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怎麼不自己跟我說?”
“我說不一樣?”
唐佳坐在辦公室里頭的小房間里, 從玻璃小窗往外看,十點多的夜,醫院連同周圍的建筑, 依舊燈火通明。
唐佳道:“讓我說, 辛苦導問問明晚程季青什麼安排,回北城, 還是什麼。”
那頭, 言希不知在做什麼,傳來淅淅索索的靜。
“這是讓我當間諜?”
“那多不好聽。”唐佳背脊往后靠, 窗臺的綠蘿郁郁蔥蔥,也是靠著它不讓人太過寒冷。唐佳彎了下:“說句認真的, 你見過程季青了, 你覺得能忘記嗎?”
言希坐在靠臺的單人沙發上,遠昏暗的大樓今日竟然閃著金燈。畫龍點睛一般,讓江城的夜晚添了靈氣。
聽著唐佳的話輕嗤一聲, 今天在活現場見到人, 那神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晚些時候稍微聊天, 聽到那安排的行程,就明白了。
程季青為什麼出去旅行, 為什麼把自己變得這麼忙碌, 也就有了說法——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忘記。
這的確是個快餐時代, 可惜這東西, 永遠不可能為快餐。
言希聽著這話,莫名的沉默下來。
唐佳道:“白新這邊你也知道, 好不容易有個能管的, 咱們幫一把?”
就別讓白新出去禍害別人了。
言希聞言:“誰跟你咱們?什麼關系啊。”
唐佳:“……一日妻妻百日恩, ‘咱們’都不能說?總有點吧。”
言希笑笑:“怎麼, 你還有?”
“我有。”
二人一時間突然都安靜下來,半晌言希道:“你最近不正常。白新也是我朋友,唐醫生倒也不用委曲求全這樣。”
唐佳:“……不是。”
“行了,問了我會直接聯系白新。”
“誒,等等!”
言希掛斷的作一頓,短暫靜謐后,唐佳問:“你明天回嗎?需要的話,我可以去接。”
等了會兒,言希道:“再說吧。”
-
一月十九號。
從清晨開始,天就惻惻的,好在活現場的氣氛依舊熱鬧。
沒什麼基礎,但是昨天路演,包括今天的活現場都能看到橙金的燈牌,雖然和李云藍、周晴的數量相差懸殊,但程季青依舊到溫暖。
今天的活就是電影院的一個見面會。
主持人詢問的環節。
“我們問一下藍藍,在電影拍攝中,讓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一場戲?”
李云藍神的笑了笑:“我覺得是……親熱戲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刻角落有一個帶著黑口罩的人。
白的指腹正敲打在溫涼的長,聞言,作一頓。
而的周圍則是一眾‘哇’聲,毫沒有知到冷厲的氣。
主持人眼睛發亮,看了眼程季青,趁勢問李云藍:“這是我們能聽的嗎?要不再說一點?”
笑聲后,李云藍道:“沒有,開玩笑的,其實有印象的還多。就是橙橙是個很好的演員,能讓我完全代那個角,真的非常好。”
“剛才我們問周老師的時候,周老師也是這麼說,看來我們橙橙人緣是真好啊。”主持人將重點轉向程季青:“那我們問問橙橙啊,你在這部戲里,有什麼印象深刻的點嗎?”
程季青一白長,外面搭著明黃披肩,舉手投足氣質清絕,手腕的佛珠在手上泛出淺淡的貴氣,與和很難得在一個人上完融合。
程季青角彎起弧度,道:“最后那場吧,不過不能劇,等到電影上線就知道啦。”
最后那場戲,是老師和學生在車站的那場,學生以為老師離開了,但是老師下了車。
言希當時告訴,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下車。
那時還能完全會。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了一切實的。
臺上又聊了一會兒,問了幾個問題。
底下有低聲議論。 “覺不覺得程季青有點反差萌?看著高冷,聲音好暖啊。”
“對,穿子好好看啊,和藍藍站在一起還配的。”
角落邊,言希就坐在白新邊,帶著鴨舌帽口罩,不仔細看很難認出來。
瞥了眼邊人的眼神,道:“快結束了,走?”
白新沒有作,淡聲說:“你當我是什麼,我能在這兒做什麼?”
言希心說,還有你不敢的麼?
白新忍著沒把指甲往皮上刮,程季青說過讓別這麼做,所以只是將指甲落在服上,一下又一下的磨著。
只是總覺不夠。
視線著臺上的人,已經很久沒見過程季青了,也就昨天言希給拍了一張路演的照片。
此刻見了真人,似乎瘦了些,但依舊彩奪目。
無論在哪兒,都似桃花惹人眼。
臺上,主持人問道:“現在是網友的提問,有網友問橙橙,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程季青還未回答。
“這話你該問我。”周晴突然拿起話題接了一句,笑嘻嘻道:“我單這麼多年了,就是因為你們從來不問我問題,搞得人家都以為我難追。來,問我。”
程季青念的笑了聲,去看周晴,哪兒不知道這周老師是在給解圍?
約莫是覺得不擅長面對這種詢問。
主持人笑道:“周老師太急了,我這不是一個個問過來嘛?”
周晴說:“不用問了,橙橙的理想型就是我。”
李云藍在旁邊,抿笑了笑,說:“我怎麼覺得像是我呢?”
又是一陣笑,一二聯手護短,讓底下直。
“我的天,昨天路演也這樣嗎?這三個人有點好嗑怎麼回事?”
“昨天就有點了,今天也太明顯了,臥槽,我好羨慕程季青,我也想被我藍藍護著。”
主持人道:
“哇,我看出來了,橙橙這是團寵啊。那我們還是要問一下橙橙的理想型是什麼?”
程季青腦海閃過一個人影,但思緒霎時回,道:“我的理想型,等電影播出就知道了。”
很狡猾的,也很老練的回答。
白新抬起眼皮,眸微沉,方才也不知在期待什麼,明明知道程季青的回答,跟不會有任何的關系了。
白新自嘲的勾了下,眼尾重新挑起來,不悅并不明顯,有心理準備,就像一開始,對程季青總歸是有耐心的。
可以有。
程季青在臺上聽著邊的演員回答,視線忽地落在角落一個起的人影上,只兩秒,便被后面的工作人員擋住。
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臟了。
知道不可能是那人后,又平復下來。
想,就算是,又有什麼呢?
見面會結束,程季青在回程的車上,手機群里已經鬧開。
周晴艾特:【@程季青橙橙,咱們破釜橙周終于在熱搜上擁有名字了。】
王凝:【何止啊,三角也上了。我笑死,周老師終于憑借一己之力組上了cp。】
周晴:【那肯定啊,我太難了。】
李云藍:【笑.JPG】
程季青看完消息,神輕松的點開微博,果然看到幾個關于電影院活的熱搜。
其中#破釜沉舟#、#青出于藍#兩個詞條上下連著。
還衍生出新的#《貓與薄荷》三角#。
底下討論激烈。
這次宣傳,比們想象中的效果還要好。
點進其中一個。
‘現場氛圍真的太好了,看了真人突然明白導為什麼選了。’
‘看視頻好溫啊,溫姐殺我!’
‘誰不呢?是我我也搶。’
程季青不甚在意的返回,忽地看到私信中心一眾紅點,頓了頓,點開幾個。
然后一眼看到那個‘橙心橙意’。
發過幾次消息,又是超話主持,自然已經眼。
點開。
【結束記得喝水。】
程季青鬼使神差清清嗓子,還真有些,沒有助理也就沒有人提醒,有時候忙起來的確會忘記。
打開杯蓋,喝了口水。
喝完回復:【好的。】 回復完消息,好奇的進‘橙心橙意’的主頁,只關注了一人,只有的超話。
沒有微博。
程季青看了會兒眼睛酸,關掉手機。
時間是下午五點,得回酒店換件服,再去見秦語芙。
晚上六點不到。
烏云在江城頭頂,街道兩側的廣告牌閃著冬日的冷,程季青坐的出租車緩緩停在一家法式餐廳門口。
但程季青沒有立時下去。
手機屏幕上,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橙橙,你答應我的生日愿,還記得嗎?】
半個月沒有聯系,備注跳出來的那一刻,程季青不可否認的心臟沉了一瞬。
看到消息,又沉了一瞬。
心跳會比剛才更快,像被人輕輕著。
溫度有一凝固。
程季青的指腹輕輕點亮暗下的屏幕,耳邊浮現那天白新抱著,跟說:“送我一個愿,不論我要什麼,你都答應我。”
那天應下了。
前方司機提醒,程季青說,稍等。
還沒回復,那頭突然又發來。
白新:【如果我的愿是,今晚陪我過生日,你會答應嗎?】
這里的街燈倒是明亮,餐廳里的也能照出來,坐在車窗邊上,屏幕上這句話倏然異常清晰。
清晰的能刻進程季青的眼瞳里。
程季青默了兩秒:【我有約了。】
沒再猶豫,抬眼問司機多錢。
掃了碼,收到第三條短信。
【你答應過。】
程季青下了車。
灰暗了一整日的天,冷刺進骨子里,讓人從外冷到里頭。
在車里捂了一路的暖意,風一吹,殺的半點不剩。
程季青的和嚨,也□□占領。
程季青低下頭,快要凍僵的手指,打出一句:【抱歉,這次我要食言了。】
發送。
長長吸口氣冷氣,由著它進肺里,然后嗓子便更覺得干。
程季青到了餐廳五分鐘后,秦語芙就來了。
人了羽絨服,出里頭淺白的,笑道:“我還說早一點來呢,沒想到你先。”
程季青是習慣提前十分鐘到。
“先點菜吧,你要吃什麼?可別手,我最近工作室剛接了個大單子。”秦語芙道。
“行啊,那我沾了。”
程季青也沒客氣。
只是眼睛看著菜單,思緒卻不怎麼定心,點完菜,秦語芙道:“你最近心好了嗎?”
“還行。”
“要不要喝一點?”
程季青抿了一口檸檬水:“你確定?我倆這酒量誰能扶誰?”
秦語芙低低發笑:“淺嘗一點好了,恭喜你拍戲順利,恭喜我工作順利。”
聞言,程季青眉頭微挑,點頭:“有道理,那喝一點。”
餐廳是明玻璃窗,餐廳線明亮,宛如白晝,外頭能清晰的看到靠窗的位置。
餐廳對面的街上。
白新坐在副駕駛,目落在窗戶里頭,程季青臨窗而坐,時而聽著對面說話,時而低語,淺笑嫣嫣時,側臉人的難以言訴。
白新始終看著程季青,眸幽沉。
“說好遠遠看一眼,我才帶你來的啊,別沖。”
言希有點后悔,問程季青今天晚上去哪兒吃飯的時候,程季青很大方當著幾人的面說的,也就沒想那麼多。
以為就是什麼普通朋友。
尤其白新只是說遠遠看一眼。
誰知道和程季青見面的人,居然是秦語芙呢?
白新的‘前妻’,程季青當初的緋聞白月。
白新的眼底帶著紅,以至于漂亮的桃花眼出危險猙獰的氣,的指甲掐在服上,因為用力,皮泛出青白。
的指腹有些疼,輕聲道:“笑的很開心。”
言希:“……”
說,在外人面前,程季青一般都是開心的,這并不代表什麼。
白新似乎也沒聽進去,無甚緒的輕笑一聲:“還喝酒了。”
程季青酒量奇差,和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滴酒不沾,程季青答應過盡量不在外面喝酒。
分開一個月不到而已,程季青喝酒的對象還是秦語芙。
不想計較,原本是不想的。
即便收到程季青那句‘食言’的消息,的心臟疼得窒息,也不想計較的。
只是想來看看,讓程季青在生日這天拒絕,也要見面的人,到底是誰。
秦語芙。
還是秦語芙。
“邊的人,為什麼就那麼多呢。”白新幽聲道。
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
言希覺出不對味,又提醒:“你別沖啊,現在進去,肯定不是時候。”
想到后座的蛋糕,那是白新親手在家做了帶過來的,即便程季青拒絕見面,白新當時的反應也不是立時惱怒。
甚至還想著,再見一面,然后讓把蛋糕帶給程季青。
只是現在看到和程季青見面的人是秦語芙,才刺激了白新。
秦語芙上是初,白月的標簽。
其實也理解白新現在的緒。
白新沒說話,著餐廳的人,舌尖狠狠抵在牙齒上。
餐廳里。
程季青剛和秦語芙完杯,抿了一口,酸均衡,口平順,是好酒。
餐廳里有輕緩的音調,忽然想起來:“對了,你的東西差點忘了。”
從旁的椅子拿起一個小紙袋,遞過去。
秦語芙笑道:“謝謝啊,本來想從網上買,但總覺得會有假的。”
程季青失笑:“這手繩還有假的?”
秦語芙說:“你不懂,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當地的,就一點味道。”
“什麼味道?”
“正宗。”
程季青:“……”
秦語芙從紙袋拿出手繩,紅的,有兩顆貓眼石,一模一樣的兩條,還有兩條頭繩。
“送你一條。”秦語芙拿了一條手繩送過去。
程季青一怔:“啊?”
秦語芙見狀將手繩收回去,笑道:“什麼表,逗你的,還有一條是給喵喵的。”
-
“我的生日連面都不肯見我,卻見了秦語芙,還給送了禮,是麼。”
白新下抬起來,眼尾狹長,來時畫了致的妝容,是程季青最喜歡的玫瑰的口紅,彼時紅抿,冷艷的五郁難掩。
的手落在把手上。
“你干嘛去?”
言希將人拽住。
白新的五指在把手上了又松,松了又,最后深深吸口氣。
泄氣一般,背脊靠回椅子。
“你告訴我要等,等到這段時間過去,我覺得是對的。”白新凝著那二人,一字一字說:“可是那一個個人實在是太礙眼了,你知道嗎?”
“……”
言希心說,實話實說,白新的確,卻是那種生人勿近,一個眼神就能把人想法扼殺的人。
但程季青不同,越是靠近越是了解,越是欣賞。
說一句搶手,也不為過。
瞧瞧劇組幾個主演對的態度就知道了。
不管在哪兒,溫真誠的人永遠備追捧。
“但你現在過去,對你們的關系沒好。”
“是,我不會鬧。”
鬧什麼呢?在程季青眼里們已經分了,連鬧的份都沒有。
有錯在先,知錯認錯,想要彌補與追回。
只要理智在,就不會因小失大。
白新著玻璃窗里的人,嫣紅的眼眶里帶著瀲滟的致命的,人了占有的念頭,再也收不住。
“但是,我也等不了了。”
再等下去,程季青邊的蝴蝶鳥兒會越來越多,不可能一一折斷那些人翅膀,也不能讓的存在越來越低。
忍耐和消失是兩個概念。
過去到現在的實踐證明,對程季青,只是耐心是沒用的,苦劇里哀哀妻的劇不適合。
要用別的方式,讓程季青只能想著。
說完,看向言希緩緩說:“,你幫我個忙吧?送個東西進去。”
言希:“……”
誰說omega的花言巧語和人計只對alpha管用呢?
想來過去程季青也辛苦了。
一般人面對白新,的確不好扛。
-
“我單手戴不上,小程總幫個忙?”
秦語芙拿著手繩晃了晃:“介意嗎?”
這個問題很突然,下意識覺得幫對方戴手繩,是個相對親的行為。
尤其秦語芙是omega。
自然道:“我在那地方試過,我也不是很會。”
秦語芙眼神微頓,隨即說:“好吧,那算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話題很快揭過。
氣氛還算輕松,聊了幾句,沒一會兒一個服務員端著兩份蛋糕過來。
“我們沒點蛋糕。”
程季青說。
服務員禮貌道:“這是一位士送的,說今天過生日想請您和您朋友嘗一嘗。”
程季青心臟一震,在餐廳四下了:“哪位士?”
服務員道:“已經走了,說這是低糖分的,請您務必試試看。”
說完服務員離開。
“是你的麼?”秦語芙看著盤子里的蛋糕:“還好看的,上面這這是桃花吧?”
程季青的目落在盤子上,蛋糕表面的裱花正是桃花,桃花旁還有一顆櫻桃。
的心跳微微跳,應聲道:“可以吧。”
沒有署名,可是卻知道那是誰送來的。
神奇的是,人的第六真的很出錯。
說著話,桌上的手機震起來。
程季青的目若無其事的從蛋糕上收回,隔了兩秒,去看手機短信。
白新:【不是跟著你,只是想見你一面,我第一次做蛋糕,你嘗嘗。】
白新:【不喜歡就扔了。】
白新:【你吃飯吧,我回去了。】
程季青看完消息,心口輕輕著的同時,抬起頭往窗外張,然后——在街道對面看見一輛正在啟的黑汽車。
汽車徐徐駛過餐廳,在某個錯的剎那,看到了副駕駛的人。
“怎麼了?”
秦語芙的詢問打斷了的目,程季青回神,看著蛋糕搖搖頭。
程季青再低頭去看手機短信,眉間輕輕一蹙,心里不是滋味兒——白新那子多半是要誤會,即便沒有誤會也必然是要難,要惱的。
想法一出來,程季青嚇一跳,立時收起來。
分都分了,想著這些做什麼?
仔細品一品,哪里是白新的慣常的語調,平平穩穩,可字字句句又的確讓有些煩躁。
但這又是哪一招呢……
-
“你這話多是喝了點茶才能說出來。”
言希評價道。
白新的手指沾了一點油,正用巾一點點干凈。
聞言,說:“一味的唉聲嘆氣有什麼用呢,越看越煩,難道我要告訴我此刻痛不生,恨不得進去將帶到一個無人之地,關起來?”
那語氣不是常用的,可事是真的,的心意是真的。
的確只是想看程季青一眼,蛋糕是親手做的,失敗無數次,指腹燙了水泡。
起碼程季青要知道,來過。
知道帶著親手做的蛋糕來過。
看到了程季青和秦語芙一起吃飯。
可是沒有不可理喻的做什麼,在改變,在努力改變。
想,程季青會明白的,程季青能到的。
過去什麼樣,現在什麼樣,即便什麼都不說,相信,程季青也會從克制的意里會到當下的難過。
只是用了一種不那麼讓程季青疲倦的方式,讓程季青在意的存在。 “話是這麼說,如果第一下我沒攔著你,你差點就進去了。”
“可我到底沒有進去。”
白新想到剛才程季青和秦語芙,面對面的場景。
相信程季青不喜歡秦語芙是一回事,可看到二人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喝酒,送禮,每一樣在過去都足以讓憤怒……
何況。
“今天是我的生日。”白新清冷的聲音響起。
是拼了命才忍下來的。
言希聞言,忽然想,這次是攔著,萬一下一次沒有人攔著呢?
“如果你剛才你真的進去了,你會做什麼?”
白新手里著巾,空氣里有油的香膩味兒,想起在舞蹈房那次,油抹到脖子,程季青咬過來……
輕輕吸口氣,有發的趨勢,瞇了下眼睛,喃喃說:“吻。”
讓所有人包括秦語芙睜開眼看清楚,程季青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