武侯沒去過屯青崖,也是一大憾。

紀煬讓他們稍安毋躁,等皇上坐穩皇位,見過各地指揮使,再重新清點軍隊兵士,重整軍紀,重修邊防之后,再說其他的。

其實說了這麼多條件,還是講明一點,中原王朝從來都不是“侵略”的。

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只想用武保護國家百姓。

但若真有不長眼的,紀煬自然不介意讓他們嘗嘗火炮的威力。

所以紀煬瞧著火炮程原來越遠,又提供了幾個思路。

一個是□□械。

然后是手榴彈跟地雷。

這些東西一旦研制功,小作戰跟輕裝作戰非常有用,對比沉重的火炮,這些東西在實戰中會發揮大用。

地雷若埋好,周圍邊界有人敢侵。

工部一邊驚嘆紀煬的想法,又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可怕。

他到底長了什麼樣腦子,能想出這麼多方法?

一想到這些東西是為了承平國。

所有人的驚嘆變自豪。

他們有預,接下來的五年,十年,承平國的發展絕對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一個從未有過的偉大國家,或許會在他們手中誕生。

當然,紀煬走的時候還沒忘記,讓工部抓研究農,一定要便于百姓使用,越省力越好,開腦筋,想想怎麼懶!

工部也是慨。

自從紀煬重視工部之后,他們在朝中的話語權也越來越重。

誰讓他們能拿出來好東西。

特別是兵部,因為火炮跟水泥的緣故,恨不得把他們捧在手心里。

所以紀煬被皇上召回宮的時候,他們全都眼看著,希紀煬下次待久一點,說不定還能拿出好東西?

抖抖紀煬,掉落更多寶

皇上召紀煬宮,目的也是為了火炮的事。

他去的時候,金家的金炳郡也在。

聽紀煬說過最新果之后,皇上同樣按捺不住激,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看的時候。

只有等火炮程穩定了,他才能過去,否則若不,很打擊工部的信心。

皇上道:“各地指揮使陸續就要進京,特別是汴京附近的幾個州,指揮使已經遞了書信,他們三五日便能到,到時候這火炮可能?”

紀煬拱手:“不出意外,肯定可以。”

皇上握了握拳,笑道:“紀卿每次過來,總有好消息。”

金炳郡也覺得高興。

這種對國防有利的東西,誰會不支持。

三人相談甚歡,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接見一個又一個指揮使。

金炳郡自然也跟著,原本金家以為紀煬會對此有意見,沒想到他跟之前一樣,本不在意這些事。

紀煬有讓步,金家自然也有讓步。

這看起來竟然無比和諧。

朝中所有人都在為承平國的明天斗。

因為大家都覺得,他們創造的,將會一個與眾不同,前所未有的國度。

這些指揮使們過來,自然不是齊聚汴京,有著前后順序,見過皇上之后該回就回了。

像中原地帶,關東關西的州府,其實這些指揮使要麼是皇家近臣,要麼家人都在汴京,基本沒什麼問題,據應有的調度,時常還換換位置。

畢竟他們也算汴京近衛,若汴京有事,除了駐扎附近的百萬軍會過來之外,他們也能在七日之調

比較麻煩的,還是邊域的幾個地方。

之前提到過,西邊的灌江府,涼西州。

東邊東南邊的房樺府,西南邊的益寧府,北面的屯青崖。

還有幾個小州不用再提,他們的安全多是依附這些地方。

所以這幾個地方的指揮使尤為重要。

可里面也有不同。

比如灌江府涼西州,算是紀煬起勢之地,涼西州的指揮使極敬佩先皇,所以讓他守著西北重地。

先皇去世,涼西州指揮使一連寫了好幾封奏章,其哀痛之意溢于言表,想來他對新皇徐九祥不會太過苛責,只是審視為多。

紀煬跟他接過,是個高大威猛的武將,卻又有著大將的心思細膩,想著應該不會有事。

灌江府自不用說,守城二十七年的吳金川吳指揮使吳將軍。

他的忠誠跟紀煬的關系,都讓他會護衛皇上。

剩下的東南邊的房樺府,西南邊的益寧府,北面的屯青崖,則不好說。

紀煬只知道益寧府的指揮使是他祖父的部下,當初他讓灌江府太新縣滾走的地方,便是益寧府,那地方的雖說瘴氣蚊蟲蛇蟻多,但富,做出來的藥一直是療傷神

接著的房樺府,屯青崖。

一個靠海,一個風霜寒苦茫茫戈壁。

都不是太平地方。

能在這兩個地方做指揮使,必然不是善茬。

紀煬跟徐九祥最擔心的,還是這兩

徐九祥今年不過十七,讓他跟那些就久經沙場的將軍們比,氣勢自然更弱。

所以這會只好惡補各的知識。

更要深了解況。

這幾個地方距離汴京最遠,他們準備的時間尚且充足。

不過等到三月初之時,紀煬剛接到涼西州指揮使,灌江府吳將軍。

便看到房樺府,屯青崖,甚至益寧府,三指揮使送來的文書。

他們竟然在三月中旬時前后腳到。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個個見還好,他們一起來?

這不是給皇上施嗎。

新皇登基一年零三個月,朝中政務剛穩。

大部分指揮使也安住了。

偏偏這三位是個難題。

紀煬一皺眉,許久不見的吳將軍,涼西州指揮使便開口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們來,你不高興?”

他們三個可是并肩作戰的關系。

邊的將士們也是紀煬認識悉的。

他們來,紀煬怎麼會不高興,歡迎還來不及。

紀煬看看他們倆,開口道:“你們原定是三月中旬走,現在可能要推遲了。”

這兩人面面相覷。

不過以他們對面前人的了解,異口同聲道:“聽你的。”

如果連紀煬都信不過,那他們還信誰?

自己還沒說原因,他們兩個便滿口答應。

這讓紀煬如何不

“那正好,等我奏請皇上,帶你們去看個好東西。”

這兩人立刻興

火炮!

別看他們離得遠!

但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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