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大廳, 溫盛然還沒回過神。
黎瑜給他倒了杯溫水,回來遞到了他的手里。
“想不明白的事就別多想了。”他道,“不是說了以后就跟他們沒關系了麼?”
溫盛然回過了神。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只是有些慨。”他道。
曾幾何時, 他也以為他能和溫帆和平共。
在溫氏實習的時候, 他想,或許連溫帆都有這樣的錯覺。
如果十二歲那年, 對方沒有去而復返, 又或者并沒有瞞下當年的真相。
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但是沒有如果。
他知道, 溫帆之所以失態,是因為他擁有了他求而不得的東西。, 事業,明的未來,乃至于最基礎的, 被當一個人來對待的權利。
可是這些,是溫帆本來可以擁有的。
是他主丟棄了。
寂靜了片刻,他重新開了口。
“王諾翰應該有打他。”他輕聲道,“我看到他上的傷了。”
黎瑜頓了頓,會意。
“我去聯系一下omega保護協會。”他道,“如果是涉及家暴的話,他們會主上門干預的。”
溫盛然點了點頭。
他跟溫帆的恩怨,對于溫帆的報復里不包括以暴制暴。
這是他拉溫帆的最后一把。
至于對方接不接, 那就是對方的事了。
-
黎瑜的作很快。
當晚,他就給協會的負責人之一打了個電話。
弘源是半方機構,跟他們一直有合作, 對方認真地記錄了他說的話, 然后表示會立刻派人跟進。
黎瑜掛了電話, 把趴在他上支棱耳朵聽著的小貓咪翻了個面。
“安心了?”他問。
溫盛然蹭了蹭他的腰:“嗯嗯!”
黎瑜了他的臉蛋,俯下跟他接了個吻。
然后他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或許不會就這麼結束。”
溫盛然頓了頓:“你是說……”
“這件事確實可以在短期重創溫家。”黎瑜道,“但是后患也不。要不然,你以為大家都沒想到這樣的方法麼?”
兩家確實到了天時地利與人和。
最主要的是,溫帆和溫家的關系都太過特殊。
陶家沒有第二個私生子給他們用,關鍵是,沒有第二個可以靠近溫家核心機的人可以用。
這是他們急躁地手的原因。
但是商業機這種東西,本就是雙方博弈的資本之一。
在平常的生意場之上,也不乏使歪心思偏手段的,甚至也有得手的。但大家從來不會覺得,僅憑這些,就可以徹底搞垮一個龐大的集團。
溫盛然明白了,語希。他若有所思:“這幾天,溫氏一直沒什麼大靜。”
黎瑜頷首。
“王家短視又急功近利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淡淡地道,“這一回,陶家是被所謂的‘親家’給忽悠著拖下水了。”
*
黎瑜這話像是一個預言。
在沉寂了一周之后,出現了一個-炸的新聞。
在某個普通而平常的上午,警方分別造訪了陶、王兩家名下的企業,將一干負責人直接帶進了警局。
一同進去的,還有剛剛訂婚,“新婚燕爾”的一對男主角。
前者涉嫌的是稅稅、以及疑似行賄賄,而后者則是涉嫌侵犯商業。
對于溫帆——
現在該陶帆會被溫家當作泄憤對象,所有人都不意外。
這個罪名顯然也并不冤枉他。
讓人意外的是前面。
違法紀一朝落網,雖說也算是罪有應得。
但是這個時間點,顯然不會是巧合。
誰也沒想到,溫家在這麼焦頭爛額之際,還能騰出手來收拾幕后黑手。稍微明一點的人,已經嗅到了背后所代表的含義。
果不其然,接下來,溫氏就有了一系列的作。
先是很快傳出風聲,泄的商業機只不過是部分,并不影響溫氏的整運作,并且,已經確定了明確的范圍。
其次,便是與各個合作方的談判和協商。
過程干凈利落,帶著十足的誠意。
原先嚷的最大聲的東在臨時東會議之后不知怎麼的,都很快沒了聲音。
溫氏的價正在一步步地回升。
當然,最直接最有效的,還是對陶、王兩家的報復。
做生意的,誰都想多賺錢。
賺錢的前提是安穩,所以大家都不會輕易打破彼此之間的平衡。
溫氏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各家或多或的都與他有商業往來。對于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來說,溫氏不倒,他們也樂見其,畢竟利益擺在那兒。
而心懷鬼胎的,這會兒已然被嚇得屁滾尿流。
自己不干凈,萬一招惹上了就是自難保,原先有的蠢蠢的心思自然也歇了。
短短半個月,溫氏雖然元氣大傷,但已然穩住了局面。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溫盛然剛剛結束期末的課程,黎瑜來接他去吃飯。
餐廳很有煙火氣。
正是畢業季,隔壁桌估計是在吃散伙飯,邊吃邊喝,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黎瑜和溫盛然要了個清凈的靠窗位置,一邊聽著八卦,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黎瑜把溫氏的事告訴溫盛然,后者沉思了一瞬。
他想到了某個不久前,也和他單獨吃過飯的人,哪怕是意外于他的決定,對方臉上也沒出現可以稱之為“表”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