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甲魚燉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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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桂花是第一次燉甲魚,這個,還真不會。

不過好在也有幫手,后院兒的李廚子看不過眼,過來幫忙,這好好的東西,他們做不好就要糟踐了的。正好,莊老蔫兒和趙桂花也順勢邀請他過來一起吃,李廚子砸麼一下兒,應了。

雖然他們食堂也換了一只,但是那是領導的伙食,他是廚子不假,吃不上啊。

李廚子能在機械廠食堂混跡這麼多年,還能給自己婿弄過去,到底是有些真本事在上的,沒一會兒,這大院兒里就傳來的香噴撲鼻的味道。

好幾家都出來找味兒,尋到了莊家的門口,天氣暖了開窗做飯,味道也真真兒濃郁。

“呦,李廚子,怎麼是你在這邊啊?”

李廚子:“他家抓了一條甲魚,他們哪會做?我過來搭把手。”

“這香味兒真霸道。”

“那可不是嗎?這可是很補的。”

“春天,進補也是最好不過額。”

“趙大媽,你這魚竿買了小兩月了吧?可總算是有點收獲了,真不錯啊。”

趙桂花的臉瞬間冷漠下來。李廚子一看,噗嗤一聲笑出來,剛才說話的人還有什麼不懂的?這不是趙桂花釣上來的,他眼看趙桂花園眼帶殺氣,立刻:“哎呀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嗖嗖嗖,離了戰場。

反正這甲魚湯也不能給他們喝,憋招惹找老娘們了。

趙桂花冷哼:“我還就不信邪了。”

莊老蔫兒趕的:“老婆子你這麼能,肯定行。”

“就是就是!”

莊志希在一旁幫腔,這個時候莊志遠也已經回來了,說:“媽,趕明兒放假我跟你一起去釣魚吧,我也試試手。”

他本來還想著一鳴驚人的,做家里第一個釣魚功的人,沒想到倒是被他爸給搶了先,唉,他看向他家虎頭,要不是虎頭突然食中毒,他也不至于打原先的計劃。

滿園飄香,一家子大人小孩兒的都湊在廚房附近,等著晚飯呢。

王香秀領著三個孩子往家走,剛走到門口,就聞到這霸道的燉香,這是誰家這麼豪橫?這個時候燉心里妒忌的撇,不過很快就打起了小算盤。

甭管誰家,上門要一點未嘗不可。

快步進門,一進門就找到味道的來源了,對于莊家,真是恨得呀恨得呀還是恨得呀。自從莊志希結婚,老莊家幾個孩子就都算是家了,這趙桂花一改以前的作風,反正每周都有一回都聞到味兒了,這日子過的這麼豪橫,真是給氣癟犢子了。

要是一般人家這樣,還能去要個一碗半碗的,但是這莊家,接連三次上門了,油鹽不進的。

他們,不給

王香秀只覺得這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一點也沒有心,也沒有同心,他家這麼慘,不給家就該死!王香秀咬著,還在琢磨怎麼開口。這邊的三個兒子頂不住了,金來是個盜圣不假,但是他是小,不是傻,知道啥樣人家能啥樣人家不能

他默默的看向了周家的大門,這種人家得,但是莊家不得,他家那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兒,是個母老虎。

他神怏怏的不說話,銅來仗著自己年紀小,就地一躺就開始打滾兒:“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他嗷嗷的了起來,一邊看著他媽,一遍瞄著莊家,等著這家人給他吃。

他這麼小,又是男娃兒,憑啥不給他!

趙桂花戲謔的看著這熊崽子,要說這家的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熊,最后也都沒有落個好,要是這麼看,這家子也是一家子臥龍雛兒了。

蘇大媽和王香秀這一套,是深深影響三個孩子的。

要是現在仔細的說起來,蘇金來還算是三兄弟中,也就這個銅來沒進去過,還算有點錢。

金來從一年就開始就接二連三的一進宮二進宮三進宮,走看守所就跟走城門似的,人生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里面蹲著,出來也是三更窮五更富。他媳婦兒就領著孩子在家伺候婆婆和太婆,任勞任怨,絕對是鄉土劇主原型,也是真的等來了金來的浪子回頭,不過浪子回頭的時候,都五十好幾了,能也跑不了。

銀來就是跟一群街溜子混在一起,他比他哥進化了,他不了,他混社會,跟著一群街溜子大哥給人家錄像廳臺球室游戲廳看場子。隔三差五打架斗毆。因為砍人也進去了,他這一下子是進去十五年,出來之后跟不上社會的節奏,就跟著他家老三銅來,給他看場子,銅來吃他喝湯,倒是勉強沒再干壞事兒,算是把日子過下去了。后來也是他最安穩。

至于銅來,銅來這孩子是老小兒,也是三兄弟里最有心眼的了,他倒是沒像兩個哥哥,他長得還不錯,憑借一張小白臉,做起了拆白黨,專門哄富婆。

還別說,后來蘇大媽和王香秀的日子,全是靠他這個兒子了。

畢竟金來銀來常年銀手鐲,也完全指不上。就連金來的兒子都是銅來出錢養大的。他是他們院兒最早富起來的,人家十八歲就敢找五十歲的港商臺商富婆,如同有一顆鐵腎。

不過再鐵的腰子也不抗熬。

三十大幾可能就力不從心了,人家憑借富婆的錢又包裝為一位功人士開了家俱樂部,俱樂部一水兒的細高挑兒小伙兒,干啥,不用多說猜也猜到了。

不過就這,他在外面還一群朋友呢,這貨其實長得也不算是頂頂英俊,但是就是人緣兒好,也會拿。這不,雖然他在富婆那里力不從心了,但是外面小姑娘不斷的。還有好些個小姑娘排隊給他花錢,就很離譜。

只不過后來他這生意被查了,聽說是他的人做法人,直接進去了。他倒是沒什麼事兒,后頭又搞了幾回類似的生意都沒。最后領著一幫小姑娘搞帶的直播……打著邊球。

五六十了還靠人養著呢。

趙桂花看著現在躺在地上打滾兒要吃的熊孩子,這是很難跟十多年后的小白臉聯系在一起。嘖了一聲,轉頭兒說:“老大媳婦兒,你去副食品商店買一塊豆腐,等下放在魚里。”

一個菜可不夠吃。

還得燉個魚的。

芬立刻:“我這就去。”

接過錢,匆匆的趕出門,路過王香秀母子幾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心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占我家的便宜。有我婆婆在,但凡是讓你占到一點就算我輸。

銅來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嗷嗷的喊:“我要吃,我就是要吃……嗚嗚嗚!”

芬嗤了一聲,很快的出門,趙桂花索拿了一個板凳出來,在門口一坐,翹起了二郎兒。

王香秀有點尷尬,不過這人是個厚臉皮,腆著臉說:“趙大媽,你家燉呢啊?你看我家孩子這哭的……就是饞的,能不能、能不能……”

轉頭兒想起來自己前幾次用孩子說事兒,人家沒給面子。

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小孩子饞,打幾次就好了!

臨時轉彎,又說:“我婆婆病了,在醫院還一直沒好,這幾天總是念叨里沒味兒,我這一直都想著買點,但是每個月那點票早就用完了的。您看看,能不能勻我一點,我下次還您。”

說的可真誠了,但是如果趙桂花能聽心聲,八就要暴躁了。

王香秀心里想的是,只要你借給我,就別指我還!還?還什麼還,我憑本事借的,怎麼可能還!

的小九九趙桂花看在眼里,是完全無所遁形的,雖說是個暴躁沖老太太,但是吃過的鹽比王香秀走過的路還多,哪里不知道想什麼癟犢子。

笑了笑,說:“秀兒啊,你要是這麼說,大媽可得說你幾句了。這過日子可沒有這麼過的,誰家的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看我家這麼多人,就連小的外公都不好意思過來吃,那也是拿了面條過來的。你這一張一閉就要借一點走,我們也不夠吃啊!今天老李給我們忙活了半下午,我們請人吃飯,總不至于不讓人吃飽吧?你來開這個口,做的就不對。再說了,這昨天還是前天你們才開的餉,你今天就沒有了?你說這個話,合適嗎?要是真的花了,大媽可真是要好好說說你了,過日子沒有你這麼敗活的。這才開餉不到三天,你竟然就都花掉了。你這是過日子還是過日子嗎?你也別說你婆婆住院呢。咱都知道的,你婆婆住院可是老白在幫襯。你該不會是趁著你婆婆住院,在家開小灶大吃大喝吧?”

趙桂花狐疑的看著王香秀,眼神很是懷疑,蹙著眉,表很是不贊同。

“我沒……”

“什麼!你在家開小灶,好啊,我說你怎麼不好好給你婆婆送飯,王香秀,你這個人心腸歹毒至此,虧你婆婆還把你當個好的。你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蘇大妹子看錯了人,看錯了人啊!”白老頭跟王香秀前后腳回來,本來就是回來堵要錢的,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的話,真是叔能忍,嬸都不能忍了。

別看他一心著蘇大媽,也別看自己兒子白斗一心慕王香秀,但是白老頭對王香秀的觀其實只能說一般,畢竟,這又不是他媳婦兒,他心疼什麼。

再加上,他的小心思多是覺得王香秀和三個孩子拖累了蘇大媽,耽誤了蘇大媽和他修正果,所以約總是有幾分厭惡的。這一聽這種話,比趙桂花還暴躁,立刻就沖了上去,直接就薅住王香秀,罵:“你個賤人,你還拿了我跟我兒子的工資不還我,我當你還是個好的,原來你就是貪錢。可憐蘇大妹子善良單純,竟然著了你這狐貍的道兒。裝的跟個人似的,卻竟是不干人事兒!”

王香秀也沒想到白老頭突然就發了,氣的息:“你你,你胡說什麼,我本沒有……”

“你還敢狡辯,你婆婆住院,你一頓好吃的也不準備,全是窩窩頭,要不是我,連醫院都住不進去,你個喪盡天良的賤人……”

白老頭薅住了王香秀不撒手,說:“快把我的錢出來!”

“你……”王香秀怎麼也沒想到事會到這個地步,這老不死的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了。不就拿他幾個錢嗎?至于這麼兇嗎?做出委屈的樣子,說:“大叔,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不是有心拿你的錢,斗病了,我是替你們代領啊。”

“用不著你這個賤人!”

兩個人的爭吵聲很快的就引來了圍觀群眾,大家都匆匆出門看熱鬧,有的正在吃飯,手里還拎著窩頭兒啃呢。

趙桂花也是看的饒有興致,他們院子就是這樣,極品奇葩相當不,但是你要說惹到頭上的時候教訓一下,那趙桂花還真是沒正面正式認真對線過。

因為,每次對線,還沒說個開場,這話題就被旁人搶去了,沒辦法,大燉啊!

就算是爭吵,都有人搶的,就像是現在這樣。

白老頭和王香秀你來我往的,一個罵一個抱怨,委屈的不得了。

兩個人對線,蘇金來忿忿的瞪著白老頭,突然就沖上去,捶打起來:“我讓你薅我媽,我讓你薅!你個老不死的!!!”

白老頭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了,從剛出生到現在,吃到他里的好東西,多不是他買的,但是現在竟然拿出這幅樣子。果真是個白眼狼。

可是就這,他倒是也沒手,他不是心疼孩子,不是自己的崽,不能給自家傳宗接代,男娃兒也是放屁。他是怕打了人,蘇大媽心疼。

他最見不得的,只有心之人的淚水。

“你這孩子,大人爭吵,你在這里裹什麼,給我一邊兒去。”

“你打我媽!”

“對,你打我媽。”

三個小子圍著白老頭捶打,打的相當厲害。

別看是小孩兒,但是架不住這三個小孩兒敦實啊,白老頭一時間還有點不能招架。王香秀心里高興極了,暗暗的唾了一聲活該,不過面兒上還是裝著和氣,說:“你們干什麼,快放手,這可是你們最值得的尊敬的白爺爺啊。”

“他打你,就該死。”金來兇得很。

不過圍觀的鄰居們看了,卻又紛紛的搖頭,覺得這王香秀不會教育孩子啊,你看三個孩子都養什麼樣了。白老頭為他們家花了多錢,現在就換了一句“該死”,真是白眼狼都沒有這麼過分的。

“這三個孩子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可不是,媽,你還總說看他們可憐給點吃的,你看看,這白眼狼值得給嗎?咱們往后可別著邊兒。”

“三歲看老,這孩子真是不行。”

“就是啊。”

……大家議論紛紛,王香秀聽了心里氣的不行,但是又不能直接發飆,如果直接發飆,這些人保不齊以后更加不會幫他們家了,他們家現在需要的,就是多方幫助,那是一點也不能的。

這個時候總算是哭出來了,要不說,王香秀這個戲就不如的蘇大媽呢,蘇大媽那眼睛就跟水龍頭似的,想哭就哭,王香秀的表演就沒有那麼真誠與自然了。

說:“你們快放開,不然媽要生氣了,媽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所有幫助過我們的都是好人,我們不能這樣沒有禮貌,你們上學學了知識,要做懂事的好孩子。”

王香秀還在拉,這頭兒老莊家的豆腐燉魚都已經出鍋了,那梁芬的飛,可是很快的。

趙桂花看了一會兒熱鬧,知道這種事兒肯定最后又是不了了之,沒看,王大媽都不惜的管嗎?反正也不能手鬧出大事兒,吵幾句就隨他們。不過要是白斗在,王大媽就不能這麼淡定了,畢竟那個混小子是真的能手的。不過他爹倒不是的。

王大媽跟白老頭這麼多年鄰居,曉得這個人就是個炮型兒選手,你真讓他手,他還不敢呢。所以王大媽都不管的。

趙桂花眼看甲魚湯燉好了,找了一個大海碗,率先夾了幾塊甲魚,藍大叔喜歡的蘿卜也不,還有面條,滿滿當當的一大碗,湯湯水水很實惠。

趙桂花端了出來,不出來還好,一出來這香味兒立刻蔓延,這味道可是頂頂霸道的。

趙桂花:“藍大叔,我給您送過去。”

藍四海也在看熱鬧呢,看到晚飯到了,說:“給我吧。”

他上手就接,金來一看這大海碗的“”,心里一下子就不平衡起來,這件事兒本來就是從吃引起的啊,他一下子發,直接撲過來:“把給我!這是我家的!”

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從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里說出來,真是令人看不起。

他上來就搶,真是嚇了人一跳,大家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藍老頭直接一腳過去,啪的一聲給這熊孩子踹倒在地,他可不是白老頭,不敢得罪自己老心肝的小心肝兒。

“你敢踢我哥哥!你個棺材秧子!”銀來也沖了上來打人,藍老頭揪住銀來,啪啪左右開弓,兩個耳

他可沒有不打孩子的座右銘,這老頭兒的人生格言就是:人生在世,灑快活樂足以!

其他的,滾犢子吧。

“你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打孩子?他們還是孩子啊!”王香秀尖著沖過來,手就要撓人,藍老頭也不客氣,一下子握住的手腕,錯用力向前一推,王香秀直接踉蹌著向前甩過去,啪!

“啊!”

整個人摔在白老頭的上!

這給白老頭造了一個大紅臉。

他可是二十多年了……

王香秀踉蹌著站起來,也鬧了一個大紅臉。

藍老頭叉腰,不客氣的很:“王香秀是吧?你別以為我是新來的就能隨便拿我欺負我,上一個在我面前扎刺兒的已經去保衛科了,你是不是也想試一試?你要是管不好孩子,做鄰居,我就好心的幫幫你。別他媽以為誰都慣著你!這要飯不還要明搶?這一大碗這麼燙,你兒子這一撲,是想搶東西還是想要人命?燙壞了人怎麼辦?你們家是看人家趙丫頭不給你們,存心想害人吧?哎呦,你們家可善良,太善良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善良的大善之家呢。”

大家這一看,還別說,真是這麼回事兒啊,趙桂花的碗還冒熱氣兒呢,如果輕輕遞過去沒啥,但是金來這樣搶,保準要撒了的,燙到人是一定的。

再看王香秀,多了幾分厭惡。

其實王香秀本來就不是一個明到極點的人,如果真是那麼明,也不至于讓婆婆蘇大媽玩弄于掌之間,年紀輕輕也不改嫁,就在蘇家死熬著。

藍老頭又看向幾個孩子,說:“你瞅瞅,你瞅瞅這孩子的眼神兒多溫順啊。會教育,真是太會教育了。”

金來銀來依偎在一起,仇視的看著藍老頭,藍老頭倒是不以為意,他說:“我這個人最和睦鄰居了,別人如果不想管孩子,讓孩子上我家,那我是愿意幫忙管一管的。這孩子啊,如果送派出所,肯定是要進管所的,那一輩子就完了,但是挨打就不至于了,總不會給他們打死,還是很不錯的。”

不錯,不錯在哪兒?

“別看我年紀大,我這人還就是很,如果你不想管孩子,就讓我們來我家找茬兒或者來我家東西,沒事兒,我不著公安同志給領導添麻煩,我也活筋骨。外孫婿,你說我這個年紀,是不是該活筋骨啊?”

莊志希:“那必須的,年紀大了,肯定是要稍微鍛煉一點更好的。不過鍛煉歸鍛煉,您直接鍛煉一下拳腳就行,刀叉劍斧的就算了。這種容易傷到人,咱也別給打死。”

藍老頭睨他:“這個我能不懂?”

莊志希笑了:“您就是厲害。”

他想了想,很好心的提醒:“其實教訓人還有一個法子好的,您曉得吧,就我們巷口那個公共廁所,其實就很不錯,里面能游泳呢,可寬敞了,我們院兒還幾個人都在里面徜徉過,您要是遇到有人去您家玩耍,您可以送他去公共廁所仰泳,順便還能吃點,也省了自家的糧食……”

“嘔!”

“莊志希,你可閉吧,一會兒還要不要吃飯了。”趙桂花忍不住了!

“趙大媽,你說得對。小莊你損不損啊,我家今晚喝碴子粥……”一樣的,還喝得下去嗎?

“省了,我家晚上不打算吃飯了。”

“主意是好,但是這架不住惡心啊,上次我們救人的時候,我都看見了,糞點子噴的到都是……”

“你看你說的,別看掉下去的只有三個,但是就王香秀,蘇大媽還有周家的白家的,哪個不是渾沾滿了戰斗的痕跡啊。”

“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話題,很快的就歪了,歪到冬日大事件上!

講真,這個大事件真是再講一年都很有意思,是別的故事完全替代不了的。

惡心中,又著一子難掩的激

畢竟,這種大場面,很多人一輩子都看不見一次的,但是他們就不同了。

他們,見過!經歷過!

這是旁人完全會不到的現場,像是旁人?那就只能聽他們的講述了,他們可是擁有第一手八卦的人,第一手!

李廚子還在跟莊志遠寒暄:“你看,你就是因為出差,就錯過了這麼大的大事件,這就相當于你的人生缺了一段重要的閱歷。”

莊志遠也很惆悵,大家都看見了,只有他,只有他沒有,就很焦慮了。

他說:“誰說不是呢?”

嘆:“要我說,還是白斗和周群厲害,這麼大的事兒,他們倒是跟什麼都沒發生個一樣,簡直是讓人贊嘆,這要是擱了一般人,早就不好意思的不敢出門了。他們還真不是一般人。”

李廚子點頭,也覺得他們多是有點東西在上的,要是擱了他,人都自閉了。

啊呸呸呸,不要做這種假設。

沒有這種假設!

這要是擱了他,那麼他就丟了工作了,白斗還有周群還有金來掉進去,小孩兒無所謂,大人就是純粹的丟人了。不過要是換了他,那麼廚房的工作鐵定就要被擼掉了。

畢竟,人家工人老大哥辛辛苦苦工作一天,也不想吃一個進過糞坑徜徉大吃的人做出來的飯吧?

你說啥味兒也沒有,挨不著,可是過不去心里這一關啊!

李廚子:“他們真是沾了工作好的了啊。”

莊志遠:“我覺得,是他們深刻的學習了不畏吃苦,不懼眼,一心為人民服務的神,才能頂得住巨大的力繼續燃燒在工作崗位,才能……”

李廚子,心說他怎麼就忘了,這貨一言不合就要上綱上線啊。

他整天大道理,虛的都跟天上的云彩一樣。

他們這邊討論著,那頭兒也討論著:“我家親戚,前一段兒非要來我家住一天,啥事兒也沒有就要來,我這問來問去才曉得,他是聽說我們這邊有人掉進公廁糞坑了,想過來看看這個神奇的糞坑,還有神奇的三家人,能頂著糞打架的,絕對不是尋常人。他想來見識一下呢。”

“嗐你這算什麼,我閨他們文工團都調去外地了,也聽說了呢。”

“艾瑪,那我家親戚這個是通縣的聽說不算啥了啊。”

“那可不是。”

王香秀的臉啊,真是青一陣白一陣,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話題又轉到這個事兒上了,這都多天了啊,不是都忘了嗎?怎麼又開始了。

莊志希,是莊志希提起來的。

止游泳也是他寫的,缺德冒煙兒的玩意兒。

這時莊志希倒是再拍馬屁:“外公,我幫您端過去吧。”

他主接過了趙桂花的大海碗,端了過去:“我的媽,還燙人的,媽,這要是金來撲撒了,你肯定得燙傷。”

趙桂花冷冷的看著王香秀。

王香秀:“他、他不是故意的,再說他這不是也沒撒嗎?再說也挨了打,也是到教訓了……”

趙桂花:“沒做功就算是沒做過?你家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我那句話還真是沒錯,王香秀,你可真行啊。”

“那能不行嗎?人家也是不怕臟不怕臭能頂著惡心打架的人。”不知道誰接了這麼一句。

大家哄堂大笑。

王香秀一下子這下子是真的掉下了淚,咬著吼:“你們就欺負我一個寡婦,我日子過得多難你知道嗎?”

“難什麼啊?你這不是還拿了白大叔還有白斗的工資不還嗎?這麼多錢,難什麼難啊。”莊志希小聲嘀咕了一句,大家一想,對啊,這茬兒還沒掰扯清楚呢。

白老頭立刻又開始了:“還錢,你趕還錢!”

王香秀眼看事自己控制,這個時候越發希自家婆婆也在,如果也在,斷然不會讓事落到這樣一副田地。哭著看著大家,卻又見所有人對都沒有同只能怏怏的說:“我不是不還,這不是就要拿錢去?你們一直誤會我,我總是要解釋一下的。不然這名聲可怎麼辦。”

不管是哪個人,除了三歲半的孩子,恐怕所有人都看出了,就是不想還的,不然剛才立刻就回家拿錢了,何至于在這里磨蹭這麼久,說這麼些有的沒的。

白老頭:“好,給錢。”

出手,王香秀踉蹌著回到了自家,心里難,除了心痛婆婆不在,最恨得竟然是白斗,如果白斗在,怎麼可能被人欺負,這錢至也能保住一份的。

可是現在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只能忍著難堪還錢。

這兩個人的工資都六十多,奔著七十去了,加上自己的工資,小一百的放在一起,現在讓拿出去,真是令痛苦極了。這些錢,本就該是的啊。

可恨白斗不在,只能任由被人欺負。這個沒用的男人,怪不得看不上他,若是家里真是找了這麼一個男人,關鍵時刻用不上,那還有什麼用。

忿忿的很,嘆了一聲,拿著錢出門,本來還想給幾個孩子一人添一套夏裝的,這下好了,什麼也沒有了。

出了門,紅著眼眶將錢甩給白老頭,說:“喏,給你!別整天說我貪你的錢,如果不是我看白斗住院,才不會給你們代領。他幫我那麼多,我想著他領錢不方便,主幫他領了。是出納問我要不要也把你的錢給領了,我才順便的。現在都是都要埋怨我,往我上摳屎盆子,我真是冤枉。就沒有你們這麼辦事兒的。算了,我也不跟您掰扯這些了,這錢給您,至于我家的事兒,也用不著你管!”

說完,拉起孩子,說:“還不回家?再不回家,人家又要說你們了,你說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咱們家吃不起,咱們家就啃饃饃,喝涼水也不跟人家要東西,不然人家只會看低咱們,走!”

摔摔打打的領著孩子進了家門,這時就連銅來都不要好吃的了。

其實別看他小,但是他也曉得,如果別人家不吃自家這一套,那麼就什麼都要不到的。三個孩子蔫頭耷腦跟著當媽的一起回家,王香秀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趙桂花看了,再次慨王香秀的段位比蘇大媽低多了。

招呼起來:“行了,散了散了,藍大叔,你等下,我再給端一碗豆腐,很適合老年人的。”

藍老頭:“你愿意說自己老是你自己的事兒,我還年輕。”

嘿,這老頭兒還氣人。

趙桂花想一想自己上輩子也被他氣個眼懵,這次重來深深慨自己上輩子被氣懵一點也不意外,這位老爺子說話還真是有點一言難盡了。

不過也不跟老人一般見識。

趙桂花給老爺子盛了一盤子豆腐,這豆腐燉魚,魚的味道照豆腐可差遠了,好味道都在豆腐里,吃的那是一個爽口,再也沒有比它更好的了。

這次老爺子倒是沒拒絕,不過他也不去莊家吃飯,自個兒回家啜面條去了。

趙桂花:“行了,老人家喜歡自己自由自在的,咱們一起吃。都上桌。”

大家早就著急了,李廚子回家拿了半瓶二鍋頭,說:“我也出點。”

莊老蔫兒笑著調侃:“你沒兌水吧?”

李廚子:“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搖晃了一下,說:“看,頂頂好的。”

他得意的說:“我這紅星二鍋頭可是過年的時候留下來的,我家老婆子,我都沒舍得給喝。”

這個磕兒要是這麼嘮,莊老蔫兒就要笑話人了:“別說一瓶了,就算是十瓶子,你家老婆子也能干掉,你供得起麼?”誰不知道啊,王大媽那是相當能喝的,他們院里幾個四九城老爺們都不是對手,這要是可著來喝,得多能夠啊。這玩意兒也是錢買的啊。那可是真真兒的不

他調侃起來,李廚子也不惱,反倒是理直氣壯的笑著說:“所以我不能給喝啊,出去吃席倒是能喝個痛快,自家東西就別浪費了。”

又想到現在酒席都不能大大辦的,不符合政策,他幽幽嘆息,說:“現在做席面的都了。”

這對他可是很有影響的,他跟旁人不一樣,他是做廚子的,可是能靠這個賺到外快的,現在一切從簡,自然不人家就不干這個了,想一想真是令人心酸。

其實王大媽最早給人介紹對象,也是因為李廚子是做廚子的,他們這是一條龍服務,如果是王大媽介紹了,人家也不好不好李廚子做席面吧?

這相當于賺兩份錢了,只可惜現在不好掙啊。

李廚子想起這些有些淡淡的憂傷,不過旁人倒是不能會的,莊老蔫兒很快的引著李廚子上桌兒,幾個小孩兒都忍不住了,一直吞咽口水,趙桂花:“就別客氣了,趕開整吧。”

大家立刻開,明對李廚子不,但是這麼好的飯菜,誰管什麼李廚子啊,肯定是要趕大快朵頤了。明:“我不要甲魚,只要蘿卜和湯。”

這人吧,典型的就是沒著的人,不怎麼吃奇奇怪怪的東西,兔子已經是吃過的最奇怪的了。像是其他的,還真是不怎麼吃,甲魚也是一樣,雖然這個東西很補,但是明就是覺得心里怪怪的,但是熬出來的湯,總是可以喝一下的。

這個倒是不嫌棄,咬了一口蘿卜,眼睛一亮,覺湯里的華和味都被蘿卜吸進去了,特別的鮮,蘿卜可從來沒有這個味道,那完全是燉甲魚吸收的好味道。

點頭:“好吃的。”

小燕子喃喃:“小嬸嬸,你喝的是甲魚的洗澡水。”

:“……”

做出一副兇的樣子,說:“你這個熊孩子,找茬兒是吧?你信不信我打你小屁?”

小孩兒趕捂住小屁,說:“小燕子不敢啦,可是小燕子沒有胡說呀,小嬸嬸不吃。”

哼了一聲,說:“要你管。”

小燕子抓抓自己稀疏的小頭發,有點點不懂啦,不過還是說:“我要吃的。”

“當然要吃,來,媽給你夾一塊兒。”

沖著大嫂又哼了一聲,隨即繼續啃蘿卜,蘿卜明明超好吃的,一般這樣的湯菜,里面的配菜那是絕對不會比菜更差的。這些人啊,就是不會吃,但凡要是會吃,也不會覺得才是最好的。

今天的菜量不小,但是架不住人多,他家平日里就是人多,不管做什麼覺都是不夠吃的,大大小小的,肚子里都沒有油水兒,可不是就食量大嗎?

這一點趙桂花還是很懂的,等過個十幾二十年,日子過得好了,油水大了,你讓一個人吃一個饅頭,都費勁。但是現在就連小孩兒都能吃得下,虎頭吃一個,其實都只是八分飽。

你這要是繼續讓他吃,他還能吃。

大家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李廚子真心慨:“你今天這收獲,真是這個了。”

他豎起大拇指,又說:“往后你要是在釣到大魚,可一定要找我,領導開小灶兒,頂頂稀罕這樣稀罕的東西。”

莊老蔫兒:“沒問題,你就擎好兒吧。”

雖說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四九城的爺們,在蔫兒的也能吹呼兩句的,他說:“我這手藝,那是剛剛的,你不知道,我釣魚,一下桿兒就覺到不對……”

男人們邊吹牛邊吃,明這樣的小媳婦兒倒是吃得快,吃完了回房,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雖說上班整天也忙忙碌碌風風火火的,但還是今天更累一些,想了想起收拾了小包包,準備等一下就去洗澡了。

今天一天這麼狼狽,不洗澡可不

嘎吱……

房門開了,明回頭一看,就見是莊志希,莊志希剛才也喝了半杯二鍋頭,臉微紅,有點上臉,他湊過去,擁住媳婦兒說:“你干嘛呢。”

:“等一下洗澡去。”

隨即上下打量莊志希,說:“你這個樣子,能去嗎?”

莊志希笑:“那有什麼不能的?”

他低頭在媳婦兒的臉頰啄了一口,說:“我沒事兒的。”

子酒氣。

轉過,與他四目相對,說:“真沒醉?”

莊志希笑:“沒。這一點,還不至于。”

手掏了掏,把今天賣東西的錢和票都遞給了明,說:“喏,給你。”

一看厚厚的大團結,一下子就震驚起來,很快的說:“這這……”

莊志希:“賣了三百,不過給我媽買了一把菜刀。”

點頭:“這是之前說好的。”

立刻推開莊志希,坐下開始數錢。

莊志希:“……難道錢比我還重要嗎?”

他委屈的,明笑著嗔道:“當然你更重要啊,可是你又不會跑。”

開心的數錢,說:“我剛上班那會兒,一年都賺不到三百塊,這頂得上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了,真值錢啊。”

雖然在山上的時候還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但是這個時候明覺得這條蛇是世界上最可的大蛇蛇,一個會給老百姓創造福利的大蛇,真是好東西啊。

開心:“又有錢啦。”

勾勾手指,莊志希靠過來,明嘿嘿一笑,說:“我們今年再攢一攢,就有一千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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