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嬰沒有想象六尾狐居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是的……”
“你怎麼知道?”六尾狐拖了尾音,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個小子,磨著尖尖的指甲,著眼。
天嬰在搖椅上晃著,臉有些微紅,自然是前世知道的,但是這些自然不可能跟六尾狐說。
六尾狐看了看的,看了看的手,像是懂了什麼。
天嬰頓時滿臉燒得更厲害,“不是的!”
這只狐貍能不能有個正經!
六尾問,“所以,是你不愿意接主上?”
天嬰想了想,道:“是。”
六尾一笑,道:“你倒是為我們妖族長臉。”雖然仙妖殊途,卻不知多妖將容遠當夢中郎,哪怕睡一睡也是值得的。
試問誰不想看著的男神落凡塵的模樣?
天嬰心想前世可不是這樣的。
六尾是個通的妖,沒有去好奇天嬰不接容遠的原因,只是躺在旁邊的躺椅上悠悠問:“那你準備怎麼辦?這滋味可不好。”
天嬰說:“本來我是準備到人間嫁一個書生的。”
六尾:“書生?不錯,我喜歡。”
天嬰想了想:“對啊,不錯的。”
六尾:“可我聽你口氣不是那麼開心?”
天嬰:“嗯?”
六尾:“若真喜歡一個人,想要嫁給他,不會像你現在那麼平靜?”
天嬰想了想,是啊,前世自己是幻想自己能夠嫁給容遠就能夠興得睡不著,若有一天自己能嫁給他,又怎麼會那麼平靜?
可是大多數人的人生不就是這麼平平凡凡,平淡似水嗎?
“聽姐姐一句勸,別天真了。”六尾轉頭看向天嬰,“主上和青風小將軍不會讓你平靜的。”
天嬰:……
心里也不是不知道,這一世容遠跟青風不知怎的像風了一般。
特別是容遠,前一世自己求而不得的一切,這一世他想要強加在自己上。
六尾繼續道,“他們兩人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凡間書生。”
然后語氣變得曖昧無比:“主上和青小將軍每次見你那眼神,恨不得就地把你了。”
天嬰瞬間臉漲得跟胡蘿卜一般,頭上好不容易下去的呆又立了起來。
六尾搖了搖團扇,語氣中流出羨慕:“哼,我這般風萬種的尤,他們居然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可恨。他們若這麼看我,不用他們手,我就把他們了。”
天嬰再次吸了一口氣,在人間長大,后來又與仙族待在一起,與妖族比起來保守許多,現在六尾的一字一句簡直重擊的心靈。
,還顯得自己極為為妖族丟臉。
一臉認真地問六尾:“若是你,你會怎麼辦?”
六尾狐一愣:“你問我?”
天嬰道:“我沒朋友,也沒誰教過我,遇到這些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嬰上一世沒有朋友,這一世,想了想……
其實也算不得有什麼朋友。
桃源村的人更像是家人,但是家人也不是什麼都可以說的,況且他們都是人,接不了也難以理解仙妖這些事。
九重天上,那更是沒有了,兩世都想跟年紀相差近一些的青風做朋友,但是兩世都失敗了。
遇到事,連個聊天的對象都沒有。
也從來沒有人教過,遇到這些事該怎麼做?前世是看著話本一點點學,也不知道話本中的對不對?
但是那些人間書生寫的話本,沒有哪一本會寫狐貍說的那些話。
六尾被一問反而有些問懵了。
是彎彎繞繞的狐貍,沒想到遇到個這麼中通外直的,與他們這些七竅玲瓏一防備的妖仙完全不同。
這樣的存在才能讓主上徹底放下戒心吧。
嘆了口氣,“如果我是你,自然是人生得意須盡歡,不讓自己委屈。”
然后收了扇子,托著腮看天嬰,“你對主上一點覺都沒有?”
天嬰咬了咬。
的的記憶一到發熱期就容遠,因為容遠而歡喜,厭惡這種覺,卻無法制自己的本能。
這讓很是惱怒。
六尾狐道:“為什麼不去,而要讓自己鉆牛角尖,進死胡同呢?”
“孤神孕育我們,讓這世間有雄雌,我們雌在孕育后代的時候,快樂也是我們的權力,沒有什麼罪惡和恥的。”
天嬰看著六尾狐的臉,心中開始有些砰砰直跳。
一直想當一只風萬種的妖,可是現在看到六尾的灑,一種羨慕油然而生,“我真羨慕你。”
六尾笑了笑,“萬總是羨慕自己沒有的,就如我也羨慕你一般。”
天嬰:“你是指容遠他們嗎?”那些突然而來讓不著頭腦的。
六尾笑了笑,“我從來不缺男人。我聽過你的故事,為了那個村中的小姑娘,為了那個村子。那麼簡單,那麼執著,從來沒有在這紛的世間迷失過自我。”
天嬰:“你有煩惱嗎?”
“原來我總覺得我想要什麼都很容易得到,后來發現我什麼都沒有。”嘆了口氣,“我就是貪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能是大人的通病吧。”
天嬰:……
“那我想想。”
六尾給點一支安神香,還很心地給天嬰泡了一杯花茶,然后這才離開。
天嬰躺在躺椅上,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一世一開始也就只是想保護妞妞一家的安全罷了。
至于容遠……
其實這一世他并沒有對不起自己什麼,包括做孤神的祭品也是自己拿妞妞的命跟他換的。
過不了的坎不過就是前世種種。
把前世的怨發在今生沒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容遠上,到底對不對?
花茶香味濃郁,卻一點都不想喝,沒有食,連水都不想喝了。
上的熱浪一陣一陣傳來,呼吸也都變得綿長而吃力。
過鮫紗帳的照在的皮上,約約看得到下面細細的管,白皙得過分的皮,稍微一下都會留下痕跡。
的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為了吸引異,為了繁衍后代。
覺得自己有些熱得難,剛解開了兩顆扣子,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聽來,人數非常多。
天嬰急忙將扣子扣上。
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蘇眉,蘇眉后是一眾浩浩的宮娥。
容遠份今非昔比,即便他不愿意住進饕餮的宮殿,也不可能如原來一般,所住之冷冷清清,總是要找些宮娥伺候的。
只是不知道,怎麼帶到這里來了?
難不是要把這里騰出來給們住?
天嬰正要起讓位。
那群宮娥對著自己跪了下來。
蘇眉像是也看出了天嬰焦灼的發熱期,避嫌地沒有靠近,只是道:“天嬰,神君讓你選些順眼的宮娥留下。”
天嬰一看那跪得房間都裝不下,跪到了回廊之外的宮娥們。
有仙,也有妖。
蘇眉繼續道:“若你愿意,全部留下即可,若住不下,神君說了再建一所宮殿便是。”
天嬰:“……”
這些宮娥心中一陣慨。
他們之前也有伺候過饕餮的,饕餮最寵的六尾狐也就是宮婢十位,而外面是整整三百位宮娥。
都知道大祭司他向來喜清凈不好奢靡,但是唯獨對天嬰時,完全不像他的作風,之前點了三千糕點師上九重天這事就傳得沸沸揚揚。
惹得仙紛紛進諫,但是大祭司卻視而不見。
天嬰前世有一個宮娥,便是容遠派來監視自己的。
蘇眉又道:“神君說了,這些宮娥都不是監視你的,天地可證。”
這些宮娥又吸了一口氣,大祭司居然還像小妖做這樣的保證?
莫說這些宮娥,天嬰都有些詫異,容遠居然會讓蘇眉帶這樣的話,但是這個話絕不可能是蘇眉敢隨意造的。
蘇眉:“神君還說,他無法隨時隨刻照顧你,有個宮娥在好一些。”
這些宮娥聽到這里差點下顎都掉了下來。
試問這九重天上無論仙妖,哪個姑娘沒有聽說過大祭司容遠。
如云端之雪,高傲孤冷,不可捉。
而且現在的他更是三界最尊貴的存在,孤神之子居然要照顧一只小妖?
天嬰:“我喜歡一個人,還是算了。”
天嬰在宮娥面前可謂是駁容遠面子,宮娥一個個心驚膽戰。
蘇眉笑了笑,道:“那我回稟神君,說你想要他親自來照顧,想必神君也樂意。”
天嬰臉一紅:“不是這個意思。”
蘇眉揮了揮手,那浩浩三百宮娥紛紛低頭退了下去。
房中只留下了天嬰和蘇眉,蘇眉取出了折扇搖了搖,嘆了口氣道:“天嬰,神君對你是認真的。”
“三千茶點師,三百宮娥,不過就是為了博你一笑。”
“人間臘八那天,大祭司為了給你生辰禮,去南天橋上花萬顆靈石買了一金釵。看百本書籍,制圖百章才為你親手打造一支玉兔搗藥的金簪。”
天嬰心微微一跳,玉兔搗藥……
就被一把扁當掉的金簪?
以為又是容遠隨便買了塞給自己的。
一萬靈石?重新親手打造?
“說是神君運籌帷幄,一舉滅了饕餮,但是我卻知道他為此付出多大代價,只要一環出錯,他都會死無葬之地,他本可以不那麼急,但是因為你說你想要妞妞有生之年看到太平盛世,他為了博你紅一笑這才鋌而走險。”
天嬰睫微微了。
蘇眉繼續道:“還有那串骨鏈,天嬰,一塊一塊將骨頭從筋中剝離開才能出仙骨,我可以告訴你,若是我,我寧愿去死。”
天嬰聽到此極為愕然。
蘇眉看似風流不羈,但是也是一骨,若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仙骨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痛苦得多。
看著天嬰陷了沉思,蘇眉:“我雖然不知道前世你與神君經歷了什麼?但是能不能重新看一看今生的神君為你做的一切?”
天嬰有些緩緩抬起頭,疑地看著蘇眉:“可是他今生喜歡我什麼啊?”
前世自己做了那麼多,他都沒有上自己。
蘇眉看著天嬰,“我覺得天嬰是勇敢率直又可的,可是神君為什麼喜歡你,我覺得你問神君更合適一些?”
說罷,蘇眉退了出去,幫天嬰合上了門。
蘇眉離開后,天嬰化了一只兔子,蜷在椅子下,想著六尾和蘇眉的話。
容遠撐著一傷痛從床上起來,走向了他的議事廳。
回來的蘇眉勸道:“你新傷舊痛加在一起,還不去寒泉療傷?”
蘇眉覺得自己很累。
他好歹是個謀臣,但是現在做的事越來越像大總管了。
而且這種勸容遠修養療傷的事,怎麼都該是個人,在他旁邊噓寒問暖。
而那個大祭司唯一在意的人,偏偏又不怎麼在意大祭司,偏偏自己要咬著牙說這些麻話。
而且現在青風一天就在軍營,也不來與自己分擔一下,他總覺得自己職位越來越高卻越來越空虛寂寞。
但是容遠的,他還是擔心的。
容遠卻是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道:“無妨。”
若非蘇眉聽到了容遠骨頭響的聲音,可能就真的信了。
但是很快容遠鎮定自若地披上了外,問:“升仙簿的事如何?”
蘇眉:“現在您孤神之子的份,方便做太多事,那些老頑固都敢怒不敢言。”
容遠嗯了一聲,“很好,一步一步來。”
蘇眉:“是!”
果不其然隨后容遠走進議事廳雖然仙不滿升仙簿,但是容遠以天地萬皆平等,孤神眾生的名義三言兩語堵了他們的。
那些仙對著容遠一個個也不敢說什麼,也只是發了發牢,發著發著這牢就到了天嬰上。
說妖妃禍主。
容遠用手撐著頭,看著他們:“什麼時候是我妃子了?”
仙語塞,這是問題的關鍵嗎?
更讓他們生氣的就是,傳聞,大祭司對著兔妖百般寵,但這兔妖對他理不理。
這讓這些自視甚高的仙何以堪
這不是給仙族丟臉嗎?
有仙道:“本是饕餮的后妃,這種妖妃就該得而誅之!”這倒是把“妖妃”這個稱號給圓回來了。
聽到這里時,一旁的六尾狐對這仙翻了個白眼。
容遠悠悠道:“星辰也曾是饕餮后妃,要誅嗎?”
四兩撥千斤的一句話立刻讓星辰花容失,差點嚇得跪了下來。
這些仙一個個啞口無言,低著頭不敢再提此事。
原來的大祭司容遠他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今時今日,他們也就是發發牢,希有一天被迷昏了頭腦的容遠自己能夠把他們的“肺腑之言”聽進去。
現在看來,沒什麼希。
這時星辰朝著容遠跪拜了下去,“殿下,臣有一事不得不稟。”
曾經的星辰本是仙界公主,可是如今在容遠面前卻也只能稱臣。
容遠眼中劃過一瞬即逝的厭煩。
星辰:“殿下點了三千人族工匠登仙,又讓三百宮娥服侍一人之事,有損殿下賢德。”
容遠淡淡問:“我有何賢德?”
星辰一滯,道:“殿下不饕餮宮殿,也不大興土木,不讓宮娥伺候……”
容遠:“不饕餮宮殿是嫌臟,不興土木是我不想,不讓人侍候亦是。”
“可,可……”星辰道,“可殿下如今是天下實實在在的君主,作為君主,父君曾經教我要節儉民……”
星辰說到這里,一旁的六尾狐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節儉?當年眾星捧月的星辰公主,一件從來不穿第二次的星辰公主對節儉的理解,可能和我等有所不同。”
星辰臉一變。“你……”
星辰辯駁不過,又道:“好,那三清殿又怎麼說呢?”
聽到此眾仙都唏噓了一口氣,星辰含淚道:“這三清殿是我仙族建宮以來的象征,如今神君你將它拆了,建……”
其余的仙也惱了起來,正要開口,六尾打斷道:“大膽!主上的決策,得到你們置喙?”
然后轉移話題,“我看你們公主就是嫉妒。嫉妒哪怕天族歸位,還被一只妖給著。”
星辰臉難堪,“你胡說八道!三清殿茲事大……”
提到三清殿,眾仙氣得吹胡子瞪眼準備群起而攻之。
只聽一個清冽的聲音道:“住口。”
平平靜靜兩個字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玉座上那個姿態風雅的男子。
他莊重莫測,含威儀,不容忤逆。
此刻的他不僅僅只是那深謀遠慮的上位者,更是這天下真真正正覆手乾坤的無冕之王。
他淡淡看著他們,以一種睥睨眾生的漠然。
就如他殺饕餮之時,依然面不改。
此刻一言不發的容遠卻比饕餮還要更有君威。
無論仙妖,此刻都在他的面前低了頭,恭敬道:“臣等知錯。”
容遠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卻在此時一個小妖火急火燎地站在門口,像是有要事稟報,但是卻又不敢進來。
容遠此刻的面才微微一變,道:“何事?”
那小妖一進來就撲在了地上,唯唯諾諾,全抖,“找,找不到天嬰姑娘。”
六尾狐和蘇眉眉頭一蹙,仙微微一愣,卻也是面煩躁之。
星辰眼中倒是有了幾分幸災樂禍。
他們都看向了玉座上的大祭司。
那本是冷肅,漠然,平靜的青年瞳孔突然一震,豁然站了起來。
他冷冷看著那地上的小妖,“什麼找不到?”
小妖哭喪著臉:“天嬰,天嬰姑娘本是了西廂閣樓,我等,我等不敢進去打擾,然后,一直沒有出來,我們再進去的時候,就,就見不到人了。”
容遠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冷眼看著他,“你們眼睛留來何用?”
他此話一出,仙妖都是一個寒。
容遠驕傲疏冷,卻不用自己之尊去苛責這些小宮,對下等從來并不嚴苛。
仙正要開口勸諫容遠,說這并非明主所為,但是一抬眼,看著容遠那雙淬冰的眼,一個個埋下了頭,不敢說話。
此刻的容遠本不想做個明主。他寧愿為昏庸下去。
那小妖搗蒜似叩頭,將帽子磕得歪歪斜斜,臉上早已嚇得沒有人,直喊饒命。
蘇眉看著眼底漸漸泛紅的容遠,知道此刻的容遠,很危險。
是“天嬰不在”四個字就能讓冷靜的他瞬間失去理智,他本不得再次失去的痛苦。
怕他真會殺這些看丟的小仙。
他上前一步,對容遠道:“神君,天嬰若是知道有人為罰,怕是又會鉆牛角尖。”
容遠這才將目從小仙臉上移開,但全上下還是滲著人的冷意。
蘇眉對議事廳里的眾們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別在現在這個霉頭。
六尾帶著為數不多的妖仙退了下去。
而仙們雖然不不愿,但是看容遠的氣勢,卻又擔心自己被殃及,也只能一個個灰溜溜地出去。
出去之后在容遠聽不到的地方一個個唉聲嘆氣。
“殿下這是被那妖迷得是神魂顛倒啊。”
更有仙垂足頓首地道:“妖誤我仙族啊!”
站在一旁的星辰咬著,眼中劃過憤恨。
議事廳中蘇眉問那小仙:“四找了沒?園子里,樹上?天嬰孩子心,可能去哪兒玩了。”
仙已經嚇得結結,“找,找,全,全都找了。”
容遠:“全都找了?”
小仙,“小的,不敢妄言。”
生司閣說小不小,但是說大也不大,發現天嬰不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容遠眼中幾乎冰凝,他冷聲問道:“是否出了生司閣?”
蘇眉立刻道:“不會,生司閣每一都是我的人在把守,不會。”
容遠心中一片混,想起了無數的可能,會不會被這些老不死的殺掉了,會不會不小心掉了池水之中……
會不會……
他就地坐了下來,眉頭鎖,單手掐訣,運著全僅剩的靈力。
蘇眉嘆了口氣,“神君!!”
他這簡直就是毫無節制地在磨損自己的。
但是卻不能阻止容遠。
只見以容遠為中心,一道白的暈,以巨大的力量震而開。
那些本在唉聲嘆氣的仙被這靈力一震,頓時所有的作都停在了一瞬間,不僅他們,整個生司閣都如靜止一般。
容遠疊了兩個咒,一個是定,還有一個是靈搜。
定不是什麼罕見的法,但是用了定住了整個生司閣中所有生靈,而且里面不乏修為不淺的仙妖,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而靈搜同樣需要極高的靈力,為了不移生靈的干擾,所以容遠將兩個法咒疊加到了一起。
這兩個法要消耗的靈力嘆為觀止不說,這做法本也讓人汗。
蘇眉看著全然止鳥雀無聲的生司閣,心中不發出了一聲嘆息。
那冷靜了數萬年的大祭司,真的栽了,徹底栽了。
白的圈迅速將整個生司閣覆蓋。
突然之間,容遠睜開了眼,眼中出了幾分疑,然后站起來,用地一步出了議事廳。
蘇眉這才舒了一口氣,看來這是找到了。
致的生司閣被解了咒,天上掉在地上的比翼鳥一臉懵地撲騰著翅膀再次飛起來。
而那些剛被解的仙一個個面面相覷,還想哭訴抱怨容遠此舉荒唐,卻還是有清醒的仙道:“走了走了,萬一城門失火恐會殃及池魚啊。”
“我們回去找找無澤長老,讓他主持大局,清君側!”
容遠一步踏的不是別而是自己的臥房。
天嬰不在別,而是正站在自己房中,在自己床前。
屏風之前的藍一臉茫然,顯然是不明白剛才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施了定。
轉看著自己,茫然之中有幾分天然的稚氣和憨。
而此刻的容遠克制著自己心的瘋狂,克制了自己眼中的驚濤駭浪。只是低聲道:“你怎麼在這里?”
天嬰:“我來找你啊。”
變兔子后在躺椅下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六尾和蘇眉的話。
然后也沒變回原就從墻角溜到了容遠的房間。
那時候正好小妖們沒有注意到,所以也不知道后面的風波。
而那些小妖所謂的“該搜的都搜了”并不包括容遠的房間,他們想不到天嬰會跑到容遠房間,也不敢搜容遠的房間。
其實天嬰哪都沒去,就是在這里等容遠。
容遠冷靜下來后也瞬間猜到了前因后果,但是他的手腳還是發麻,克制不住的后怕,哪怕只是淡淡的“找不到”這四個字。
他凝視著。
還好,哪里都沒去,只是來找自己。
小妖或許是發熱期帶來的燥熱,天嬰沒有穿中,除了里外,只穿了一件藍長衫。
若若現可以看到里面小玲瓏的姿。
上散發的月桂花香中帶著一點清新的草香,皮瑩潤得仿佛輕輕一就會破掉。
那張小巧的也微微腫脹,顯得盈,給可的臉龐添了幾分人。
他走到天嬰面前,目落在了的睫上。
容遠的靠近讓天嬰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些,容遠上淡淡的好聞的冷香,是的本能喜歡的味道。
他那雙眸子落在自己臉上,帶著一層薄,但在瞬間就忍了下去。
要,太容易,但……
就在這時,小妖抬起頭,像是鼓起來了很大的勇氣,道:“我們玩個游戲吧。”
容遠雙眸微微一,“什麼?”
天嬰:“數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