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吃了陸明舶給的巧克力后,許思甜就沒在他面前再哭過一回。
他說哭起來丑的,許思甜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知道自己笑起來應該還不錯,畢竟在家里的時候,每回只要一笑,連帶著父親許良庸和母親姜新蓮都會跟著一塊笑,夸是心肝寶貝,說笑起來真好看。
于是從第二天開始,許思甜只要一見到陸明舶,就會下意識地換上笑容。
不過漸漸的開始發覺,陸明舶這個人像是只長了耳朵,沒有長眼睛那般。
哭聲太大,他會嫌吵嫌煩,笑得燦爛,他就兒看不見了。
饒是如此,許思甜仍舊不厭其煩地從母親那領來替他送飯的任務。
明明是走路都還不太穩健的年紀,卻還是愿意咬著牙,興地一趟又一趟往返陸明舶和自己的家。
陸明舶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家里沒有長輩管教,天在外邊瘋在外邊野,回到家里有飯就吃,不會去管到底是誰送來的,反正不會是他親爸親媽。
兒園三年,許思甜悄悄給他送了三年的飯。
白天上學,兩人還是同桌。
原本怎麼算,都該是混得相當絡的關系。
偏偏許思甜子太過斂,膽子又極其小,只要陸明舶不主同說話,便不敢擅自開口。
而自打不哭之后,陸明舶的視線便沒再在上停留過。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和男生玩作一塊。
科打諢,惹是生非,小混蛋的那點把戲,陸明舶一件沒干。
許思甜只敢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遠遠的,目不轉睛地悄悄看著。
沒法融進去,但視線也從未從他上離開過。
那時的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從未有過要探究的心思,小孩子心,心中莫名將他劃分到“自己人”的范疇,喜歡看著他,便一直看著他。
原以為這樣的生活,會被兒園升小學這個小小的變故打破。
只是令許思甜也沒有想到的是,兩人竟然奇妙的,又分到了同一個班級。
同桌三年,許思甜清楚地知曉陸明舶的喜好和習慣,挑選位置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再一次為了他的同桌。
陸明舶姍姍來遲,走到座位邊上坐定之際,小姑娘開心之意溢于言表。
難得的,沒再膽小,沒再等到他朝自己開口才敢說話,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小心翼翼仰頭對陸明舶笑了下,說:“好巧啊?”
陸明舶愣了下,面無表地看了幾眼,隨后一聲沒吭就到別的組找相的兄弟玩去了。
那反應,像是兒不明白許思甜在說什麼,他不知道哪里巧,有什麼好巧,他也沒什麼興趣知道,所以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他甚至,沒認出來,小學新同桌其實就是兒園那三年,天天坐在自己邊的許思甜。
許思甜開始安自己,這很正常,他們雖同桌了三年,但是說過的話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