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團隊接后當晚聚餐的時候池亦真就跟廉啟說了打算拍戲, 越快越好。
新經紀人效率很高，第二天早上就給池亦真打了電話。
廉啟在圈的人脈不錯，之前帶的藝人和他和平解約, 已經退了。
不過對方的丈夫是編劇, 聽說廉啟帶了新人, 還推了不劇本。
就算聚餐到最后大家都喝多了，這也不妨礙廉啟聽清楚池亦真的要求。
他說要角復雜一點, 不用太標簽化, 戲份多無所謂, 片酬不要太低。
廉啟早晨回味了一遍，覺得池亦真還真的喜歡這個行業的。
就是以前家族企業, 資源有限，學院派的演技又沒有很亮眼。
因為池亦真說第二天就可以聯系, 廉啟醒了后整理了自己之前留意的劇本就給池亦真發了過去了。
本來他只是發郵件的, 可是陳理南昨晚提醒廉啟——
他現在有網癮，打游戲打起來天昏地暗，你發多微信都沒用, 有事還是直接打電話吧。
說這話的時候池亦真撐著臉靠在一邊，燈下他的眼睫因為困意，被陳理南這樣揭短笑了一聲。
池亦真：“是, 直接打電話打到我接就行，我有時候會玩通宵的。”
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生霞, 仿佛被酒氣浸得有有些：“勝負心嘛, 啟哥你懂的。”
廉啟就照做了。
他還看了好幾眼時間, 上午十點半, 池亦真還說自己雖然宅但不會不運, 起來還是會鍛煉的。
這個點, 總該起床了吧？
他一共打了五通電話。
第六通終于有人接起來了，那邊的人聲音綿綿，困頓簡直能從聽筒撲到廉啟的面上。
“你好……”
廉啟：“亦真……我……”
池亦真整個人埋在被窩里，房間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他幾乎做了一夜的夢，腦子都沒轉回來：“大哥？”
下一秒他的手機被人拿走。
賀迢拿起手機喂了一聲。
廉啟：“什麼？”
賀迢：“我是賀迢。”
廉啟：這就是你說的打到你接就行了？
等一下昨天池亦真不是說您最近很忙嗎，這都快十一點了還沒上班？
廉啟：“賀總，上午好。”
賀迢：“他還沒睡醒，有什麼事嗎？”
廉啟：“我給亦真發了郵箱，是我篩選過一的劇本，打算讓他看看，合適的話可以馬上試鏡。”
賀迢去了臺接電話，別墅的雖然沒池亦真那天在游樂園玩糖畫說的大，但也價值不菲。
是杜賓白覺得賀迢買完如果遭遇工作不順能傾家產的程度。
賀迢哦了一聲：“試鏡，今天就要去嗎？”
廉啟倒也沒瞞著賀迢，畢竟池亦真跟賀迢的關系再明顯不過。
“亦真說越快越好。”
賀迢：“越快越好……”
他重復了一遍，那邊的廉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咬牙切齒。
但賀迢沒多問。
賀迢：“等他醒來我會和他說的，你再等等。”
賀迢剛要掛電話，廉啟又問：“賀總，有件事我想問您。”
賀迢：“什麼？”
廉啟：“昨天亦真和我說他不接任何廣告和代言，說不喜歡，但考慮到演員的商業價值和他在綜藝上的工作，我覺得……”
賀迢沒見過池亦明，但搜索過池亦明學生時代的演講視頻。
那個男人的確風度翩翩，聽他說話甚至是一種。
昨晚他和池亦真坐在地上聊了很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梳理，幾乎是賀迢聽過池亦真說過最多的時候。
這個人在綜藝上夸人都帶著揶揄，要從他揶揄的口氣找出斬釘截鐵的認真其實很有難度。
偏偏深夜萬籟俱寂，他們那樣面對面坐著，池亦真靠在自己上，他的聲音都有點。
一次次確認賀迢的喜歡。
最后特別主，賀迢沒辦法拒絕。
池亦真提起第一次總是帶著笑，其實他自己明顯也沒經驗。
每一次的深都像是試探，手指過找讓對方快樂的地方。
因為池亦真有點醉，賀迢剛好試探著問過這個問題。
他問：“你難道被人欺負過嗎，所以那麼怕閃燈和快門聲？”
他問得低沉，伴隨著不停歇的親吻，接聲音都很清晰，讓池亦真原本就微的臉頰變紅。
對方瞇著眼，把玩著賀迢的手，又因為被打開而難，聲音都有些破碎。
“不……不是。”
賀迢問：“為什麼？”
池亦真：“會疼……很疼很疼……”
他說得哼哼唧唧，空氣都被渲染得滾燙，池亦真眼眶都紅了。
池亦真：“會想到……爸爸媽媽……”
不知道牽扯到了哪里，池亦真扣住賀迢的手，被子落下，陡然昏暗的被窩只能到彼此滾燙的呼吸。
“他們不在乎……我。”
池亦真又哭又笑，意識仿佛被的摧折而分離，只剩下靈魂對傷痕的控訴。
撓得賀迢背后痕一片。
但他看上去比賀迢的痛更痛。
“那個聲音，像刀捅在我……上。”
池亦真咬著，沒意識到自己咬出了傷口，被賀迢走，得到了溫的。
賀迢沒忍心再問了。
現在廉啟還在認真闡述商業價值跟地位的關聯程度，得到了頂頭上司的一句：“他不想接就不接。”
廉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賀迢似乎也覺得這個心病需要醫治，只是過程如何殘忍他已經不敢想象了。
可另一方面他清楚地明白，這個還關乎池亦真的核心。
池家人怎麼可能不在乎池亦真呢。
無論是調查報告，無論是一些固有印象，還是陳理南聊天出來的。
池亦真就應該是從小被寵著長大的。
-賀迢，你喜歡哪個我？
難道。
賀迢沉默了好半天。
那邊的廉啟嘆了口氣：“那我打擾賀總您休息了，請您替我傳達一下。”
他掛之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問：“如果香瓜那邊提出綜藝續篇，請問我這邊是和您的助理接洽嗎？”
賀迢不假思索：“你決定就好。”
廉啟哦了一聲。
掛完電話后他覺得自己被池亦真詐騙了。
什麼早上起來鍛煉，是不是那時候就喝多了說啊。
賀迢站在臺，著池亦真的手機。
池亦真的手機鎖屏是一張風景照，賀迢很悉這個視角。
是筒子樓那一間房廚房的掌大窗戶。
池亦真拍的角度格外清醒，小蔥特別茁壯，外面正好是日暮黃昏，怎麼看都很溫暖。
賀迢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窗外。
他進去拿了自己的手機，聯系了助理單轍：“預約一個心理醫生。”
“不是我。”
他閉了閉眼，發現自己滿腦子還是池亦真夜里的流淚的眼神。
破碎的哀愁幾乎澆得賀迢心里都漲滿了難。
他仍然沒抵達池亦真的心世界，但賀迢已經明白。對方的不敞開，帶著足以搖心神的惶恐，好像池亦真一旦說出，就會不存于世。
我還是讓他為難了。
下一秒賀迢的手機響起，是杜賓白的咆哮——
“賀迢！賀總！E神！大佬！你怎麼曠工啊！別說你是老板為什麼不能曠工，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十一點有個會議？這關乎我們今年的融資……”
賀迢還沒說話，杜賓白又說：“我知道你現在價暴漲，但星軌是我們的心——是我們親生的崽，總要上點心吧？！別天躲在溫鄉！”
賀迢一句話沒說，杜賓白就劈頭蓋臉哭訴了一番，大有皇帝不早朝太監急得要哭的覺。
杜賓白：“哦你晚上還要例行直播游戲，上次有點太夸張了啊，能不能溫一點啊？”
杜賓白：“那你在家直播就行了，我管不著你。”
賀迢：池亦真醒來的時候賀迢已經上班去了。
他到手機先看到的就是賀迢發的未讀消息，序號標號的容，從吃飯到今日安排。
最后夾帶了強烈的個人——
為什麼急著去試鏡呢？
當然是急著過和尚日子啊！
就算昨天的事斷斷續續，池亦真還是清楚是自己開始的。
賀迢剛開始還拒絕了。
如果不是池亦真自己上手，可能還不會發展到地上床上浴室都解鎖的程度。
腰疼疼屁疼的，他本來想坐起來又躺下了。
完全沒有吃飯的，結果翻了個床頭就是賀迢放的保溫早餐。
這人簡直料事如神，對池亦真的懶病了如指掌。
還有點歉意，說下次注意。
池亦真爽是爽了，但爽過了頭，不亞于死宅被要求每天打卡運一個月。
他本就有點孤僻懶散，不是拍戲角有特殊要求不會認真鍛煉。
團隊都是按照他的步調出的計劃表。
現在他希新團隊也是這樣。
回了賀迢的消息后池亦真就發現了廉啟的電話。
五個未接，最后一個……是我接的嗎？
廉啟在微信里說：跟賀總通過了，他說不接代言廣告都聽你的。不過你那個巧克力廣告我覺得可以再談一下，畢竟他們……
池亦真滿腦子就是——
跟賀總通過了。
好尷尬啊！
這不是板上釘釘的……那什麼。
被陳理南知道也沒什麼，畢竟是老人了。
被新經紀人合作第二天發現撒謊，還睡到日上三竿不回消息。
池亦真都覺得自己過分。
下午廉啟見到了池亦真。
工作室的辦公地點不在添心娛樂的大樓，但也離得不遠。
池亦真也是第一次來，他的新助理小姜還比他小一歲，但是經驗富，至安排得特別專業。
陳理南也算助理，不過他因為總算有了正經工作，打算坐班上班。
助理小姜連池亦真的口味都清了，送上來的咖啡都讓池亦真挑不出病。
下午的經紀人辦公室很空。
廉啟看著對面沙發坐著看劇本的青年。
池亦真的穿風格跟賀迢很像，廉啟甚至懷疑池亦真穿了賀迢的服。
至外套大得有些傳聞中的BF風。
偏偏池亦真氣質駕馭得住，還有幾分瀟灑的味道。
但他還是狀態不佳的樣子，大冷天喝著冰式一邊看劇本，眼可見的眨眼足以證明他比昨晚走的時候還困。
廉啟努力讓自己無視池亦真外面能看到的傷口。
但是池亦真下的傷太明顯了。
更別提無名指上戒指都遮不住的咬痕。
賀總是狗嗎？
現在的男都這麼……喜歡宣示主權的嗎？
但池亦真可是藝人啊。
池亦真也尷尬，畢竟這種經歷也是第一次。
他以前可是沒有任何牽扯掛鉤，反而是經紀人隔三差五問他要不要談個。
現在談得好像有些狂野。
池亦真：“我喜歡這個郵遞員劇本。”
他放下文件，發現廉啟的眼神還落在自己臉上。
廉啟：“亦真，我能提個建議嗎？”
池亦真：“什麼？”
對面坐著的經紀人非常誠懇：“你和賀總的，能不能不外到……能看到的……地方？”
他也很尷尬，指了指池亦真的和手，帶著點猶豫：“我以為賀總是一個溫的人。”
池亦真噢了一聲：“那個……”
他喝了一口咖啡，狠狠咽下冰：“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啊真是做太過了。
廉啟：……
“你的手……”
他的困特別明顯。
池亦真：“賀迢他……就是有點小氣，說我不戴戒指就幫我咬一個出來。”
廉啟：好了，不要再說了。
難怪看直播的觀眾都覺得牙疼。
我現在甚至還覺得胃疼。
作者有話說：
這周應該就能收束埋的一些線啦！
坦白什麼的嘿嘿嘿（就需要一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