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水,藥效如其名
容遠看著懷中的,臉上的正在褪去,那張上殘留的藥水在暗的天中反著無力的澤。
歸元水,藥效如其名,不僅僅是形態會回到本的狀態,就連意識也會回歸當初。
會為一只普通的兔子。
想到此容遠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將的后腦勺托起,俯吻在了的上。
這一切容遠做得毫不猶豫,做得目若旁人。
星辰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下無力,無助地退了幾步,靠在了后的樹干上。
那位神宮之中最是目空一切的容遠,那個最是高傲疏冷難以接近的容遠。
如今,如今竟然在自己面前對一個小妖做這種事。
即便明白,他是在將喝下的藥水吸走。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不是只想要草種嗎?
而且他將那藥水吸走,他自己又怎麼辦?
天嬰喝下那瓶藥水之后,很快地,人類的意識慢慢的在自己腦中離。
是一只聰明的兔子,但是兔子的知與智識與人是完全不一樣,即便有現在的回憶,兔子卻沒有人類復雜的恨仇,人的回憶好像變得索然無味。
自己還是兔子時吃草啃蘿卜,磨牙這些快要忘記的回憶從記憶深席卷而來。
就在以為人識快要徹底消失的時候,它們又慢慢地回來了。
覺得奇怪之時,只覺得自己的雙被什麼冰冷的東西封住,這是一種極為奇特的覺。
好奇地緩緩睜開了眼,不想一睜眼就看見那張俊清冷的臉龐,還有那雙琥珀的雙眼。
想說什麼,但是本發不出聲,所有的聲音都被他咽了下去。
就在他發現自己睜眼的一刻,他的懷抱似乎更了一些,上的力道也更了一些。
天嬰被他的冷香所包圍,在發現自己睜眼的一刻,他上力道變得兇狠,像是要將自己的氣息全部吸走一般。
迷糊之中的天嬰發現這是第一次與容遠雙相。
而他用這種方式吸走了剛才自己喝下去的藥水。
他為什麼這麼做?
想要去推搡他,卻發現因為藥力,好像上使不上力。
秀氣的眉頭蹙起,然后出自己的小尖牙……
容遠瞳孔了一下,吃痛之后,覺到了一淡淡的腥味。
他松開懷中的小妖。
這時候周圍的草木再次慢慢褪回了綠,小妖掙他的懷抱后,綿綿地坐在草坪上。
一雙漉漉的眼帶著驚惶迷地看著他,還不忘用手了被他吻過的雙,“你做什麼?”
容遠用手指抹了抹自己被咬破的下,
他天生氣質,但上那抹鮮紅給他平添了幾分艷。
他看著草地上已經無礙的小妖,琥珀般的雙眼眼底泛著猩紅,面蒼白異常。
這個藥可以讓所有仙妖變原形,無論原形是還是人。
而容遠沒有變幻,幾乎可以確定他不是傳言中的人族飛升,而是生來仙。
但是這藥水如果用在生來仙的仙者上,卻會有一些不可預測的傷害。
一旁星辰上去想要攙扶他,“神君,你沒事吧……”
不想還未靠近容遠,容遠廣袖一拂,直接被罡風揮倒在了地上,一雙目委屈震驚地看著容遠,“神君……”
天嬰還沒有回過神,大腦還一團麻,來不及去思考什麼,只想快些離開這里,想站起來卻覺得全無力。
不想看眼前的星辰和容遠,干脆翻了個,準備爬走。
容遠看著又想離開,心立刻了一拍,幾乎是本能地一彎腰,長臂一,幾乎是將掛在手臂上提了起來。
天嬰是兔子時是時不時被人這麼抱起,但是作為一個大姑娘以這麼攔腰提起來卻也是有些憤,無奈那瓶藥讓全乏力,無力掙扎,只能這麼任他提了過去。
回眸用那雙有些泛紅的兔眼睛瞪著容遠,“你到底做什麼?”
到底做什麼?
容遠也不知道。
他是個向來清晰的知道前路的人,但是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只是心涌上的恐懼和痛苦告訴自己不能讓離開。
不能讓以任何形式的方式離開。
他不住這樣的恐懼和痛苦。
他們的前世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并非只是他想象中,只是自己一時犯的錯,他對只是單純的主人與靈寵之間的占有。
那才那一瞬間的痛不生以及恐懼,幾乎是讓他無法呼吸。
而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這些恐懼與草種無關。
他心深害怕失去的,是本。
前世,他們之間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一旁的星辰看到了幾乎有些失控的容遠。
面蒼白的他正提著天嬰從自己旁邊走過。
不甘心地了拳頭,指甲了掌心,不甘心地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聽容遠冷冷聲音響起:“讓開。”
話語中毫不掩飾他的厭棄,星辰臉煞白。
星辰覺得他是誤會了什麼,星辰十分委屈,立刻道:“神君大人,我不是生事,我只是,只是想幫你,而且,而且這藥,明明是找我要的。”
“一只小妖怎麼會知道這個皇家藥?肯定是有問題的……”
容遠停下了腳步,吸了一口氣,一雙琥珀般的眼睛冷冷掃向星辰。
這一瞥讓星辰全發,心都涼了。
不知是否看錯,發現容遠眼中竟然有了一殺意。
但最終他只冷冷道:“今日之,搬出生司閣。”
星辰瞳孔一,“什麼?”
搬出生司閣,就只能去孤神殿,在那里過著餐風飲,只能坐著睡的日子。
從小錦玉食,連辟谷都沒有過,那樣的苦修,又怎麼得了?
“不,神君……”星辰那張漂亮的臉出了驚惶之。
就在這時,仙姑趕了過來,對容遠道:“神君,這一切都是老的主意,公主他一心為了神君……”
容遠這時候緩緩轉過頭,冷冷看著,“你的主意?”
仙姑這時才發現這是容遠第一次看自己,冰冷的目讓心中一,道:“老當初救過仙后……”
容遠指尖銀一閃,一把銀劍落在了兩人面前
星辰大駭,“神君?”
容遠不再看仙姑,冷冷瞥了星辰一眼,“殺了。不然我將你送回饕餮后宮。”
說完消失在兩人面前。
星辰以及仙姑錯愕地看著容遠消失的方向,不可置信的回味著剛才的一切。
神君,他讓自己殺人?
殺自己的母?
仙姑大聲道:“神君,我當初是救過仙后,連無澤長老都對我禮讓三分……”
不想后的星辰巍巍提起了地上的劍,仙姑瞳孔一:“公主?”
星辰:“對不起,對不起,神君大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而且剛才容遠的眼神太過可怕,本以為他要殺自己的。
仙姑:“我從小將你養大,對你視如己出……”
星辰:“你一屆宮,怎麼能以下犯上對說出對我視如己出這種話呢?”
銀一閃,只聽仙姑一聲慘:“公主!”
天嬰上沒有力氣,只能綿綿地掛在容遠手臂上。
"你放開我。"
容遠帶著向東廂走去,但是走到院中,卻停了下來。
容遠沒有放下,而是將抱起,后的扶桑樹垂下了一枝條,容遠將放在了那枝條上,讓有了一個可以與自己平視的高度。
天嬰綿綿地在上面微微一晃,后的扶桑樹立刻展開枝葉,穩住了天嬰。
容遠清楚的明白剛才的痛苦和恐懼不是因為草種。
而是因為,因為面前的。
他的反常并非因為草種,皆是因為!
容遠欺近了的前,雙手撐在了的兩側,將困在自己的雙臂之中。
容遠此刻的雙目中燃著冷冽卻灼人的冰火。
想將他推開,卻毫使不出力量。
此刻妖云籠罩的九重天再次變天,四周狂風大作。
黑云洶涌,像一條盤旋的黑龍在穹廬之上涌,發出陣陣低吼,周圍閃爍著電。
在這詭異的天象之中,容遠的黑發在風中飛舞,他的袍也在天空飛舞。
他只是凝視著困在懷中的,的歸元水在不斷地翻騰,一點一點將他侵蝕。
他大腦此刻開始變得空白,雙瞳中映著的,在眼底的漣漪之中慢慢地破碎,消失。
歸元水,能讓形態和意識回到最初。
他生來就是仙,可他的意識……
最初的意識……
是前世。
前世的回憶在腦中徐徐展開……
前世,當自己發現是草種容之時,已經被燭比抓了府。
燭比估計是早就看上這只小妖,使了些手段,將納囊中。
他從來都看不上燭比,隨便找了個由頭,闖了燭比的府,將救了出來。
那是他第一次見。
與這一世第一次見,那般風的模樣不一樣,那時候的在一個角落里,上的薄紗僅可掩,出那稚卻姣好的曲線,還有大塊白得刺眼的皮。
手上腳上都被綁著細細的,特制的紅縛妖索。
看自己的目懵懂中帶著惶恐,又帶著幾分期盼。
像一頭落獵網的兔,等待著恩人的施救。
卻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獵人。
對自己似是一見鐘。
所謂的一見鐘在容遠的眼中全是見起意,而對自己見起意的子并不缺一個。
除此之外,還一心想要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他冷冷問,“你確定?”
小妖傻笑道:“當然,神君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轉道:“到時候不要后悔。”
小妖:“我不后悔。”
沒什麼地方可去,自己便將帶回了生司閣,也是為了保住草種的萬全。
老跟在自己的后面,很煩。于是將扔到了離自己最遠的西廂回廊。
可是久了不見,又會想起那張傻乎乎的笑臉。
不久,進了發期。
在這都是男人的生司閣,這是一件略微尷尬的事。
他們都盡量避開這個話題,也盡量避開。
直到一日青風捉來了三只兔子給/配。
來找自己告狀,自己沒有理睬,過了幾日想起時再去西廂回廊,竟然沒了的影子。
那一次,他第一次覺到了失去什麼的恐慌。
他騎著雪鳶將找回,第一次將摟在了懷里。
第一次明白失而復得是什麼意思。
他無意間蹭到了細膩得不可思議的皮,聞到了上淡淡的月桂花香。
突然間他想起第一次見的時候:
小臉蒼白,段玲瓏,一雙眼睛布著不知世事的水汽,一副招人凌的模樣。
他眉挑了挑,將那些骯臟的想法從腦中揮去。
此后的小妖大膽得多,頗有幾分恃寵而驕地味道,漸漸先是賴在自己的書房中,棋室,然后甚至還霸占了棋室里那張自己休息用的塌。
然后會做出風萬種地姿態。
那模樣其實是極為好看的,特別是配著那張的純的臉,像青桃,剔充滿水分。
他腦中浮著第一次見的場景,半推半就地任撲倒。
卻不想這只所有知識都來源于話本子的傻兔子,把自己撲上床后居然就抱頭大睡。
若睡姿好些還作罷,偏偏纏人得很。
特別是側睡的時候,手臂會搭在自己肩膀上,上會著自己,不安分的還會掛在自己腰上。
偏偏還覺得自己老實得很。
這樣一日,二日,三四日,終于在第十日的時候,他忍耐到了極限,撕破了的服。
嚇壞了。
那一日也并不功,哭了。
的眼淚讓他頓時清醒。
他與之間,并不該為這種荒唐的關系,于是他而出,留下惝恍茫然卻又如獲大赦的小妖。
后來,又眼地來找自己,自己不想理,就在書房對自己耳磨斯鬢。
甚至在耳邊說:“大人你是男菩薩,渡渡我好不好,我不住了。”
聽了這話,即便是他,頭上的青筋也忍不住突突跳了兩下。
他是一個自控自律有定力的人,但是偏偏一次次被攻破防線。
他幾乎是有些暴地將后的拉了自己的懷中,咬牙切齒地在耳邊低語。
眨著眼,帶著幾分懵懂,地點了點頭。
他一揮袖,將桌面上的墨寶全部掃到了地上,然后掐著腰將放在了桌面上。
……
有的事,只有零次與無數次,一旦開了口子就難收拾。
直到蘇眉與青風上來相勸,讓自己不要忘了自己救的目的。
他有些心煩,這樣的緒對他來說極為見。
于是他告訴自己,不去見。
卻終是忍不住。
再次相見,他以為會埋怨,沒想到卻依然笑盈盈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就像天空中恒遠的星。
他給譜了一曲《囚凰》,他看著神晦暗不明。
他彷徨,他困頓,卻又沉溺在占有的快樂之中無法自拔。
矛盾,扭曲。
自己潔癖,冷漠,自私,任,看起來鮮亮麗,心猶如一片荒原,寸草不生。
卻從來沒有收回過對自己的,算不得轟轟烈烈,卻潤無聲,得執著誠摯,毫無保留。
就在無意間落在他這片荒原上的一顆種子。
面對無于衷的自己,終于有一日忍不住,在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問道:“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天嬰,你若不喜歡我,我就離開,不再纏著你。”
他一回首,看見那雙哭紅的眼睛,他明白,小妖弱,卻也執拗,說離開,便就會離開。
那一瞬間,他竟有些失神。
“要滅饕餮,太忙。”這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借口,讓止住了眼淚,又笑了起來。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喜歡我。”
就是那麼好哄的一個姑娘。
他知道自己該遠離,可是卻又控制不住往西廂回廊走。
不論自己何時去,總會做一桌的菜,溫一壺酒,笑盈盈地等待自己。
每當他房門的一刻,心也會像點起的那盞燈一般,帶著幾分暖意。
終于,大滅饕餮,那時候他大獲全勝意氣風發,不管不顧擁懷,折騰得直到最后聲音都發不出來。
后來依偎在自己懷中:大人,饕餮已滅,天下已定,我們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
天下已定?
不,天下未定,這才是開始。
他猛然清醒,從溫鄉中離開。
卻從來沒有怪過自己的突然離去,再次相見,總是眉眼彎彎,角帶著梨渦,說:“大人,你來了。”
蘇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神君,是草種的容,你們這樣下去終是不妥。”
草種容?
或許對自己而言,并非草種容。
而是他的種子,而這顆種子早已破殼,在那邊本該寸草不生的荒原上生發芽。
蘇眉多次勸阻,自己卻始終無法控制自己去找。
終于,蘇眉換了一個說法,“神君,你若真無法從那里,何不將真相告訴?讓死了這條心。”
容遠斷然拒絕:“不住。”
蘇眉:“神君……你們一族傾盡一切才等來的今日。”
容遠:“我知道。我會找合適的時機。”
從此,他克制著讓自己不去見,每次見時看到甜的容,每次靠在自己懷中,用手指在自己前畫圈時,他便將這些話咽了下去。
要說他這一生唯一有過后悔的事,就是當初沒從饕餮手中救出那個妞妞的孩子,沒有去護桃源村。
因為在萬妖之時,那樣的孩子村子,千千萬萬,橫尸遍野。
沒有誰,那麼特別。
可桃源村沒了,無依無靠,無可去。
自己是這一百年來唯一的念想和歸宿。
他無法看著在自己眼前破碎。
至,此刻沒有辦法。
天族復,仙族容不下自己邊留著一只妖。
吵得兇了,他便煩了。
他告訴了無澤他們這個“真相”,有草種一說,他們也不會傷害。
那一日,看見在院中撲著蝴蝶,藍的袖飛舞,那邊活潑靈惹人憐。
突然間,他想讓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但是他何嘗不明白,沒有人能夠活得下去,包括。
這樣的矛盾像兩條惡龍一般在他心中不斷地纏繞廝斗,最后在星辰的一鬧之下,他借機將攆到了無妄海。
離開時含著淚問:“就因為我和星辰起了爭執,你就要把我趕走嗎?所以你喜歡的就是星辰那樣的對不對?”
星辰那樣?
他本不知星辰是哪樣,星辰對自己而言不過棋盤上一顆相對重要的棋子而已,是男是,他都不在乎。
他卻說:“是。”
氣呼呼地把自己送給的發飾都扔在地上,踩了兩腳后轉離開。
對于這個決定第一個反對的是青風:“無妄海連接人間,萬一逃到人間無可尋怎麼辦?”
他默不作聲。
這時候蘇眉道:“無妄海中有銀龍,哪里有那麼容易逃?”
容遠想了想,確實如此。
不久大祭司抓了蠢蠢的梼杌祭海,無妄海上風平浪靜了整整三年。
他在九重樓上對著無妄海,夜夜彈奏《囚凰》。
他派去監視的歡歡卻日日向他稟報的消息。
他閉著雙眼,看著天空,嘆了一口氣。
他將踩壞的金釵一地修好,來到了無妄海邊。
許久不見,消瘦不,嬰兒的臉都凹陷了下去,出了尖尖的下。
一見到他,便撇著看著他,眼中都是委屈,眼淚在眶中打轉。
他嗓子有些發啞:“怎麼不走?”
撇著:“我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任由你始終棄?”
話音剛落,他用一場纏綿打斷了的思緒。
再次起來時也是滴滴哭嚶嚶的,但是臉上卻多了幾分紅暈,他笑著將修好的簪子一支支遞給了。
總是這般,哄一哄就好了,一點都不記仇。
隨著時日將近,他要做的事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無法去面對。
他都這樣對了了,整整已經有七年不去見,為什麼還不走?
蘇眉說:“若你早告訴真相,又怎麼會還留在這里癡癡等你,可是走了,天下怎麼辦?”
他坐回了玉椅,孤神殿的卻照不到他的心底。
他的心一片晦暗,一片荒蕪。
蘇眉:“神君,我們從來沒有選擇。”
不久,這個“真相”不脛而走,以最殘忍的方式傳到了無妄海邊。
那一夜無妄海下著大雪,海面卻風平浪靜。
沒有走,反而向孤神殿走來。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他拿出了那一套曾經一件件洗好,一件件熨燙整齊的十二層白。
一件一件,一層一層,不疾不徐地穿上。
腦中卻都是給自己穿服的模樣,一顰一笑,都分外憨可,天真無辜。
后來,他從屜中拿出了一支致的盒子。
盒中是一只他親手做的金簪,月桂樹下一只正在搗藥的兔子。
一直沒有送出去的生日禮。
那一日,九重天下了好大一場雪,也是九重天上唯一的一場雪。
他看著一步一步踏上祭壇,而他也一步一步向靠近,每靠近一步,都帶著無限的阻力。
雪下得格外的大,好像要將那單薄的軀擊垮一般。
于是,他將飄雪停在了空中。
不讓它們落在的上。
他撥了雪片,擋住了自己的容,讓看不清自己,不讓看見此刻自己破碎的表。
祭壇上最后問了一次,自己是否。
這個問題總是樂此不疲。
而他從來沒有給過回應。
而這一次他只是遲疑了片刻,便道:“不。”
曾經說過,如果自己說不,就會離開,絕不糾纏自己。
走吧,天嬰。
最哭的此刻臉上沒有一點淚痕,平靜得讓人覺得心驚。
蹲下,放走了自己送給的兩只火蝶,喃喃對它們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困了它們那麼久。
說,救命之恩,還給自己,從此——
兩不相欠。
說完,像飛舞的蝴蝶一般飛跳了那片火海。
他琥珀的雙瞳那一刻仿佛變了一片死寂海洋,涌起了赤。
白的袖中那個盒子落出來,那只搗藥的兔子金釵從盒中落出,哐啷啷地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的靈力再也控制不住天空中的雪片,讓它們墜落。
就如他臉頰上的淚一般。
這是他們的結局,從相識一刻,便就刻在了命運之書上既定的結局。
……
……
后來三界太平,萬戶安樂。
世間卻再也沒了。
自己,再也沒了家。
他卻在永生的歲月中,孤寂的徘徊。
他只能在夢中找尋,一直追在后,等著回頭,等著原諒。
總會在自己抓住時,轉過,對自己妍妍巧笑。
眉眼彎彎帶著梨渦。
自己出抖的手,用抖的聲音說:“天嬰,我來接你回家。”
總是會乖巧地點點頭,將那只潔白的手給自己,“好啊。”
而就在自己快要握住手的一瞬間,總會被火海吞沒瞬間化為塵煙,驀然消失。
他就會從夢中驚醒。
整整五萬年,夜夜如此,卻從來沒有抓住過那只悉的手。
直到的容,都在歲月里變得模糊。
……
容遠從回憶之中慢慢蘇醒。
在睜眼的一瞬間,他眼中帶著幾分一閃而過詭異的妖紅。
歸元水竟然讓他的意識“歸元”到了前。
隨即而來他中涌起一陣劇痛,像破膛而出一般涌了出來。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扶桑樹上的天嬰一愣。
他的從膛涌出,但是他卻不知痛一般,將目停在自己臉上。
那雙平如湖面的雙眼突然像洶涌奔騰幾發狂的大海,也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恢復了平靜,甚至帶著幾分笑意。
然后他慢慢閉上眼,倒在了自己腳下。
這時天嬰還被他放在扶桑樹枝上,容遠在失去意識之前,施了法,讓扶桑樹護著自己落到了地面。
容遠躺在自己的腳邊,白的布料被鮮染紅。
才發現容遠前的皮被歸元水腐蝕,此刻紅的白在前肋骨之上,可以看見肋骨分明的形狀,甚至可以約看見肋骨之下跳的心臟。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寫一些,但是時間不多來不及展開了。其實千言萬語就是我文案上的閱讀指南:
小主,想回人間躺平
男主求而不得后會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